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想起什麼,再和我們聯系。”
等警方離開,舒瀾喊了紀年來。
“紀年,真的只是意外嗎?”舒瀾低頭看著醫院潔白的被子,還是不敢相信。
“據我目前查到的結果,和警方一樣,貨車司機和厲總沒有毫瓜葛,查過他的親人,也沒有什麼仇怨,不存在利益牽扯。”一開始紀年也不信這只是意外,但查下去,又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好吧,現在公司怎麼樣了?”如果真的是意外,那就是命了。
“今天市開盤就下跌,厲總昏迷不醒的消息沒瞞住,等警方通報出來,怕是還要繼續下跌,不過夫人別太擔心,這只是短時間的刺激,等厲總蘇醒,很快就能回暖。”
“可是他什麼時候能醒呢,幾點了?”
紀年看了一眼手表,“十點過三分。”
“這麼久了,他還是沒有醒來的征兆嗎?”做完手八個小時了。
“還沒有。”紀年臉也很沉重,厲總不僅僅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伯樂,當初他跟著厲總一同進厲氏,跟在厲總邊,短短時間,他就為了總裁助理,為厲氏的核心人,如果厲總出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先去忙吧,他出事,公司應該也很忙吧。”
紀年點了點頭,他的電話都要被打了,各路人都打電話給他,每分鐘都有電話打進來。
曾經有人這樣評價過厲總:卓爾不群。
年紀輕輕,以雷霆手段解決了厲氏的幾個歷史留問題,整合了資源,投資上,高瞻遠矚,促使厲氏更上一層樓。
很多人都說,有厲總的帶領,以后厲氏未必不能為全國第一。
所以在公司很多人的心里,厲總就是能帶領他們得到更多利益的人,尤其是那些民。
現在厲總出事,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憂心。
紀年一走,舒瀾下了地,換了服去找厲北庭的主治醫生。
因為厲北庭的份,一開始紀年安排的就是醫院最有資歷的醫生,力爭最大的把握。
“厲太太,既然你問,那我就直說,厲先生這次的傷很兇險,失過多,又在水里浸泡太久,加上送醫不及時,如果二十四小時之他沒有蘇醒,之后蘇醒的可能很低,有可能一直沉睡。”
醫生也能理解厲家人的悲痛,所以這樣的事,他只和厲鍵幾個年輕人說了,厲家兩個老人是瞞著的,怕傷心過度造無法挽回的傷害,年紀大了,承能力也差。
舒瀾到底是厲北庭的妻子,說到底,這群人里面,只有舒瀾才是陪他度過一生的人,也該讓知道。
“是有可能為植人嗎?”舒瀾要不能理解中文意思了。
只是失過多,怎麼會這樣嚴重呢,植人,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那前世的那些算計都不用了,因為厲北庭再也不能擋別人的路了。
怎麼會這樣呢,舒瀾不敢相信。
“如果一直不醒,確實是這樣,的,還得看厲先生自己的造化,目前來看,厲先生求生強烈,但蘇醒時間不定。”
醫生已經盡可能的保住厲北庭的命,但什麼時候醒來,能不能醒來,還真不敢打包票。
舒瀾從醫生辦公室出來,魂不守舍,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該干什麼,的腦子一團漿糊。
覺得,老天爺就是在懲罰,懲罰上輩子不知道珍惜,這輩子醒悟的也太遲了。
如果厲北庭一直不醒,該怎麼辦呢?
