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除了午餐, 江池還買了不水果過來,尹傑鴻老實不客氣的拿了兩盒草莓走了, 經過其他藝人休息室的時候還不忘招呼大家去葉闌那搶小灶,奈何片場的小藝人們大多都怕葉闌,沒人敢去。
「行了,飯也吃飽了,開了一上午車也累了, 回去睡個午覺去。」葉闌接過江池遞給他的蘋果咬了一口, 「再過會兒就開工了,也沒空陪你。」
「沒事,不覺得困, 回去也沒意思。」江池黏糊著不想走, 他看看坐在一旁正在玩平板電腦的化妝師,低聲音詢問道, 「我能坐在這等您收工嗎?」
怕葉闌不讓,又保證道:「就在這等,不走。」
葉闌失笑, 他回頭看看化妝師,想著江池臉害臊,忍著沒親江池,好笑道:「走也沒事……但在這做什麼呢?我中間都不一定能回來一趟,聽話,回去等著去,我完事兒就回去。」
江池只好起, 葉闌知道江池是願意膩著自己,想了下道:「正好你回去也沒什麼事,幫我幹點兒活。」
葉闌說著拿起自己手機,解除碼鎖設置後遞給江池:「有人傳劇本檔就收著,招待所那邊不是有印表機麼?列印出來先看看,等晚上回去咱倆再細看商量。」
江池沒聽明白本子的事,接過葉闌的手機先愣了下:「我……我拿著您手機?」
「有人聯繫我,要的話就給這邊助理打電話。」葉闌一哂,「不過估計也沒正事兒。」
江池攥著葉闌的手機,頗不自在:「算了吧……也不那麼著急,等您回去再給我看就行。」
「晚上還有空列印檔案?」葉闌一笑,意味深長,「你提前看了,我就能多陪你一會兒,自己合計合計。」
江池聽出葉闌的弦外之音,耳朵發熱,但還是覺得拿葉闌的手機不太好,葉闌真是……對自己一點兒都不設防麼。
「怎麼?不願意我多陪你?」葉闌意外,「那今晚……」
「願意。」江池紅著臉打斷葉闌的話,好聲好氣的商量,「那……我把我手機留給您?」
葉闌一笑:「我要你手機做什麼?拍著戲又不能玩,行了去吧。」
被葉闌連哄帶騙的打發回了招待所,江池進了房間,換了服後坐在小沙發上,把子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看了看。
然後平起平坐的,讓葉闌的手機躺在沙發的另一邊。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江池總覺葉闌的手機要比別人同型號的要霸氣跋扈。
充滿攻擊。
好像被按幾下,就會不耐煩的嚷嚷:你特麼的到底有事沒事?沒事瘠薄用我。
怪……怪怕人的。
葉闌這手機之前被沒收過,葉闌那會兒借江池的手機玩,但反過來江池用葉闌的手機,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江池對它並不陌生就是了,之前葉闌給他探班時,在那個會所的洗手間親昵時,葉闌曾把手機拿出來,說江池那什麼的時候表和聲音都太招人,要給他錄一段。
江池當時都了,但猶豫後還是沒有拒絕,臉紅的要出,任由葉闌拍,可完事兒卻發現,葉闌本聯手機攝像頭都沒打開,手機螢幕都是黑的。
葉闌從小到大欺負人欺負習慣了,對著江池也總會使壞,但江池的覺,葉闌從始至終一直有個度,每次把自己逗的很厲害,但又從未真的傷著過自己。
江池臉,哭無淚,自己真是……沒救了。
對著男神的手機都能臉紅。
正左思右想著,葉闌的手機震了起來,江池看了看,是個導演發了幾條消息,順帶幾份轉發的檔。
江池打起神來,自去列印劇本檔。
一下午,江池印了將近十份劇本,有的本是還是初稿,容殘缺不全,但大導們審過的本子,就是這樣也很好看,江池挨個翻了一遍,哪本都覺得好。
但也跟葉闌一樣,覺得哪一本又都缺了那麼點兒意思。
直到將近傍晚的時候。
江池正吃岑雯送來的和劇組那邊一樣的盒飯,葉闌手機又響了,來不及去印刷,他把檔轉發給自己,自己在平板電腦上登陸通訊帳號,直接在平板上點開看了。
之後吃了點什麼,江池都沒記住。
