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捧著小瓷碗的樂知時長長地嗯了一聲，又嘆口氣，“我不知道。”

“小伙子看起來業務很繁忙啊。”宋謹打趣。

林蓉好奇，“什麼事兒能把我們小男子漢愁這樣？”

正說著，他們聽到開門聲，還有悉的放鑰匙的聲音，三人都瞭。

“小煜快來吃甜湯。”林蓉喊了一聲，繼續剛剛的話題，“剛剛說到哪兒來著？明天的約會？”

“不是約會，”樂知時果斷否認，“有個同學請我們全班去的生日聚會。”

宋煜把書包扔沙發上，沉默著走到廚房去洗手，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背靠著開放式廚房的流理臺靜靜地喝水，眼睛著中島的三人。

林蓉八卦得不像個媽媽，“男孩兒孩兒？就吃飯嗎？”

“生，張亞萌。”樂知時回答時不太走心，腦子裡裝著別的事。他知道宋煜不吃甜，手沖他指了指流理臺上的豬脯，宋煜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過頭的時候，見樂知時擰著眉，拼命忍住一個噴嚏。

“……叔叔應該認識的。”他後知後覺地補充。

“啊，張鵬遠的兒，前段時間商會上還見過面。”宋謹喝了口茶，語氣輕鬆，“去吧，週末也該放鬆一下。”

宋煜慢條斯理地吃著一片薄薄的脯，頭垂著，眼神偶爾上抬，會和樂知時的眼神到。

只要有宋煜在的場合，樂知時的視線幾乎就是完全圍繞著他的，像公轉的行星那樣，淺瞳孔里永遠是灼熱的，崇拜、憧憬……都是年者對兄長的。

林蓉還在打趣，“張鵬遠兒好看嗎？”

“漂亮一小姑娘。”宋謹說。

“是嗎？”林蓉拿手肘了樂知時的胳膊，完全沒有別家父母嚴抓早的嚴肅態度，“是不是對我們家樂樂有意思啊。”

“當然不是。”樂知時皺起眉，從高腳椅上起來，拿著自己吃空的碗放到水池，小聲對靠在旁邊的宋煜說，“宋煜哥哥，你的服……”

“扔洗機裡就行。”宋煜吃完了手裡的那一片，從樂知時和中島之間的空隙間走出去，打了聲招呼就上了樓。

宋謹也開始開玩笑，“樂樂，你可別學你哥，他就是個鋸葫蘆，不吭不響的，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吃大虧了。追孩子還是要跟我學……”

“得了吧。”林蓉也起，“千萬別聽他吹牛。”

“這怎麼是吹牛？我當年追你多用心啊。”

樂知時笑著說不想再吃狗糧，轉發現哥哥連書包都沒有拿上去，心裡立刻點亮一盞小燈，跑去把書包拿起來，噔噔噔上了樓，獻寶似的去敲宋煜的門。

要是心可以象化什麼東西，樂知時屁後頭大概會變出一隻搖晃的小尾。

他抬手輕輕敲了兩下門，沒回應，於是又敲了兩下，依舊沒人開門。

隔著門板，樂知時聽見水聲，又似乎停了。耳朵上門板，他整個人都靠上去，想仔細聽一下里面的靜，誰知門竟然一瞬間開了。失衡的樂知時一下子栽倒過去。

栽進一個人懷裡。

宋煜剛洗完澡，只圍了條浴巾，頭髮也是的，發尖蓄著的一顆水珠搖搖晃晃，墜到樂知時的額頭上，彷彿把他點醒了，從宋煜上彈開。

“小煜哥哥，你的書包……”

他看起來還算鎮定，可稱呼都條件反變兒時習慣的小煜哥哥，而不是長大後的連名帶姓。

宋煜接過，低聲道了句謝。樂知時思路閉塞，來之前想好的話都一時間全忘了，只想跑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小時候還一起洗過澡。

雖然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晚安我回房間了。”剛抬腳轉，樂知時就被宋煜一隻手抓住了後脖子的領，跟提溜小仔似的。

“等會兒。”

樂知時聽話，面對他立正站好。

宋煜抬了抬下，“我的服。”

聽到他的話，樂知時下意識抬手去找校服外套的拉鍊，可又頓了頓，“不是說讓我扔洗機嗎？”

“都到門口了，直接了吧。”他語氣淡定。

樂知時哦了一聲，把校服外套下來，展開來掛在宋煜上，兩邊肩膀扯扯掛好，遮住他的上半。

宋煜皺眉，“……你幹嘛？”

“怕你著涼。”樂知時打了個噴嚏，然後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