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跟條尾一樣黏著白錚,H大那一屆幾乎人人都知道,計算機系的首席校草名草有主,那個主還是經管系的系花。
白錚和人解釋過,但男人麼,在那個年紀總是拿這種事當炫耀的資本,他解釋多了,別人反而不相信他,白錚也就懶得再解釋了。
不過梁笑笑就算再昏了頭也還知道,和白錚,那真是自己一廂愿。他那時從來沒承諾過他們的關系,也從來不和自己有任何超出普通朋友關系的。
他們之間有一條線,始終在想辦法界,他卻永遠在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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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覺得自己真不是一個適合回憶的人,然而那段歲月太特殊了,那是離開父母沒有捆束恣意妄為的青春,是揮霍得代價最大的歲月。
梁笑笑面淡淡,繼續道:“我和顧茗那段關系很切,計算機系那里的食堂飯菜不好吃,我就讓白錚過來和我們一起吃,白錚就是那個時候認識顧茗的。”
說到這里,的神又黯淡下去三分,孟嫣靜靜聽著,沒有說話,手機短信鈴聲卻響了一下,默默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白錚【孟嫣姐你得幫我,我不會和笑笑離婚的。】
孟嫣沒有回,把手機調整了靜音。
梁笑笑沒有注意到孟嫣的作,垂眸繼續道:“我那時候圍著白錚轉,學業也不管,周圍的人每天都很認真很努力的學習,所以我其實也沒什麼相特別好的朋友,只有顧茗和那些人不太一樣,也不怎麼看書,然后我們就走得很近。那段時間我們就三個人一起玩兒,白錚有時候實驗,我也拉著顧茗。后來有一次我和白錚吵架……”
后來有一次,他們吵架。
白錚那時候還沒有20歲,好不容易離開了父母,有了自己的新天地,卻整天被自己名義上的“朋友”黏著,他也是煩了。
白錚要做什麼梁笑笑都要管,他去哪里梁笑笑都要跟著,他邊相得好的兄弟的電話號碼也全都有,總之無論在哪里,永遠都有梁笑笑的影。
白錚煩了煩死了,他心里煩著梁笑笑,里忍不住和邊的哥們兒抱怨。
人家卻不能理解,拍他肩膀說:“兄弟,你得瑟了,經管系系花要是肯天天黏著我,我就什麼都不要了,沉醉人懷……哈哈。”
白錚終于忍不住了,他那天晚自習之后在天籃球場打籃球,昏暗的燈下看到梁笑笑拉著顧茗跑過來,氣頓時就不順了,也不管籃球場上那麼多男生生的,摔了球就怒道:“梁笑笑你有病吧,整天跟著我做什麼?”
梁笑笑骨子里也是驕傲的,只對著白錚能放下自己的傲氣。
但當時燈籃球場上那麼多人,白錚吼的那嗓子那麼大,當時就懵了,茫然轉頭看看同樣愣住的顧茗,愕然站定:“白錚你怎麼了?”
白錚打了十多分鐘籃球,再加上那一嗓子,人都在大氣。
籃球場上安靜一片,周圍沒有人再打籃球,只聽到遠球場上的吵雜聲,但周圍安靜的背影太諷刺,白錚面子上掛不住,一瞬間反應過來自己過分了,卻也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梁笑笑道歉,只冷著臉道:“沒什麼,你走吧。”
那是第一次,梁笑笑恍然明白,為了白錚,將自己的面子、傲氣、骨子里的清高踏在腳下面。
也是從那次開始,很多東西都開始發生了質的變化。
當時梁笑笑又震驚又傷心又難過,但骨子里傲氣的人,終究不可能和普通孩子一樣大哭著轉跑開。
當時冷笑了幾聲,眸子在長長的劉海里,籃球場上昏暗的燈都照不進冰冷的黑眸,一言不發,抬著高傲的氣勢和脖子,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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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那個片段,梁笑笑至今還很佩服自己,但一想到當時白錚的眼神,又是一聲苦笑。
說:“如果當時就放手,現在哪有那麼多事。”
然而終究沒有放手,多年之后的今天也慶幸自己當年沒有放手,要不然,白錚當時便真是毀了,徹徹底底毀了,哪還有如今的意氣風發,哪兒還是白家正正經經的繼承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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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當時轉就走,留了個絕然傲氣的背景,籃球場里一片靜寂,白錚臉上掛不住了,拎上包就準備走。
