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時候, 閻秋池正準備給閻耀軒打電話。
他真的有點不放心。
他平時對閻耀軒雖然嚴厲,但其實很疼這個弟弟。
閻耀軒就比他小幾歲, 但從小就是他這個當哥哥在照顧,因為管的嚴, 閻耀軒上一點壞習氣都沒有, 可就因為管得嚴,保護的好, 他這個弟弟有點傻白甜。
他又一直是沈金臺的, 沈金臺如果想要對他做點什麼, 太容易了。
只不過他也知道閻耀軒如今是個年人了,也該有自己的社權利, 他這種隔幾分鍾查個崗的方式也確實不妥當。
他正猶豫要不要打呢, 高橋的電話就過來了。
“閻總!”高橋有點激。
閻秋池“嗯”了一聲,就聽高橋說:“我剛看到耀軒喝醉了,被沈金臺攙扶著上樓去了, 好像去了他房間。”
說完以後高橋就屏氣凝神。
不過他們閻總還是像從前一樣, 隻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閻耀軒喝醉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千杯不倒, 酒量是最好的,他們家酒量差的明明是他。
正常況下,閻耀軒是不可能喝醉的。
除非有人故意灌他。
閻秋池立馬撈起外套出了門。
還好他如今沒在家裡, 從他住的酒店到劇組所在的酒店,開車也就二十多分鍾。
不過這二十多分鍾, 覺也能發生很多事, 他就翻到閻耀軒的號, 打了過去。
結果聽到手機裡那個最發音超標準的聲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這個沈金臺,是想幹什麼!
不能怪他想得多,沈金臺幾天的改變扭轉不了他過去幾年留下的固有形象。
“開快點。”他淡淡地司機說。
沈金臺在酒店服務員的幫助下將閻耀軒放倒在沙發上,送走了服務員帥哥以後,他就去接了一杯熱水,坐到沙發旁拍了拍閻耀軒:“不,要不要喝杯水。”
閻耀軒一不,躺在沙發上,平日裡梳好的頭髮,松松散散地落下幾縷,俊朗的臉龐在睡過去以後,稚氣更明顯。他和他哥閻秋池,雖然是親兄弟,但完全是兩種類型。
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夥子。
沈金臺就自己把那杯水喝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閻耀軒心跳如鼓。
他要怎麼辦,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到了高橋!
天不助我!
他後天就要去國外,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閻秋池的強製命令,反倒給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氣。
酒能壯膽,他趁著口炙熱,豪萬丈,打算裝醉。
醉了的人,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可以原諒的,他甚至可以借著酒醉表白,如果沈金臺拒絕,他還可以當醉話,事後能夠化解尷尬。
這是多麼完的計劃。
誰曾想會在電梯門口遇見高橋。
高橋知道,不就相當於他大哥知道?!
他覺自己現在騎驢難下,立馬坐起來走人,豈不是暴了自己裝醉的事實?
可是不走,留在沈金臺這裡睡,他大哥會了他一層皮吧?
閻耀軒天人戰了半天,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躺不住,最後對沈金臺的私還是敗給了對他大哥的懼怕,他佯裝酒醒,就坐了起來。
傻白甜的閻耀軒,要貢獻他人生第一次演技。
他微微瞇著眼睛,做出有些頭痛的樣子,睜開眼睛朝周圍一看,才發現沈金臺已經不在客廳裡站著了。
他愣了一下,坐起來看了一圈,就聽見浴室那邊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
閻耀軒一個激靈。
以為沈金臺在洗澡。
他這麼想著,立即覺一熱氣從裡浮了出來。私有點戰勝理智。
他現在可以佯醉呼喊沈金臺的名字,沈金臺如果聽見他在喝醉的時候一遍一遍喊自己的名字,應該就會明白他的心意。
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了很重的敲門聲,浴室裡的水聲陡然而止,嚇得他趕躺了下來。
沈金臺上了個廁所,才洗了個手,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他剛才給小糖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想必是小糖到了。
還快的。
他了一下手,趕跑過去開門。
門一開,沒看見小糖,就看見一個高冷拔的年輕男人,臉略有些沉地站在門外。
又帥,又帶著冷漠的紳士。
是閻秋池。
“耀軒在你這裡?”閻秋池開口。
沈金臺點了點頭,有點尷尬,說:“他喝多了。”
閻秋池進來,就發現閻耀軒躺在沙發上,服還算整齊。
他來的還算及時。
他皺著眉頭看了閻耀軒一眼,問沈金臺:“怎麼喝醉了?”
