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加夫列後的金屬門突然朝兩側開,他下意識回頭,皺眉︰“你們是什麼人?”
進控制室卻沒引起警報,那說明來人擁有準權限。
但兩人都極眼生。
陸封寒拿出一把折疊手。
正是在isco遇襲那天,祈言從升降梯牆拿出的那一把。他用了之後沒有還,只是沒想到,真的會派上用場。
口瞄準了加夫列的眉心。
加夫列後退半步,厲聲喝道︰“你到底是誰?”他隨即提高音量,“這肯定是反叛軍的人!快來人——”
陸封寒滿煞氣駭人,直接扣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打斷了加夫列的話。
“加夫列勾結反叛軍,陷聯盟首都星於危局,特殊況,現場決。”
陸封寒說話的同時,將控制室的人和祈言提供給他的照片進行對比,找出了名單中的那十一個人。
隨後,每一聲槍響,帶走一條人命。
“奉葉,與上述同罪。”
“本淇,與上述同罪。”
“艾略特,與上述同罪。”
……
連續十一聲槍響。
不到一分鐘時間。
陸封寒有如收割人命的死神,每個人都聽見了巨鐮拖曳在地面的聲音。
控制室由一開始的躁變死寂。
陸封寒全然不像才殺過人的模樣,甚至有些懶散地垂下灼燙的口,目淡淡一掃︰“決完畢,接下來,希諸位配合。”
他剛剛的行以及這句話,亦是在警告數一兩個網之魚。
極致的安靜後,有人尖。
這裡的軍人均為文職,沒上過戰場,幾乎都是第一次見。
很快,有一個長發的軍人出列,冷靜質問︰“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下一秒,一直低頭輸連串指令的祈言開口︰“首都星防系統已重新打開,過去的三秒,共攔截矮行星級太空導彈三十一枚。”
問話的人大驚︰“你說什麼?”
隨即,又有人反應過來︰“確實如他所說,防系統打開了,剛剛是關閉狀態!”
“他說的是真的!我們剛剛被加夫列騙了!”
剩下的所有人再顧不上剛剛連串的響,紛紛撲到作臺前。
陸封寒接上祈言的話︰“在此之前,防系統被加夫列關閉,反叛軍數枚矮行星級太空導彈已落至首都星。”
他環視眾人︰“此後,勒托之安危,皆系於諸位之手!”
最初質問的軍人在確認況後,腳後跟一並,代表其余眾人朝陸封寒行了一個軍禮︰“必不辱命!”
陸封寒回了一個軍禮。
又一個人急急開口︰“不行,加夫列死了,我們權限不足,最多只能將防等級提高到a級!”
陸封寒沒有猶豫,大步走到說話那人邊,在權限驗證界面,輸了一串數字,驗了指紋後,又輸了三重鑰。
電子音響起︰“驗證通過,已確定防等級︰s級。”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聯盟將軍級的份,才有提升防等級的資格。
但陸封寒未言明份,便沒有一個人主詢問。
權限開啟。
控制室四堵牆紛紛亮起,顯出完整星圖。控制室正中央,浮現出一個清晰的球——正是勒托。
只見環繞勒托的防網已然就位,每一塊土地上方,都有薄般的層覆蓋。
陸封寒走之前,面朝曾質問他的軍人,“聯盟可以信任你嗎?”
軍人點頭,眸堅毅︰“我是第一軍校畢業生,第一軍校校訓,僅為聯盟,一往無前!”
陸封寒角拉開一個弧度,他將手裡的折疊手給對方,“現防網已完全打開,除非四星上將,不能關閉。這把槍給你,若有人再次試圖陷聯盟於危局,格殺勿論。”
軍人鄭重接下了。
走出控制室,兩人再次上車,祈言問︰“現在去哪裡?”
“先去發塔。”
這三個字,令祈言立刻想起,他來勒托的第一天,在夏知揚大紅的限量版懸浮車上,對方曾指給他過軍方印著長劍銀盾徽記的發塔。
夏知揚當時說,雖然他在勒托住了十幾年,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用來發什麼的。
車沒開出多遠,前方路面直接被炸出了一個大坑,斷了。陸封寒毫不猶豫地轉向減速,直直開出了車道。
車電子音一邊提醒路線錯誤,一邊警告已超速,不過車裡兩個人都沒心思理會。
窗外景變作街景,個人終端響起,文森特一經接通,就劈頭蓋臉砸下一堆信息︰
“太空軍跟反叛軍已經打起來了,只是有兩個軍用星港被炸毀,星艦出港的速度變慢!
