“可他沒有。”
蔣純聲音沙啞:“婚那天,我崴了腳,我想著,他必然會生氣我出了丑,所以我撐著,一步一步往前走,我以為我要一個人,那麼疼的走完所有路,結果他卻發現了。”
“他蹲下來,”蔣純笑起來,眼里全是懷念:“他背著我,走完了整條路。我們進了房,他親自用藥酒給我腳。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這樣好過。”
目落在楚瑜上:“視若珍寶,不過如此。”
楚瑜沒說話,描述得越好,面對現實的殘忍,也就越疼得讓人難以接。
“如果一輩子不曾擁有過,那我也認命了。”蔣純抖著閉上眼睛:“可我曾經遇到過這樣好的人,我又怎麼一個人走得下去。”
“太疼了……”
眼淚落下來:“一個人走那條路,太疼了。”
楚瑜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出手去,一把抱住了蔣純。
抑著眼里的熱淚,拼命看向上方。
“沒事,”沙啞著聲音:“我在,蔣純,這條路,我在,夫人在,還有你的孩子,你不是一個人啊。”
“從你嫁進衛家開始,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以后誰敢欺負你,我替你打回去。你病了,我照顧你;你無可去,我陪伴你。蔣純,”抱:“人這輩子,不是只有的。”
“你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只能死死抓住二公子的小姑娘了。”
“你有孩子,有衛府,你有家啊。”
聽到這話,蔣純終于再也無法忍耐,那抑的痛苦猛地發而出。
嚎啕出聲。
“可我想他,我想他啊!”
“我知道。”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活得好好的,可他卻去了呢?他還這麼年輕,我們的孩子才有五歲,怎麼就到他了呢?”
“我知道。”
“為什麼……”蔣純在懷里,哭得聲嘶力竭,一聲一聲質問。
為什麼這蒼天不公至斯。
為什麼這世間薄涼至此。
為何英雄埋骨無人問,偏留鼠狼云錦?
然而這些為什麼,楚瑜無法回答,只能抱住,仍眼淚沾染衫,然后慢慢閉上眼睛,想要用自己的溫,讓蔣純覺得,更溫暖一些。
縱然溫暖如此微弱,卻仍想以為燭,照此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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