“他今天來劇組探班,收工以後我倆去吃飯,喝了點酒,他就醉了。”
閻秋池也不想穿什麼,隻說:“麻煩你了,我這就把他帶走。”
他說著便手了一下閻耀軒:“閻耀軒。”
“他喝多了,睡過去了。”沈金臺趕說。
閻耀軒張的睫都在抖。
要死了要死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打死裝醉了。
閻秋池是看著他長大的,自己的弟弟他還能不了解,他看到他抖的睫,就一切都明白了。
竟然不是沈金臺的問題,是他弟弟的問題。
這小子,居然裝醉。
當著沈金臺的面,他也沒有拆穿他,直接上手將閻耀軒扶了起來。
閻耀軒害怕,特別配合,他扶起來也不費勁。沈金臺要上來幫一把,快扶住的時候又收回了手來。
他覺閻秋池可能並不想和他有任何接。
閻秋池上的威嚴多了一層霾,隻朝他點了一下頭,便把閻耀軒拖走了。
來的路上便讓高橋給他開了個房間,就在同一層,等把閻耀軒扶進門,他就直接往裡一推,關上了門。
閻耀軒居然還在裝醉,扶著牆坐到了地上。
“再裝。”閻秋池很嚴厲地說。
閻耀軒這下終於睜開了眼睛,臉有點紅,訕訕地自己爬了起來。
閻秋池說:“你想幹什麼,我的話現在是不是不管用了?”
閻耀軒很尷尬,又懼怕,低著頭也不說話。閻秋池扯開領口,從小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擰開,仰頭就喝了幾口,冷水也澆不滅他心頭燥火,他喝完了扭頭看向閻耀軒:“啞了?”
“我……”閻耀軒結結地,說:“我真的喝了很多酒……”
“你為什麼裝醉?”閻秋池問。
閻耀軒就又不說話了。
“現在就回家,後天就給我滾到英國去。”
閻耀軒扭頭就走,手到門把手的時候,忽然又轉過頭來,似乎天人戰了一下,然後直接走到了閻秋池跟前:“我……我喜歡小金,我要追他!”
他終於對著他哥說出這句話了,一說出口,他自己竟然先就激了一把,甚至於有些,像是對著封建家長喊出了自由的宣言一樣。
閻秋池臉沉的厲害,閻耀軒說:“你不喜歡,難道還不準我喜歡麼?他又不是跟你談過,他只是單過你,如今他已經放下了,你們倆什麼關系都沒有,我不能他麼?”
“沈金臺知道麼?”閻秋池問。
閻耀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他哥給他的是這個回應。
“我還沒有告訴他。我今天晚上就本來要告訴他的。”
閻秋池冷笑,說:“表白還要靠裝醉?你可真有本事。”
閻耀軒說:“我是年人了,自由,我想怎麼表白,不用你管。”
“別人都行,就是沈金臺不行。”
“為什麼不行,就因為他喜歡過你?”
“因為他爬過我的床,”閻秋池扯開領口,出脖子上快要看不見的咬痕:“他求我乾他,咬過我的脖子。這樣的人,你要追求他作為你的伴,你覺得合適麼?”
閻耀軒臉通紅。
沈金臺追他哥追的很高調,他是知道的。他一方面傷心嫉妒,一方面又覺得沈金臺敢敢恨,很令人欽佩。
可他不知道沈金臺還做過這些事,說過這些話。
但他哥是不會撒謊的。
他臉通紅,一時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說:“可是他……他現在已經變了,你看到的,他已經……”
“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有些事,發生了,就永遠都過不去。”閻秋池說:“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大哥了,否則不要再這個心思。”
閻耀軒都要哭了,剛才的激一掃而空。
閻秋池想要拿他,太容易了,扇個掌給顆甜棗,語氣緩和了一些,說:“你跟他不合適,他不會喜歡你的。”
閻耀軒語氣委屈:“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會喜歡我……”
“你自己心裡明白。”閻秋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