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知時有些狼狽地低頭『』出手機，翻找著，說話開始『』了，“我、我記過賬的，就……我從小到大花的錢，但是，但是我初三才開始記，之前那些年的支出只能在網上找個大概，但後面的我都有記錄。我、我想著把這些錢再多乘個好幾倍，然後、然後等我賺錢了，除開夠我吃飯和租房的那一點，剩下的錢我都會寄回來。當然了，這些本還不清你們的付出，也彌補不了你們上的損失，但有總比沒有好。”

聽到這裡，宋謹失魂落魄地坐回到沙發上，無聲地搖頭。

但樂知時沒有停止，他把手機裡的計劃表找出來，舉給他們看，彷彿正在討論一場幸福的家庭旅行，“我看了很多適合定居的地方呢，國國外的都有，他們的房價啊，消費水平啊，還有房租，這些我全都做了計劃。”

“你們看，我其實還是很有規劃的對吧？像雲南就很好，雲南好漂亮，又離這裡很遠，覺很適合藏起來。我到時候可以租一個小房子，養一隻小貓。或者一個地方待一段時間，像那種特工一樣到換，很酷，但那樣可能賺的會一點，不夠還……”

行走在街頭的小狗可能並非流浪，天大地大，四海為家。

只有被溫地豢養過一次，再失去，才是真正的流浪。

樂知時說出來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扎在兩位父母的心上，沒人想到這個和和的家裡，兩個孩子都生活在隨時可能崩塌的負累之下。

更令他們無法想像的是，樂知時每一天都計算著自己對這個家庭造的負擔，希有生之年可以還清。

林蓉終於聽不下去，淚流滿面地打斷了他，“樂樂！你……你怎麼能想這些呢？”

樂知時一忍再忍，他想笑一個，但最後好像笑著哭了出來。

“因為我不想看到宋煜和別人在一起。”

“蓉姨，我真的特別他。”樂知時倔強地忍著眼淚，生怕繼續流出來，顯得他不夠真誠和堅定，“而且後來我們在一起之後，我才明白宋煜也很我，他不能沒有我。你們知道嗎他有時候一個人連覺都睡不著，吃好多『藥』片，像生病了一樣。我好怕啊。”

他喃喃念著“真的好怕”，又不斷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叔叔、蓉姨，我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錯，我真的知道了。但如果他看到我會開心一點的話，其實不往也沒關係，只有能讓我陪著他。別人的議論和眼我本不在乎，我甚至也不怕自己被拋棄，這種信任在你們看來肯定很盲目，但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宋煜過得不好，不健康，不快樂。”

樂知時和手指都在發抖，他低下頭，有些懊惱無法管理好自己的緒，表現得這麼不堪一擊。

“真是的，這個世界上明明有這麼多好的城市，但是我本無可去。”

“我只想留在宋煜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