“嗡嗡嗡。”手機在口袋里發出震,從昨晚開始,舒瀾就拒絕了一切非存儲聯系人的來電,把手機調了震。
機械的拿出手機,那端是杜蘿,“瀾瀾,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杜蘿也是才看見新聞,昨天晚上回老家了,一直沒怎麼看手機,今天回云江才看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又恰好看見云城警方通報,舒瀾是沒事,可是厲北庭卻還在昏迷。
怎麼會這樣呢,瀾瀾好不容易才想通要和厲北庭好好過日子,這也太倒霉了。
“阿蘿,我沒事,可是、可是厲北庭還沒有醒。”舒瀾走到樓梯間,坐在了地上。
“怎麼會這麼嚴重,他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說不知道,如果今天晚上兩點之前還沒有醒來,很可能就為植人,再也醒不來了,阿蘿,我害怕。”舒瀾不敢在醫院大聲哭,怕吵到別人,只能小聲噎,也不想總是這樣哭哭啼啼,但是這個時候,除了哭,似乎一無是。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會醒來,你別怕,我現在來醫院陪你。”杜蘿聽著舒瀾的嗓子似乎都哭啞了,誰遇到這樣的事也會崩潰吧。
“阿蘿,我該怎麼辦。”舒瀾抑的哭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眼淚就沒有斷過,再這樣下去,舒瀾真怕自己會哭瞎。
可是仿佛像是失去了控制眼淚的能力,一個勁的往下掉,還不能想到厲北庭,一想到他,那顆心像是被人生生剜走一樣。
“別哭瀾瀾,會有辦法的,要是不行,咱們就去都城找醫生,還有國外,厲家有錢,一定可以找更好的醫生。”
杜蘿從來沒有見舒瀾這樣的語氣,原本以為舒瀾和厲北庭沒有,應該不至于太難,可是看舒瀾這樣,和厲北庭的,遠非別人能想象的。
舒瀾現在聽不了勸,誰勸都沒用,除非厲北庭馬上醒來。
和杜蘿掛了電話,舒瀾回到病房,舒志明正在找。
“瀾瀾,你怎麼又出去了,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別把自己累垮了。”舒志明才離開一會,人就不見了。
現在看舒瀾緒很不穩定,舒志明怕會想不開。
“沒事的爸爸,我隨便走走,公司有事的話你先去吧,待會阿蘿會來。”關于醫生的話,舒瀾不想告訴爸爸,不能讓爸爸跟著一起難。
其實舒瀾不知道,舒志明已經知道了,只是不愿告訴舒瀾,怕舒瀾不住。
這兩人用同樣的方式保護著對方。
“公司的事一兩天不理沒什麼問題,現在也不是銷售旺季。”就算有什麼事,舒志明也走不開,總不能讓舒瀾一個人在這里,厲家人都在看著老太太和厲北庭,哪里有時間管舒瀾。
舒瀾垂眸想了想,“我想去看看厲北庭。”
“現在也只能過窗戶看一眼,還是別去了。”他看過一眼,都不想再看。
“我想看。”舒瀾的倔驢子又上來了,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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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志明只能帶去了。
舒瀾過窗戶看著里面的厲北庭,他因為傷口在背部,所以俯臥著,只能看見側臉,蒼白的像是白的墻壁,手上掛在藥水,周圍都是儀。
這樣脆弱的厲北庭,是第二次見。
第一次,是上一世,奄奄一息,呼吸微弱,連眼皮子都沉重掀不起,最后一眼的厲北庭,就是這樣。
慘白的臉,發紅的眼,微的,讓再世重生也忘不了。
舒瀾的手放在窗戶上,仿佛這樣就能到他,眼睛干,已經哭不出來了。
厲北庭,你就是故意懲罰我吧,懲罰我醒悟太晚。
討厭你的時候,你就總在眼前晃,現在有點喜歡你了,想和你一起看月亮,看星星,你就躺在病床上,我不想喜歡你了。
“瀾瀾,別看了,先回去吧,相信北庭能過來。”舒志明不忍心看著閨這樣。
舒瀾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再看下去,又能怎麼樣呢。
回到病房,躺在床上,安靜的看著天花板,舒志明讓閉上眼睛歇會也不肯。
舒志明不想看見這樣的舒瀾,轉頭出去外邊待著了,去了躺老太太病房,況不算危急,只是老人家年紀大了,不得刺激。
快十二點,杜蘿來了,還給舒瀾帶了午飯。
“我知道你挑,肯定嫌醫院的飯菜不好吃,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小炒,先吃點東西。”
杜蘿打開包裝袋,看見舒志明從外面進來,“叔叔,我多打包了一份,想著叔叔肯定在這里守著瀾瀾。”
“小蘿來了,沒事,你們吃吧,我剛好要去給瀾瀾打飯,你們兩個吃,我出去吃點。”正好讓杜蘿寬一下舒瀾,免得舒瀾一直這樣下去。
舒志明走的急,杜蘿來不及攔,也就算了,解開包裝,把筷子遞給舒瀾,“快吃飯,別這副樣子。”
“我吃不下。”舒瀾靠在床頭,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有。
“瀾瀾,事還沒有你想的這麼糟糕,厲北庭這麼優秀,閻王爺舍不得收他,肯定能平安。”杜蘿坐在床沿上,“你都要把我嚇死了,我怕你出事,昨天晚上我回老家了,上午才知道你的事,抱歉啊,沒有第一時間在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