指揮你猜得很對,聶將軍要求在中央區其它地方調軍守衛勒托,真正調來的,還不到聶將軍要求的六!
更可氣的是,聶將軍要求給勒托本地駐軍升級裝備,經手的人是主和派,是卡著不派發,現在百分之七十的武還堆在倉庫裡,本地駐軍用的都是幾年前的老款!這讓人怎麼打?搏嗎?”
文森特一口氣不帶︰“現在最可怕的是,我們知道太空中漂著多星艦,雷達探測一掃,數就完事了,可是我們不知道,在此之前,反叛軍派了多人潛勒托。”
他停了一秒,“特別是,在聯盟一個四星上將保駕護航的況下。”
這句話說出來,他現在都還有種做夢的覺。
甚至夢都不會這麼荒謬!
他至今都想不出克裡莫背叛聯盟、開門引反叛軍的緣由!
陸封寒提及︰“還有星際海盜。勒托這席盛宴,他們不可能不來分一杯羹。”
文森特腦子轉得飛快︰“那群海盜前段時間跟冬眠了一樣,靜太小,難道他們已經——”
“要不混了勒托,要不在某星系的主要行星四點火。”陸封寒下頜線繃,又告訴文森特,“為了將首都星防系統的防護等級提升至s級,我用我了的權限鑰。”
文森特驚訝︰“指揮,你的權限竟然沒被注銷?你都死這麼久了!”
陸封寒其實也有同樣的疑問。
遠征軍方面一直沒有公布他的死訊,但其實大部分人已經默認他已經死了。
他的權限仍在,只能說明,聶懷霆出於千萬分之一的僥幸心理,認為他還活著,或者,留著他的份,用作緬懷。
不過不管是哪種理由,都給了他急時的便利。
切斷通訊後,懸浮車繼續朝發塔進發。
大街上已經見不到平民,到都是炸造的坑和焦黑。聯盟境安逸了太多年,驚逢戰,不知道多人慌無措。
陸封寒心口堵著一鬱氣。
遠征軍這麼多年,牢牢立在南十字大區前線,枕戈待旦,犧牲無數,半步不曾退卻,為的就是將戰火阻攔在外。
然而世事難料,一步接著一步,整個聯盟終是被拖了戰火的泥潭。
陸封寒開口,跟祈言解釋︰“現今勒托已經一團,正是渾水魚的好時機,我要是反叛軍,我會趁去找我一直想要的東西。”
祈言反應極快︰“軍用星艦中控系統的源架構?”
“沒錯,如果星際海盜提前到了勒托,那說不定現在已經手了。”
祈言︰“發塔——”
“發塔只是掩飾,”陸封寒還是很久以前聽聶懷霆說起過一次,“發塔地下有保險櫃,中控系統源架構在勒托,聶將軍對克裡莫不信任,很有可能會將中控系統放裡面,誰也踫不著。”
懸浮車在大街上穿行一大段路後,陸封寒準備將車開回車道,臨到轉彎,余突然瞥見一個人影,他猛地一個剎車,打開車門,朝愣著沒反應的人開口︰“上車。”
夏加爾坐上車後,才後知後覺︰“你們怎麼在這裡?平民不是都避難去了嗎?”
陸封寒沒答,隻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不去避難?”
夏加爾不由老老實實回答︰“我去天穹之鑽廣場參加慶典,後來安保機人開始快速撤離所有人。我沒去避難,今年大四,我一畢業就會伍,就想著回學校,看能不能幫上忙,沒想到路斷了回不去。現在勒托……太了。”
他聽著外面持續不斷的警報聲,尚覺得不真實︰“反叛軍……怎麼突然就打過來了?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而且,而且,今天是聯盟立日。”
是啊,今天還是聯盟的立日。
可惜沒人能替他解答這個疑問。
夏加爾迅速收斂心神,問祈言︰“你們現在去哪裡?”
這時,陸封寒的個人終端再次響起,他語音命令接通後,虛擬屏出現在半空。
畫面中的,正是不久前還站在天穹之鑽廣場禮賓臺上的人。
夏加爾張大,雙眸圓瞪,以為自己眼花,又條件反地行了聯盟軍禮︰“聶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