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麼辦法？

他舍不得忘記，一丁點細枝末節也舍不得忘。

他開始想，怎麼才能將記憶封凍、定格，怎樣才能讓他僅保有的這一點存在，不會再次失去。

甚至已經在恐懼，十年、二十年後，他又要怎麼向自己證明，遇見陸封寒不是來自他的虛構，不是他的一段妄想？

伊莉莎將祈言冰冷的指節攏進手裡，哽咽道︰“我知道……不用忘，你可以一直記得，只要你還記得，他就依然沒有離開。”

祈言看著伊莉莎，喃喃自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難過？會、這麼冷？”抑至極的思念沖破限制，祈言再次覺到有什麼被生生撕去的疼痛，眼淚不可止地再次溢出來，“一秒也可以，伊莉莎，我真的好想再見他一次……”

伊莉莎閉了閉眼楮，想起二十年前，林稚懷孕時，們一起在花園裡曬太。

們期待著這個生命的降臨，想著要牽著他學走路，教他說話和寫字，看著他找到朋友，等他再長大一點，就在他因無措時，告訴他“這是”。

可是從來沒想過，這一幕，會是這樣的境。

將祈言的手指慢慢展平，伊莉莎語氣溫，雙眼潤著向祈言，告訴他︰“因為你他，你他，所以你才會難過，才會不舍，才會想記得，不想忘。”

祈言緩慢地眨了眨痛的眼楮。

他……他嗎？

當這個疑問浮起時，他想起了星艦上那個倉促的吻。

很燙，有些疼，又溫。

像曠遠絢麗的星雲中，亙古的恆星刺破重重塵埃，遙遙將他的雙眼照亮。

伊莉莎說的，是對的。

他他。

他陸封寒。

窗外的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祈言哽了哽，心裡念到這個名字，眼淚又流了出來。

原來。

在他不知道什麼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上一個人之前，他就已經上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比一個用草睫編的心心

晚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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