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戲開拍,時間已是凌晨。
過一個小時,結束。
“收工了,今天辛苦大家了。”
“明天再辛苦一天,後天就輕鬆多了。”郭寶箴整日這樣手持導筒地拍戲,好像有用不完的力。
片場裡稀稀拉拉地響起工作人員的應聲。
從早上六七點,忙活到凌晨一點過,大家都很累。
李慕和莊欽進化妝間換服,出來時,郭寶箴看見莊欽,問:“對了,莊老師,你不菸吧?”
“不。”
“那明天可能會有些……”
“我明白。”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莊欽就接話了。
明天是一場浴缸親-熱戲,這一場戲是看劇本,就知道很難拍了。
在狹窄的浴缸裡,兩人對坐,肢分不開,李慕演的殺手角在這裡有煙的鏡頭,而莊欽演的安可在這裡會從他手裡自然地接過煙,嫻地了一口。
這裡還有一場換煙草氣息的吻戲。
整臺詞不多,但這種臺詞不多的戲,正是最難拍的,而郭寶箴恰恰就很擅長導這種戲份。
“那明天咱們先拍一次試試,煙很不好,一次要是能過最好,過不了……再考慮用道煙。”
“我盡量一次過吧。”莊欽說完,和郭寶箴一起從收工的片場出去。
李慕穿普通的寬鬆白T,靠在高大的黑SUV旁,臉上沒什麼表的時候,看上去冷漠得要命,他裡正好咬著一閃著紅芒的香煙,單手著兜。
注意到莊欽走過來,李慕把煙滅掉,他很當著人面煙,正準備找地方丟,莊欽說等等。
“還有煙嗎?”
“你要?”李慕蹙眉,“別這個。”
“我不。”莊欽對這個毫無興趣,因為莊學久就是煙太過才會有肺上的那些破病,“我就是試試,找找覺。”
李慕打開車門,讓他上車。
莊欽跟小連打了聲招呼,讓小連跟著郭導走,就坐他副駕駛座了。
李慕翻了一包煙出來,出一給他,同時發了汽車,但沒有開走。
莊欽這輩子都沒過這些東西,他先是聞了一下,再然後含著,咬在裡,雙抿著煙頭,僅僅這樣就能聞到很重的煙草味,是經常在莊學久上能聞見的類似味道。
平時見人煙,但真的到自己演,他就好像不會了,兩手指夾著煙,以視線詢問李慕。
“每個人習慣都不一樣的,”李慕並不希他真的去學這個,所以手道,“我給你做個示範,你別點火。”
“你要這個啊?”莊欽把煙從裡拿下來,“這個我含過了,有口水。”
“明天也得這麼拍,給我吧。”李慕並不在意。
莊欽看他好像真不在意,用手了煙,遞給他。
李慕沒教過別人這種不學好的,他大致做了個示範,莊欽觀察得細緻,又說:“我給你點個火。”
李慕看他。
“劇本里這麼寫,就這麼來吧,先試試看。”
李慕:“那這是對戲?”
“嗯,可以這麼說,也可以說的流經驗。”
莊欽在他車上順利到了打火機,李慕裡含著香煙低頭湊過來,莊欽點火,火苗燃起,點燃了煙頭。
李慕深吸一口,退開。他手指夾著搭在方向盤上,煙霧飄在閉的車廂裡,李慕怕熏到他,打開了車窗:“我們只對這一個鏡頭?你拿過煙之後劇本上還接了一個吻戲鏡頭,現在我們是對戲,還是說流經驗?”
“就當是給我上課吧?”
“上課嗎。”
李慕擺出平時聊天的放鬆狀態,眉眼帶著懶散的:“我們還得坐在浴缸裡一起洗澡,你之前,有過跟人一起洗澡的經驗嗎?”
莊欽還在關注他的表和細節,把這當是教學。
“沒有。”他隨口答。
“我也沒有。”李慕把煙遞給他,“含著,別吸進去了。”
像是對戲,又不像是對戲,因為劇本里有這個作,卻沒有這些對話。
莊欽接過,真的聽他的,就是含著,煙草味太重了,是很不喜歡的溫度。
他含著沒吸,卻忍不住想,要表現嫻,這時候他應該吸一口才對。
他便問李慕:“那我沒經驗怎麼辦?”
李慕以為他在問沒有跟人一起洗澡的經驗怎麼辦。
“我浴缸大。”李慕發了汽車,手把他的煙拿過來滅掉,“別真的煙,會上癮的……去我那裡試試,也不耽誤事。”他不聲地叉著話題,反正大家晚上都要洗澡。
一起洗甚至省水,省油和香薰。
學個煙還專門跑他那裡去試嗎?
莊欽納悶,半晌也不知是哪神經搭錯,應道:“好。”
明天一大早又要拍戲,說不定沒時間對戲,自己提前學了,就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