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知時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所以乾脆沒吭聲。他們走過大排檔的區域，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夜裡的蟬鳴，昏黃的路燈拉長他們的影子，黏到了一起。

低著頭的樂知時又聽見宋煜問，“你看完就只有這些想？”

他不知道為什麼宋煜的話鋒又變了，說，“嗯。”

宋煜也沒有問下去，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到自家樓下的電梯，他抬手按了上行。等待中，宋煜又一次低聲開口，“其實你不需要為這種事產生愧心理，哪怕在看到的時候真的產生一些覺或者反應都是很正常的，人類有生是本能。你可以好奇，可以去主了解，但不要因好奇做出不該做的事。”

事實上宋煜並不想充當這方面的引導者，他強裝出一副淡然的樣子去理這樣的狀況，只是不想讓樂知時因為這件事而難堪。

但實際上，他不太願意去想像樂知時看到那些畫面的樣子。

“也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只有正視它，才能正確地對待它。”

宋煜一方面希自己的弟弟可以正確對待意識的萌發，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麼資格去教導他。畢竟他所持有的念頭才是大眾意義上的“不正確”。這種違背常理的矛盾讓宋煜困頓，深陷其中，卻還要學著去履行作為兄長的責任。

“都很正常，不用張。”

想到樂知時可以這麼毫無負擔地把這些事說給他聽，宋煜就愈發覺得，自己就應該安分守己地做一個好哥哥。

樂知時反復咀嚼著宋煜的話，心裡的負擔好像小了一些。但他難以啟齒的和宋煜所說的彷彿是兩件事，程度不同，方向也不同。

但這或許這也是一樣的道理，他說服自己。

但如果宋煜真的知道，他看到男生和男生的畫面反應更大，還能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出這一番話嗎？

樂知時拿不準。

電梯門開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運輸過什麼，開門的瞬間有許塵掉落下來，站在前面的樂知時吸了進去，忍不住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宋煜摁了樓層，他對氣味沒有樂知時敏，沒覺到電梯裡有什麼異樣，所以下意識低頭檢查自己上是不是還有煙味。看到這一作，樂知時搖頭，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對宋煜說：“不是你上的，剛剛上面掉灰了。”

被樂知時發現機，宋煜的語氣轉變得不太自然，“我只是不想沾上煙味，很難聞”

“是有一點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樂知時背靠在電梯壁上氣，咳嗽過後，蒼白的臉泛了紅，眼睛朦朦的，語氣和眼神一樣真誠。

“在你上就變得很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