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會像他這麼傻,連暗都可以不自知。
假期兩個人都很忙,宋煜還被導師帶去北京參會,計劃九號回。這讓樂知時很是不捨,因為這是他們正式在一起之後,宋煜第一次外出。他們每天會通電話,畫稿畫到思緒枯竭的時候,樂知時都會一他桌子上的綠松石。
假期末尾,樂知時回了趟家陪林蓉和宋謹吃飯,但比賽在即,他的設計也一直卡在一個很微妙的地方,靈淡薄,實在沒有心思休息,於是只待了一天就返校,順帶著把那本灰寫生冊從家裡帶走。
天髮灰,像是有一場要落不落的雨,樂知時有些後悔臨走前顧著和宋煜聊天,沒有聽蓉姨的話,穿上那件牛仔外套。
抱著畫冊,他要獨自坐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才能到學校,還要十幾個小時才能見到宋煜,但樂知時忍住沒有給宋煜打電話,怕佔用他的時間。
沒想到的是,宋煜卻給他發來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到學校,還提醒他不要在車上睡覺。
樂知時很老實地說還有五站,並且說自己現在非常神,只是有一點想喝茶。
宋煜沒有回,樂知時戴上耳機聽歌,拿出包裡的平板隨手寫寫畫畫。畫得迷,差一點錯過到站,在地鐵閘門快要關上的時候才跑了出去。他鬆了口氣,上了電梯。
背著包,樂知時到疲累。站在扶手電梯上,他想,地鐵站真的很奇怪,明明滿了人,但卻沒有多人味,就像一條城市流水線上的某一個加工模塊。
每一個影都來去匆匆,一腦湧進來,轉移到下一個模塊。大家的停留很短暫,分別也很短暫,所有的緒都加速流。
樂知時是這加速的城市汐裡最緩慢的一個部分,他抱著畫冊,疲倦地跟著同一方向的人往出口走。
終於走到出口,外面的冷風吹得樂知時了脖子,覺又要下雨了。下一瞬間,他在行匆匆的人裡,看到了一個完全靜止的影。
樂知時以為是自己搞錯了,於是也愣在原地,任由周圍的人流繞開他,彷彿他是激流裡一塊呆滯的石頭。
但另一塊原本靜止石頭卻了,一步步朝他走來,神溫。
“累傻了?”
宋煜穿著一黑風,手裡提著一個深灰牛皮紙袋,在樂知時面前停下。見他只穿了件單薄的衛,連個薄外套都沒有,“不冷嗎?”他從紙袋裡拿出一杯熱茶,遞到樂知時手邊。
接過茶,樂知時忽然有些鼻酸,“你不是說明天回嗎?怎麼也不說一聲,就提前回來了……”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地鐵站顯得格外,鼻尖也是紅紅的,眼睛蒙著一層水汽,看他這樣子,宋煜的心裡忽然起了一種非常奇怪的、偏離最初計劃的衝,他拉起樂知時的手臂,不管不顧地帶著他去了地鐵站口的洗手間。
樂知時問他做什麼,但宋煜沒有回應。洗手間沒有人,但他把樂知時帶進一個隔間,自己也進去,鎖上了門。
“你來這里幹什麼?”
“你不是說讓我依賴你嗎?”宋煜將他抵在洗手間的門上,“我很想你,現在就很需要你。”
說完,他扶住樂知時的下,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得措手不及,樂知時的心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攫取了。
和之前溫的相完全不同,宋煜一貫藏得很好的攻擊和占有在這一刻發。樂知時的腰被地攬著,抵在牆上,舌尖被地糾纏。
在這個狹窄又私的空間裡,他聽見宋煜皮帶上的金屬扣撞擊他腰間的聲音,還有他們吸吮、吻的細微聲響,理智令他有些慌,令他想抑。
但**與抑永遠相悖,他們的舌像是暴尾的魚,膩,曖昧。
呼吸開始困難,樂知時子發,手幾乎抱不住宋煜。覺他的呼吸聲變大了,宋煜鬆開了手臂,退開一些距離。
他看著抵著牆氣的樂知時,覺得可憐又可。於是忍不住又了他的臉,還是涼涼的,只好把樂知時拉懷中,用自己的風將他完完全全裹住,然後抬手,在他後背輕地,幫他順氣。
樂知時靠在他上息,覺得這一秒的宋煜和上一秒簡直判若兩人。
他被宋煜上好聞的味道包裹住,產生出一種迷幻的、甜的暈眩。
“你連接吻都這麼吃力……”宋煜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了這樣一句話,聽得樂知時渾都麻麻的,像是過了層電,耳朵很,下意識躲了躲。
可回過神,他又覺得這句話怎麼聽都很彆扭,好像還有下一句沒說。
他仰起臉,眼神純真,“然後呢?”
“沒有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小玉,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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