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捷琳跟維因傳授經驗，讓他選房間時床要小，太寬會導致各睡一邊，小床則能在結束後抱一晚上。

杜尚則在旁邊補充，氛圍很重要，線不能太明亮，最好有香氛和鮮花

打住。

吸了口氣，太繃得疼，陸封寒深覺自己被手下那幫人汙染了

他余瞥見房間裡的床，發現不怎麼寬，兩個人睡有些，床頭燈也有些昏暗

不能再想了。

打量房間裡的陳設，陸封寒給自己找了件事做“我先去洗澡”

嗓音發乾，嗓音比平時啞了兩分。

“好，”祈言看向淋浴間，發現是明的，能直接看清裡面。他心跳快了一瞬，“我去屋頂的臺看看夜景。”

說完不等陸封寒回應，轉開了門。

旅館整個建築只有七層，屋頂空，沒有進行裝飾，隻角落長著一株半萎的攀緣植。

祈言在屋頂邊沿坐下，長懸空晃了晃，清瘦的影子斜斜映在一側。

“破軍，你在嗎”

“我在。”破軍的聲音從祈言的個人終端傳出。

祈言看了看遠零星的幾點燈，抬頭向夜空“這裡只有一個月亮。”

“是的，這個月亮名埃爾法i，是米克拉星的衛星。”破軍又說起，“將軍跟您一樣，也很喜歡觀察夜空。在晨曦星時，晝長夜短，白天持續32個勒托時，夜晚則有18個勒托時，將軍讓我按照他的生鐘調節他的活和睡眠時間。如果他在夜晚醒來，就會一直看星星。”

“看星星”

在祈言的記憶裡，陸封寒沒有這個好。

“是的。被困在晨曦星後，將軍曾經問過我，是否能確認礁湖星雲的方位，但依照我當時儲存的星圖，並不能給出答案，將軍很失。”

礁湖星雲。

祈言約猜到什麼“然後呢”

“後來將軍告訴我，無法確定礁湖星雲的位置也沒有關系。夜空中星辰數以億萬計，總有一縷星，自遙遠的恆星發出，途徑您所在的地方後，最後到達他的眼裡。”

祈言怔住了。

破軍還在說話“將軍把這個稱作藉。”

星辰映進了祈言的眼裡，他試圖去構想陸封寒尋覓某一縷星時的心，但發現，他做不到。

他只是覺得心頭彌漫起一意，像叢林的霧氣聚攏過來，有點，有點沉，甚至眼楮發酸，有什麼要溢出來一般。

他聽見自己在問“能否確定晨曦星的位置”

破軍“可以。”

“給我一份多維星圖。”

陸封寒洗完澡，又把乾淨服從淨箱裡拿出來穿上，扣好扣。照鏡子時，他還了下頜，確定沒有胡渣。

將灰風邊緣的細小褶皺理平後，他離開房間，去樓頂找祈言。

他們所在的位置在舊城區，夜景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反倒因為汙染小，能看見漫天的星鬥。

很暗，但陸封寒一眼就確定了祈言的位置，提步走近，挨著祈言坐了下來。

正想問祈言冷不冷，就覺自己的袖被輕扯兩下。

“你抬頭。”

陸封寒不解，卻依言抬起頭。

祈言指給陸封寒看“羽蛇座在那裡。”

陸封寒順著他指的方向，“嗯”了一聲。

“羽蛇座蛇尾那顆星星的東側，大約朝北二十度左右，有一顆亮星，11。”祈言神專注，“它是一顆古老的恆星，已經存在了98億年。”

他的手指以夜空為畫布，以11為，畫了一線，“這裡，是礁湖星雲裡，白塔所在的行星。”

二者相連。

祈言手指不停，緩緩劃，“經過白塔所在的行星後，沿著這條直線再往前、再往前，就是晨曦星。”

三者線。

祈言收攏手指，認真告訴陸封寒。

“11的，曾途徑我頭頂的夜空，落進你的眼裡。”

風聲靜謐。

此時此刻，陸封寒在祈言清凌的眼底，看見了星河倒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