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想了想：“恩，等我離婚了，我也養兩只貓試試！”

孟嫣一聽梁笑笑說離婚，趕扯開話題：“我好干啊，笑笑，幫我去廚房拿瓶果。”

梁笑笑給孟嫣拿了果，自己倒了白開水，坐在沙發邊上看梁笑笑搗鼓還沒有開封的貓家。

孟嫣今天穿著白的吊帶衫、外面罩著的針織衫，下面穿著泛白的牛仔，頭發扎起來，著白潔的額頭，室開了空調，但人的臉頰紅撲撲的，額頭和鼻尖都有細微的汗珠。

梁笑笑不聲觀察著孟嫣，心里低低嘆了一口氣。

一直說拿自己和別人比的人是蠢貨，拿自己的男人和別人的男人比的是白癡。然而今天看著孟嫣，忍不住就想，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那麼大？

梁笑笑和孟嫣是發小，孟嫣家從商，然而初中的時候家道中落，父母雙雙死于車禍，又有一堆極品親戚。那個年代家庭條件優越長大的小姑娘都很傲氣，孟嫣就很傲氣，況且長得漂亮，脾氣就特別不好，典型的小姐習。周明非和孟嫣初二的時候就在一起，初三孟嫣家里出事，周明非就負擔起了照顧孟嫣的責任。

梁笑笑努力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的孟嫣，驕傲、任、小姐脾氣、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只能夸不能罵，父母離開之后，孟嫣更是籠子里的孔雀，驚弓之鳥。把周明非當了唯一的依靠，事事都看周明非，周明非但凡有一點做得不好的，孟嫣就生氣不高興，周明非的朋友里面有生，孟嫣更是哭鬧打探詢問。

那時候的孟嫣是翻版的梁笑笑，但和梁笑笑又有本質上的不同，同樣是纏著男人，梁笑笑是恣意隨心癡迷白錚，孟嫣卻把周明非當唯一的救命稻草。

孟嫣離開周明非出國之后，梁笑笑曾經十分擔心在國外能不能過好，而事實證明，即便沒有過多的質基礎，即便沒有男人倚靠，孟嫣在ＬＡ也過得很好，在ＬＡ申請到了最好的大學和全額獎學金，一邊打工一邊念學位，回來的時候幾乎換了一個人。

孟嫣現在聰明、漂亮、理、還是高學歷、嫁給周明非之前有一份面的工作，有自己的興趣好和朋友圈子，喜歡養貓寫小說、登山跑步，定時參加慈濟活。

功從一個落魄的富家小姐逆襲了白富的高學歷海。人人都看到回國的孟嫣漂亮能干，而也從來不向任何人抱怨自己出國時過的苦和不甘。

最重要的是，孟嫣和周明非最后還是在一起，還是在一起。

梁笑笑收回視線，握著杯子的手骨有些泛白。

想是真的羨慕孟嫣周明非，不清楚孟嫣出國的這麼多年里，周明非私下里為孟嫣做了些什麼，但就看到的那些來說，周明非的的確確是一個好男人，一直默默著孟嫣的好男人。

多好啊，梁笑笑想。

青春年時花一樣的年紀里，他們在一起，年之后的雨季里，他們各在天涯為了曾經的努力著，最后終是雨過天晴相伴牽手，能有什麼勝過這樣的？

可笑的是，作為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的朋友，自己曾經的卻是那樣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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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嫣把箱子里的東西一件件搬出來，又翻到淘寶店主送的安裝指南，打算在周明非回來之前就裝好。

發現梁笑笑一手拿著扳手，一手握著玻璃杯，眼神卻有點散，推了推道：“在想什麼？”

梁笑笑抬頭，實話實話：“我在想你和你男人啊，分開這麼多年，最后還在一起。”

孟嫣嗤笑一聲，擺弄著貓家，“慶幸當年出了國，如果沒有出國，就我以前那個脾氣，長得再漂亮都沒人要！”

梁笑笑看著孟嫣：“嫣姐，你當時出國的時候，還周明非麼？”

孟嫣又笑了一下：“不記得了。”

“嗯？”不記得了？

孟嫣把提起一個箱子擺到了墻邊，“現在想想，其實當時出國的時候，應該是恨死他了，回國的時候再想那些事已經沒覺了，什麼覺都沒有了。”

梁笑笑走過去，也蹲下來：“那你們……”

孟嫣沒有停下手里的活兒，“回國之后我是不打算要和他再有什麼瓜葛的，而且他當時還是結了婚的人。”

