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真的不爽。

戚楓都不記得他了，憑什麼只有他一個人的表現得唸唸不忘？

該死的……像個傻。

他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在q`q上與戚楓相認，也慶幸自己沒有冒冒失失地對方的名字。

和諧的琴聲還在繼續，凌可卻心如麻。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下一秒，他都沒知會戚楓，就直接一抖手腕換了個曲子。

戚楓驟然停下琴弦，愣愣地著凌可，聽了片刻，才不確定地問：「肖邦的……《即興幻想曲》？」

凌可挑了下眉，佩服戚楓的聽力，但一想到對方也學鋼琴，就不意外了。

這是業餘十級的曲目，四個月前，凌可還一天數十遍地在家裡練，彈得滾瓜爛，閉著眼睛也不會出錯。

《即興幻想曲》的開端就是高，指、琶音和橫幾個八度的大跳等高技巧彈奏可以讓他肆無忌憚地在琴鍵上宣洩著自己的緒。

他一邊彈，一邊偏頭看了戚楓一眼，眼裡著極孩子氣的挑釁。

——來啊，這首曲子你還能跟得上嗎？

——不是忘了我嗎？

——我也會假裝不認識你！從來沒有見過你！

戚楓挑了下眉，架起琴弦，開始追逐凌可的音樂。

凌可心中一慌，像是要急著擺對方似的，越彈越快。

戚楓放棄跟每一個小節拍，選用長音，如綿綿的綢般一整段一整段地包裹住那些跳的音符，追隨著他，不到片刻功夫，兩人的琴音便功融合在了一起。

凌可心臟狂跳，既興又恐慌，還有種難以擺的挫敗。

為什麼戚楓什麼都會，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完的人……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無法任了，因為他停不下來，整個人好似被戚楓徹底裹住了，只能跟著對方一起向前、向前……忘記了自己在何，忘記了自己在彈奏什麼，只是本能地沉淪在這場天無的合奏裡。

慢慢地，平靜下來。

不知道是琴聲治癒了他，還是戚楓的配合治癒了他。

他甚至有點想為這種不需要事前任何商量的默契掉眼淚。

就像翔翼，在狂風暴雨後……

慢慢地，平穩降落。

凌可渾出了一層細汗，大腦嗡嗡作響，手指還在為太過投地彈奏而不自主地發抖。

曲聲的最後是戚楓收的尾，對方還炫了個技，配合著前仰後合，姿勢帥得一塌糊塗。

放下琴弦，他的呼吸也有點兒急促，看著邊上同樣膛微微起伏的凌可，戚楓勾起了角，道：「你彈得不錯。」

凌可：「……」

一陣靜默後，臺下出一陣掌聲，不管他倆有沒有「後臺」，都已經用實力和堪稱完的配合征服了大家。

姜瑩和邊上幾個主持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達了什麼共識，微笑地起看向他們，跟著鼓掌道：「可以了，很好。」

卻不料，在姜瑩說完那句話後，凌可突然起面向，低聲道：「對不起，姜老師，這次競選，我選擇……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