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 實當年你第一次對亦灝手的時候我就和百岳談過了，你的心太冷，秦家住不起這樣的大佛，與其這樣閉著常年連家都不回，倒不如分開了清凈，只是那時候百岳沒 同意，亦灝也沒同意。現在我還是那句話，如果要過就好好的把家過好，如果實在不，你還是走吧，我也沒幾年活了，經不起大折騰，也不想再看到亦灝重復你們 兩個的悲劇。”

“老爺子，我也都是為了秦家著想才…”

顧青臉慘白的看著秦老爺子，老爺子決絕的話讓整個腦子里一片空白。

秦百岳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喝酒，秦亦灝說的越多，他喝的越快，他怎麼會不知道當年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可聽到兒子玩笑似的講出來，心臟還是像被一直大手的攥了又攥，愧疚快要把他徹底擊垮了。

“我同意亦灝娶姜衫，這兩天我會親自去見一面，秦家不能薄待了人家。”

顧青艱難道：“秦百岳，你…”

秦百岳雙眼通紅的視著顧青，“為了面子，為了家族繁榮，為了好聽的名聲，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兩家當年是聯姻了，然后呢？還不夠嗎顧青？我們欠他的！如果你覺得他娶姜衫丟了你的臉，你但可以離開這個讓你丟了二十多年臉的秦家，算是我對不起你。”

顧青子猛的晃了晃，被這麼當面拆臺打臉，卻連一分要強勢的諷刺回去的力氣都沒有。

顧青茫然的看著秦家三位權勢滔天的男人，他們臉上均是讓心頭發涼冷漠和敵視。

但他們絕的話和傷人的態度都不是最讓顧青難以接了，最難以接的是意識到自己那麼多年似乎真的做錯了，錯的離譜，錯的連愧疚的資格都沒了。

***

姜宅

秦亦灝回來后，姜衫圍著他看了又看，卻怎麼都從他臉上看不出毫端倪。

“沒 吵架吧？有沒有照我說的送了禮低頭道歉？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多說說話哄哄，你們的關系還能差到哪里去？”姜衫嘟嘟囔囔的不停絮叨，“哪有母子間的 仇人似的，可能看上去嚴厲，可你一直不理，心里肯定也很難過，人嘛，多哄哄總沒錯。還有你怎麼又回來了，我說了我一個人在家沒事的，你們那麼久沒 見，也不在家里多陪陪，多不好啊。你怎麼不說話？不會真的又是不歡而散吧？”

說到后來姜衫面變得憂心忡忡的。

見到這樣的姜衫，秦亦灝冷凝的面不經意的和了些，這個傻人，的那些手段對顧青這樣的人本不會有一點用，的心早已經冰了。想讓顧青的態度松唯有讓老爺子和父親親自出手，可明著對立起來又不符合姜衫的要求，也唯有用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了。

秦亦灝早對一雙父母沒了半分，一晚上用苦的往事不聲的攻心已經讓他厭惡至極，又怎麼愿意再強忍著住回去接著周旋？

可這些他卻絕不會告訴姜衫，秦亦灝做出一副勉強的表，佯裝無奈道：“都照著你的吩咐做了，禮也送了，好話也說了，放心，沒鬧什麼不愉快，只是放心不下你才趕了回來，都這麼晚了，你這是要狠心的要把我再攆走？”

姜衫狐疑的看著他，努力的分辨他話的真偽，秦亦灝知道這人有多明，多說多錯，慵懶的把摟到懷里，毫不猶豫的轉移話題，“倒是你，我沒在家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姜衫最近孕期反應厲害，吃什麼吐什麼，晚上忍著喝了半碗粥就再吃不下別的，秦亦灝這麼一問果然把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姜衫心虛的垂著眼，“當然吃了…”

秦亦灝一看這幅表就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鐵定又沒好好吃東西，可他也知道吐的厲害，雖然心里怨不惜自己，卻到底沒忍心責備，大掌一握住了的手腕。

“你子虛，再不好好吃飯，小心貧。”

看著皺眉數脈搏的秦亦灝，姜衫別扭道：“你還真準備每天記錄脈搏數呢？不是剛做過檢查嗎，那中醫肯定是糊弄你呢，你別信他。”

姜衫吃不下飯，懷了孕又不能吃西藥調理，秦亦灝帶去看了個有名的中醫，那白胡子老頭開了幾服聲稱據對不會傷的中藥，又囑咐了秦亦灝每天把姜衫的脈搏數記錄下來，秦亦灝不放心姜衫吃中藥，數脈搏卻數的勤快。

秦亦灝越數眉心皺的越，橫了姜衫一眼示意別說話，可天那麼熱，秦亦灝的那麼近實在熱的慌，扭來扭去的催他。

“好了沒？”

秦亦灝面凝重的收回手，“你脈搏怎麼跳的那麼快？”

頓了頓，秦亦灝擔憂的補充道：“小馬達似的。”

姜衫：“…”

這是什麼鬼形容…

被抱的出了一汗，脈搏數不快才不正常好嗎？

第二天一大早秦老爺子就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你母親找過姜衫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做的太過分了些，你父親準備親自上門去見見姜衫，也算是去代你母親道個歉，你看看什麼時候合適…今晚有空嗎？”

秦亦灝道：“不行，姜衫這兩天不舒服。”

秦 老爺子嘆氣，“我知道你心里還怨著他們，可你母親的態度暫且不提，你父親卻是真的在懊悔這麼多年對你的不負責任，男方該禮數周到，你生氣歸生氣，可既然要 娶人家，總不能在程序上輕怠了，你父親出面也是為了你好。要不是父親不在了，母親又不適合替出面，咱們這邊按理說早該去拜訪人家長輩了。”

秦亦灝淡淡道：“沒什麼生氣不生氣的，最近孕吐的厲害，要靜養不適合見外人。”

“…”

秦老爺子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猛的了口涼氣，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變得結結，暈暈乎乎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我沒聽太清楚，你說…怎麼了？”

到了后來，秦老爺子尾音都變了調，巍巍的像是下一口氣就要不上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