劇本開篇平平,主角秦笙今年整二十歲,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剛剛上大二,家境優渥,父親以前在銀行工作,之後辭了工作和朋友開起了信貸公司,積了不家底,母親是個鋼琴老師,漂亮優雅。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主角從小到大被父母關呵護的很好,格溫和,績優秀,二十歲的人了,心思還純粹的跟個小男孩兒似得,偶爾點小憤青,格赧,有喜歡的學姐,但於表白。
不出意外,秦笙會在出國留學和在父親的幫助下找一份面工作中二選其一,可惜天不遂人願,秦笙父親的信貸公司本市政策影響,資金鏈斷裂,早留了一手的合夥人突然跑路,秦笙的父親一夜之間了階下囚。
秦笙母親沒了往日的從容優雅,慌裡慌張的聯繫債權人的時候,被疾馳而過的轎車撞進了太平間。
母親永遠離開他了,父親還陷囹圄。
脆弱如秦笙,在探視父親被問到母親還好不好的時候,紅著眼眶,梗著脖子語氣抖的說:好,只是擔心你。
夜裡,條單薄的秦笙,一個人站在拘留所前,抬頭看著天空,眼裡空無一。
父親還要救,欠的錢還要還。
秦笙回家打開保險箱,把裡面的錢全取了出來,然後把剛收到的心儀已久的國外高校錄取通知書放了進去。
秦笙每天折返於法院和看守所和父親已經被查封的公司之間,見人就生的遞煙賠笑臉說好話,經驗不足的被來回踢皮球,費了不知多心力才只理出了個頭緒。
但想要翻案,比登天都費勁。
最難的一天,他坐在父親公司的臺階上,咬著麵包看著夜空發呆。
他知道明天還要做什麼,只想休息一會兒。
那天,一個人坐到了他邊。
秦笙這些天已經被催債的人罵習慣打習慣了,下意識的以為又有人來堵他要債了,他收起麵包,問對方是不是也是信託人。
來人一笑:不是,我以前住這邊,路過這裡,看你在這,打個招呼。
這個男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迅速參與進了秦笙的生活。
男人剛剛三十歲,但已事業有,言行舉止上看,也頗經歷過大風大浪,他有和秦笙類似的經歷,秦笙每次焦頭爛額,被得不上氣來的時候,他總能不著痕跡的幫秦笙一把。
秦笙覺得,大概是天上的媽媽看自己太苦了,不過去了,所以派了這麼一個人過來。
有了男人的幫助,秦笙的日子好過了很多,男人格開朗,幾乎無所不知,對什麼都瞭若指掌,他不單幫江池跑司,偶爾還會不著痕跡的,提點秦笙幾句做人的道理。
男人本來是來這個城市出差的,為了幫秦笙,索留了下來。
秦笙任由司法部門拍賣家產,服從一切的要求,但死咬著不肯宣佈破產,一定要繼續追責,抓公司的另一個合夥人。
秦笙和男人兩人住在家徒四壁的大房子裡,偶爾也會苦中作樂,開開玩笑。
男人甚至會教秦笙點兒追孩子的小技巧。
秦笙臉紅耳赤的沒理會。
男人好似一個守護神,把秦笙一點點,從封閉的世界裡帶了出來。
形勢一點點明瞭,案每一天都有新的進展,攜款逃跑的同夥人,終於在他省伏法,接到電話通知的那一天,秦笙松了一口氣,直直躺了下去。
男人扶著他,讓他短暫的睡了一會兒。
父親終於被放出來了,秦笙用力摟住在母親像前痛哭流涕的父親,啞著嗓子讓父親堅強。
日子,總是這麼一天天過來的。
家裡仍有巨額的債務要背負,母親逝去帶來的傷痛仍然時時刻刻折磨著家裡的兩個男人,但比起之前來,已經好了很多。
秦笙還經常和男人去小酒館喝酒,案結束後他彷徨迷茫,猶豫不已,不知是否還要繼續上學。
還是馬上就業,領一份微薄的收,杯水車薪的替父親還債。
兩條路,對應著將來不同的人生。
男人並一改往日的溫和,勒令他去上學。
秦笙聽了男人的,在同學們異樣的眼神中,回到了學校。
江池食不知味的喝幹了岑雯遞給他的果,繼續往下看,翻了幾頁後,眼睛簌然睜大,啞然失聲:「這個劇本……」
江池深呼吸了下,下心頭悸,忙不迭的去把劇本列印了出來。
葉闌晚上收工回來後,江池急不可耐的催葉闌看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