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向他︰“你預約到了？”

“嗯，我提前問過夏知揚，他跟我說了開放預約的時間。”陸封寒單手開著懸浮車，又問祈言，“開心嗎？”

祈言認真點頭︰“開心。”

下車時，陸封寒拿了條淺棕格紋圍巾給祈言圍上，這才開了車門。

佔地面積極大的天穹之鑽廣場上，人比祈言想象的還要多一點，不過不見擁。

陸封寒見他左看右看的模樣，緩聲帶笑，提醒︰“人很多，跟著我，不要走丟了。”

祈言頭是點了，還是只看左右不看路，好幾次差點撞了人。

陸封寒無奈，握了祈言的手腕放在自己小臂的位置，挑眉看他。

慢了好幾拍，祈言才垂著眼睫，緩慢收攏指尖，輕輕攥住了陸封寒的袖。

等他攥，陸封寒線條銳利的雙眼溫煦，繼續往前走︰“嗯，這樣就不會走丟了。”

祈言想說我不是小孩了，但跟著陸封寒走在人群中，瞥見側肩背拔的男人，掌心的料乾燥，溫熱，讓他有些不想放開。

兩人先去看了噴泉表演。

他們站的位置靠前，後似乎有人在往前，祈言還沒反應過來，陸封寒就往他邊退了小半步，手搭上他的肩，把他半圈在了懷裡。

祈言不由抬眼看向陸封寒，正巧對方也在看他。

這一瞬，陸封寒的雙眼像吸的黑，讓他思維都空白了片刻。

直到陸封寒低頭，湊近他耳邊提醒︰“表演開始了。”

祈言才機械地朝向噴泉表演的方向，水與燈紛紛映進他的眼裡，他卻覺得自己好像什麼都沒看進去。

反而肩胛骨在陸封寒的膛，對方心跳引起的每一次細微的震，他都記得清楚無比。

噴泉表演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的，兩人都沒提剛剛的表演有些什麼容。

隨人流往鐘樓的方向走，祈言雖然覺得自己不會迷路，但遲疑後，手指還是抓上了陸封寒的袖。

明明不長的路程，卻因為人太多拖慢了步速，好一會兒才到了鐘樓下。

天穹之鑽廣場的鐘樓設計得十分宏偉，大理石白的表面，的浮雕，最頂部，是據說一千年才會延誤一秒的銅黑指針。

陸封寒告訴祈言︰“據說這座鐘樓是勒托乃至全聯盟的第一座鐘樓，在人類離開地球、登上我們腳下這顆行星後建。意在，‘此為人類源出之地，此為聯盟起始之時’。”

祈言點點頭︰“你怎麼都知道？”

陸封寒心想，要是這都不知道，他那三四頁的資料就真是白查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周圍人群喧嘩起來，又在零點前的最後一分鐘裡逐漸安靜。

陸封寒俯，近祈言的耳尖︰“新年有什麼願嗎？”

說完他就發現，祈言耳垂微紅，連上面那顆淺淡的痣也像重新點上了墨。

“我不告訴你。”祈言盡量忽略耳朵傳來的，問他，“你呢，你有願嗎？”

陸封寒眉眼是笑︰“我也不告訴你。”

“好吧，”祈言抿抿，沒有追問，“那我們都悄悄許願。”

兩人肩膀相挨，跟眾人一樣，仰頭向鐘樓。

離零點還有三十秒。

預報多時的大雪終於下了起來，雪花紛紛揚揚，如雲絮墜天，浮散四野。

離零點還有十秒。

整個天穹之鑽廣場上，響起了整齊的倒數聲。

“十！”

“九！”

“八！”

……

“四！”

“三！”

“二！”

“一！”

“咚——”

鐘聲響起的同一時刻，星歷217年1月1日的第一秒，陸封寒將祈言攥著自己袖的手，握進了掌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比一個用淺棕格子圍巾卷的心心～

晚安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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