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灝最見不得姜衫委屈，以為是被姜給氣哭了，當下臉沉得能擰出水來，等心疼的把姜衫攬在懷里，他才發現眼中哪有一分淚意，角反倒是帶了三分淺笑來。

秦亦灝頓時怔了怔。

姜衫道：“秦亦灝，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這群人嗎？”

秦亦灝理所當然道：“恨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你恨誰就恨吧，總有我在后面幫著你。”

姜衫聲音略啞，“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亦灝若有所思的看著不對勁兒的姜衫，知道姜衫里的故事就絕對不只是故事了，可能他長久以來的疑就在姜衫的故事當中。

比如為什麼會突然恨白岐恨的那樣厲害，比如為什麼會表現的和姜家母不死不休，比如很多時候是怎麼先人一步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恩？”

姜衫緩緩開口，“我做了個夢…”

開了個頭，姜衫卻到有些棘手，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敘述下去，這故事委實太過凄慘了點兒，夢里的也太沒出息，被人整治那樣的模樣。

“算了，改天吧，等這一陣子過去了。”姜衫突然就說不下去了，子不語怪力神，更何況秦亦灝還是個標準的無神論者，跟他說了他也未必會信。

秦亦灝有些失，他還以為這人終于肯對他敞心扉了，結果在這當口就戛然而止。

姜衫最終沒有跟秦亦灝說出前世今生的遭遇，而匯聚了國際頂尖的醫護人員的某個病房里，技藝湛的醫生們卻在焦急的商討著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怎麼回事？病人的心率突然波極大！”

“腎上腺素迅速提高，像是了太大的刺激后的應激反應！”

“病人的緒波不易太大，快點準備鎮定劑，離左心室太近的槍傷還沒愈合，這樣的反應極易導致心驟停！”

正說著，病床上一直沒有靜的清俊男人突然劇烈的抖起來，臉顯出了明顯痛苦的神，手背因為痙攣而青筋畢，心電監護尖銳的響了起來！

白慎臉駭人，“阿岐！醒醒阿岐！快給我救人！救人！”

醫護人員迅速的了起來，原本有條不紊的病房里頓時作一團。

白慎看著表痛苦的兒子，白岐一向是能忍的一個人，白慎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白慎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苦白岐還是白家獨苗。

白慎心疼的著白岐的被汗水浸的黑發，“是不是那人害了你？醒來吧阿岐，否則的話我一定要讓那人給你陪葬！姜衫！”

說到最后兩個字，白慎的齒間似乎要恨出來！

可隨著‘姜衫’兩個字一出口，白岐的臉卻變得更痛苦了起來。

“衫…衫…”

幾不可聞的聲音從白岐中虛弱的喚出，白慎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你說話了對不對？都給我閉！”

白慎暴怒的喝止住了病房里的噪雜。

“衫…衫…”

掉針可聞的病房里，白慎終于清楚的聽到了白岐在說著什麼，接著，白慎子一僵，驀地愣在了原。

白岐的眼角，一滴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從白岐五歲后，白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流眼淚，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白家的男人流流汗絕對不能流眼淚，這是家訓，白岐一向遵循的很好。

病床上白岐的臉更加痛苦了，里喃喃有聲，那幾不可聞的聲音卻聽得人心里無端的揪了起來，明明那樣的模糊又輕飄飄，可卻又那樣的凄厲悲慟，竟讓人不自覺得有種想要落淚的沖。

阿岐，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此刻的白岐卻陷了一場怎麼都醒不過來的噩夢中。

因為太過真實，才最讓人惶恐。

心志堅定的人從來都不肯回憶起過往的種種，回憶最易摧毀人心，崩塌心房，也最容易讓人記起那些生命里最好的事，但可怕的是也最易讓人一步步梳理出，自己是怎麼把那些好的東西一寸寸出自己的生命的。

“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笑容燦爛，滿臉期待的看著他。

他了手，然后世界陡然旋轉，比回憶更可怕的事，就這麼一幕幕上演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