梁笑笑想了想：“我記得你回國第二天，他就離婚了？！”

孟嫣笑了下，笑意卻并不抵達眼底：“是啊，從我出國開始到他離婚，周明非做了很多事，他和白錚不同，白錚十幾歲的年紀只知道吃喝玩兒，明非那個時候已經開始打算盤為將來做打算了，他城府比白錚深，而且做事也心狠手辣。我承認回國之后，當我知道了周明非為我做得很多事之后很，也明白其實這麼多年他都一直很我，做了那麼多就是想以后能在一起。不過怎麼說呢……”孟嫣停下手里的活兒，看著梁笑笑：“時過境遷吧，過了那個年紀過了那個時間，很多事也就只是回憶了。”

梁笑笑詫異看著孟嫣：“你？”

孟嫣笑得慵懶，像一只貓，眨了眨眼睛，道：“笑笑你覺得是什麼？我理解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和當初喜歡周明非比起來，我覺得現在的自己真的遠遠不夠，年紀大了心境上來了，人的就好像空氣一樣，慢慢會變得稀薄。”

梁笑笑恍然大悟一樣看著孟嫣，“你是在勸我？替白錚勸我？”

孟嫣噗嗤笑出來：“我說的是真的，你不相信拉倒。以前我喜歡周明非就和周明非喜歡我一樣多，現在我肯定沒有他多！”

梁笑笑自我剖析：“嗯，老早之前我喜歡白錚白錚不喜歡我，后來我不喜歡白錚了白錚也還是不喜歡我，再后來我依舊不喜歡白錚白錚卻喜歡我了。”

孟嫣這次笑不出來了。

梁笑笑坦然：“這大概也是我一年之前才發現的，從什麼時候不喜歡已經不記得了，很早之前吧，在一起之前，或者結婚以后。”

孟嫣拍了梁笑笑一下，表分外嚴肅：“你們結婚已經這麼多年了！你現在和我說你不喜歡白錚已經很多年了，犯賤麼？”

梁笑笑自嘲道：“嗯，我就是犯賤。”頓了頓：“其實結婚之后沒多久我就和白錚提過一次離婚的，可惜那個時候心不夠狠，就沒有離。”

孟嫣坐到地上，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心了弄什麼貓家了，見鬼了的貓家啊。

梁笑笑也坐下來，孟嫣靠著側的櫥柜，表凝重地看著梁笑笑：“你從來沒和我提過。”

梁笑笑深吸一口氣：“嗯，大家都不知道，只有我和白錚知道。”

“那一次是怎麼回事？”

梁笑笑淡笑了下，表有些凄涼，這大概是從決定離婚到現在這麼久以來，孟嫣第一次見到梁笑笑出如此傷難過的神。

曾經是這麼驕傲的一個人。

梁笑笑深吸一口氣，終于低沉著嗓音幽幽道：“白錚在我們婚后沒多久就出軌了，是一個模特，包養了差不多有半年。”

孟嫣瞪著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回國的時候孟嫣和白錚就已經結婚了，那時候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白錚就是個妻管嚴，十足十的老婆疼老婆，眼睛都不往其他人上撇的好老公！可現在梁笑笑竟然告訴白錚出過軌，包過一個模特？

梁笑笑：“是不是覺得不敢相信？我當時比你還吃驚，我想當初我為他做了那麼多，幫他還債幫他戒毒，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梁笑笑像是回憶起了過去那些事，眼神在那一刻有些空，孟嫣趕拉住的手。

梁笑笑淡笑了一下：“就像你說的，當時很生氣很憤怒，不過現在想想也就沒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13

周明非到家的時候孟嫣愣了好一下，起了額頭上的汗，詫異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又抬手腕看了看表：“難道我手表慢了？”

周明非是特意趕回來的，雖然他上兌白錚妻管嚴，但自己對孟嫣也是同樣的覺，患得患失。剛剛在白氏聽到白錚說孟嫣也被絞進來的時候，周明非就想立刻飛奔回來看看，那種危機無法形容。

周明非有點氣，住氣息頻率，讓自己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他接過孟嫣手里的扳手，“不是說等我回來弄？”

孟嫣笑了一下，道：“你回來之前笑笑剛走，上午和我一起裝來著，不過有事就先走了，飯都沒來得及吃。”

周明非把孟嫣拉倒沙發上坐下，“我記得你之前把一個律師介紹給梁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