他一直沒注意到旁邊還有個顧茗,肩而過的瞬間,顧茗卻突然喊住他的名字,在他轉頭的瞬間狠狠給了他一個掌。
接著什麼都沒說,跟著跑開了。
如果當年梁笑笑就能那麼死心不再和白錚有往來,沒有發生后來的一些列事,顧茗為了閨甩白錚那一掌也算得上是義氣之舉。
然而沒有,梁笑笑一傷心跑去鄰城找了周明非倒苦水,白錚就在那個時候和顧茗勾搭上了。
梁笑笑抬眸,眸子里都是諷刺,道:“孟嫣,你說當年的因果到底算怎麼回事?我想來想去,都覺得犯賤的那個人是我,當初我要是能就那麼和白錚斷得徹徹底底,他和誰在一起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
作者有話要說:
☆、6
梁笑笑跑去找周明非,在他那個城市修復自己那顆傷的心足足有一個月,沒有和班導請假就跑了出來,班導找不到人,電話打到G氏梁笑笑媽媽那里。
有什麼兒就有什麼媽,梁笑笑的娘親書香門第出,但脾氣實在不是那個門第里出來的,格直爽炫酷。
一個電話撥給自己兒,也不罵也不多說什麼,只道:“人是應該活得瀟灑點,但你是不是忘了當初離家之前的約法三章?”
哪三章?
不夜不歸宿,不懷孕打胎,不舍棄自尊。
胡小冉道:“你離開學校一個月沒回去,也不請假也沒回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也不問你在哪里,我就是想通知你,你犯戒了,約法三章里的頭一條!”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梁笑笑緩和了,想了想,和胡小冉道:“媽,我覺得三章里頭最后一個,我也犯了。”
胡小冉在電話那頭默然三秒鐘,淡淡道:“兒要犯傻,當媽的也攔不住,清醒了就回來,有什麼事媽幫你頂著。”說完就掛了電話。
當天,梁笑笑就收拾東西回去。
回學校當天,梁笑笑沒有給白錚打電話,當時已經不想再纏著白錚,媽的話猶如驚雷一般劈醒一半。
照照鏡子,想自己好歹也是名媛級別的,就算大學畢業績爛差,但好歹也有個靠譜的親爹和老娘,其實什麼都不愁,又何必死氣白賴求著白錚。
想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然而回寢室當天,就發現宿舍的氣氛很不對,們宿舍八個人,顧茗不在,其他六個人倒是都在,但們看的眼神卻帶著一點試探和小心翼翼,和打過招呼卻什麼都不再多問多說,也不像平時一樣開玩笑。
梁笑笑沒當回事,見顧茗不在,就問:“顧茗呢?”
寢室的人全部看,眼神帶著看不懂的詫異和些許同,卻沒人開口,好半天,終于有一個人道:“約會去了。”
接著,宿舍里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約會?梁笑笑疑著走到顧茗書桌前,見桌子上擺放著兩束玫瑰,兩張卡片隨意擱在桌子上。
梁笑笑這人是從來不別人說子上東西的,在這方面的習慣比很多人都好,然而那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拿起那張卡片翻了過來。
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不會自己騙自己,只看了一眼,不聲的把卡片放回去,轉頭就出了宿舍。
那張卡片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英文字母兩個漢字——from白錚。
孟嫣終于聽不下去了,覺得這樣荒誕的節簡直就是狗校園文,從來不知道,在出國那段時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攔住梁笑笑,不讓再說下去:“行了,別說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別想那些不高興的事了。”
梁笑笑無所謂地笑了笑:“沒完呢,還有一點點。”
“我知道白錚追顧茗之后,就和顧茗白錚斷絕了來往,也搬出了宿舍,開始好好看書上學考試,那個學期期末的時候我考得不錯,還拿了獎學金,請你老公吃了一頓肯德基。”
“但是大三那個學期剛剛開始,周明非給我打了個電話,說白錚問他借錢,我當時沒當回事,然后周明非說,白錚問他借一百萬。”
一百萬是什麼概念?梁笑笑本想象不出來,沒見過那麼多錢。
爸當,手里頭有的是資源,但是沒那麼多錢。周明非當時事業剛剛起步,又和家里斷了聯系,也本拿不出來那麼多。但他還是想辦法籌了幾十萬,打到梁笑笑卡里,讓給白錚,順便問問他出了什麼事,需要急用這麼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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