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哥,你是不是認識陸先生?”
“嗯?”耿芝有些意外。
林與鶴用的卻不再是疑問的語氣︰“你認識他吧,不然那天你也不會只因為遇見方特助就跟到了家裡來。”
如果只是認識方木森,那完全可以兩個人單獨去外面聊。
而且那天陸難的反應也有些不對勁。
林與鶴起初沒有在意,得知陸難可能早就喜歡自己之後才察覺了端倪。
耿芝為他的敏銳而語塞︰“他……”
林與鶴追問︰“到底怎麼回事?”
耿芝嘆了口氣︰“見面聊吧,小鶴。”
他們是今天凌晨的飛機。
“飛機上,我們三個一起。”
林與鶴同意了。
距離啟程所剩的時間不多了,林與鶴收拾了一下行李。陸難果然回來得很晚,直到林與鶴在沙發上小憩時不小心睡了過去,男人都還沒有到家。
林與鶴是醒來時見到對方的,他被醒時已經睡到了床上,陸難還給他端來了一杯溫水。
林與鶴捧著水杯坐在床邊,他睡意未褪,著換外套的男人,恍惚間覺得對方悉又陌生。
水溫正合適,潤澤了乾燥的。睡著之前沒收拾完的行李已經被打包好了,外套口袋裡也被塞進了一隻新的潤膏。
林與鶴發現,其實不只是從前。
即使是現在,在很多很多他未能察覺的時候,陸難一直沉默地為他做了許多。
距離起飛僅剩下兩個小時,林與鶴喝完水就跟著陸難出了門。路上陸難還在接電話,理一些收尾的事務。
相過這麼長時間,林與鶴早已清楚陸難的工作有多麼忙碌,卻還是很難想象,男人要把辛苦到什麼程度才空出了接下來這段長長的假期。
到機場時,已經是凌晨四點。燕城的冬夜漆黑如墨,連閃爍的星子都沒有幾顆。
他們趁著夜登上了飛機,林與鶴踩著舷梯走上去,陸難在他前面,上最高的幾層臺階時,陸難先邁上去,隨即便轉,朝林與鶴出了手。
林與鶴抬頭過去,夜沉沉,風吹起了陸難風的下擺。男人就仿佛這暗夜一般,吸去了所有星芒,掩蓋著驚濤駭浪。
他危險又神,是個讓人難逃深陷的迷。
林與鶴握住了陸難的手,被男人拉了上去。
這次去蜀地,他們坐的是耿芝的私人飛機。因為申請航線比較麻煩,耿芝平時也不太常用它,這次是因為陸難提前理了航線手續,才選了這種方式。
私人飛機方便得多,待飛機進平穩行駛,空乘送完飲品離開,寬敞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林與鶴終於有了機會能開口問。
“怎麼回事?”
他還沒和陸難說這件事,但他相信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不只是耿芝,今天和林與鶴聊了這麼多的方子舒應該也會讓人把況告訴陸難。
林與鶴把預想中的哥哥對自己的關注度再放大一倍,就能約推測出一些事實。
果然,陸難沒有問他為什麼這麼說,直接道。
“寧寧,我們之前認識。”
林與鶴閉了閉眼楮︰“為什麼我不記得?”
他很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耿芝輕咳一聲,說︰“我覺得,你不記得可能是好事。”
林與鶴皺眉。
他脾氣雖好,卻從不會在及底線的事時退讓。
“我覺得,”他緩緩道,“這應該由我自己來判斷。”
“好吧。”耿芝舉起雙手表示妥協。“是你六歲那年的事。”
林與鶴擰眉,仍然沒能回憶起什麼有用的信息。
然後他就聽見耿芝說。
“他之前不陸難,他原名陸英隼。”
“那時候你還小,追著問隼什麼意思。”耿芝屈指蹭了蹭眉,“隼是一種大鳥,然後你就一直喊他大鳥哥哥,你有印象嗎?”
林與鶴︰“……”
大鳥……哥哥?
他突然有些理解了耿芝說的那句,“不記得可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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