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一寸寸的平了被子的棱角。
“狠毒的人自有狠毒的人的一套生存法則,我如果脅迫了你,用 你所珍視的東西來威脅你,然后用刀盯著你的心口告訴你,快去,把那些擋了我的路的孽障給毀了、殺了、碎尸萬段,然后你便手了,且問問法律,問問道德倫 理,你了手,便全是我的罪過,你也就不用承擔一切后果,就沒了手刃后的惡果要吃嗎?”
姜衫搖搖頭,臉還是白的,深如古井般的眸子卻沉凝翳。
“不, 當然不是,再多完的理由都不能拿來作為犯罪的借口,做了就是做了,錯了就是錯了,過傷害的人,那傷害早已經不能夠消除,毀掉了的事,也永遠沒辦法再 全然飾太平的當做完好無恙。如果因為一句‘迫不得已’就能夠消除所有的罪惡,這蕓蕓眾生里,這有著自己的規則的世界也就早已經作了一團,再沒有道理可 講了,你是認為我該有愧疚嗎?”
姜衫輕聲道:“不,你那句話還是錯了,他就是欠我的,欠我良多,這亙古未變的規則,不是你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你不是神佛,沒有制定規則的權利,不過因為你自私的本,也許必定是聽不進去的我的這一番‘謬論’的。”
白慎早已經被姜衫的話說的怒火攻心,他氣急了,從來沒有敢這樣來頂撞他,也從來沒有人能把臉面撕的這麼破,全然不顧及后果的來當面打臉辱。
可偏偏姜衫的每一句話他都無力反駁,這才是老謀深算的白慎最無法忍的。
“歪理!”白慎有些氣急敗壞,“一派胡言,你說的全部是歪理!無知的人,拿這些話來搪塞我!錯了又怎麼樣,沒錯又怎麼樣,還等著我來親自給你認錯不?我就問你阿岐在哪里!他到底在哪里!”
被角又卷了起來,被了半天,那棱角再沒有原本的平展規整,白的被面上有著明顯的褶皺,就像過了的紙張,你再怎麼翻轉,皺了就是皺了,努力的去還是不能夠讓它恢復原有的平展。
姜衫耐心的了一遍又一遍,就在惱怒的白慎耐心徹底告罄時,終于再次開口了。
“白岐啊。”姜衫語氣輕飄飄的,臉像后的刷過的墻壁一般,白的驚人,愈發襯的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幽深如井。
“他死了。”
說。
白慎以為自己幻聽,臉上的慍還沒有散去,仍舊仇視的看著姜衫,儒雅的臉上還帶著惱怒的猙獰。
半晌,白慎才道:“你說什麼?”
姜衫垂眸,“我說,白岐死了。”
白慎手一,煙猛地從指間垂落,臉驟然漲的通紅,他惡狠狠的站起來,笑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那樣子是絕不肯信的。
“你胡說什麼!別拿這些七八糟的話來敷衍我!他再對不起你也算是曾經護著過你,不咸不淡的你怎麼敢這麼咒他!”
姜衫就沉默下來。
被角總算是被平了,可下一刻又皺了起來,專注的看著那一褶皺,這模樣終于惹惱了白慎。
“賤人!”
白慎上前一步,大力的揮舞著手臂,一直在門外注意著里頭異的秦烈快速的推門進來,正好攬住了白慎圖手的作!
“您僭越了!”
“啪!”
房間里還是想起了一聲清脆的掌聲。
秦烈焦急的臉上一雙眸子驀地瞪大,白慎也愣在了當下。
“啪!”
又是一聲脆響。
姜衫不不慢的收回了因為使力太大而通紅的手。
“賤人?這話倒不如還給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挫了,被踩到痛腳了,原來還是知道些疼痛的,別人的命就都是草芥,你們一個個害我,辱我,日日夜夜恨不得能盼著我死了才好,怎麼大發雷霆的倒了你?”
白慎被秦烈死死的抱住,他怒吼著,氣的目眥裂,卻還是只能站在原著,生生氣的恨的怒的眼睛都充了!
“你當你是什麼。”姜衫臉越發白了,笑卻秾麗,“你又當我是什麼。”
這時候得了消息的秦亦灝已經趕了過來,恰巧看到秦烈在死死的抱住劇烈掙扎的白慎。
“我要廢了你!賤人,你等我,我白慎他媽的今天不廢了你我誓不為人!”
秦亦灝原本就不曾偃旗息鼓的怒火迅速的涌了上來!
此時在漫天的風沙中,斯文男人一行人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拉迪追的很近,他們已經折了不人手進去,幸好帶來的醫生保住了,還在后面急的救治著被他們拼死搶回來的白。
可他們現在也已經被追的迷了路,為了躲避追兵,進大漠深的他們沒有一點通訊信號。
斯文男人急的發瘋,再拖下去,白就真的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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