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恩怔住,吶吶道“這很浪漫。”
另一個人回答“當然,理學是宇宙最浪漫的學科。若我們相遇的時機恰好,你又有興趣,我可以將那些浪漫都講述給你聽例如,當你想到,我們穿梭在太空,其實是穿梭在那一場大炸的余燼裡,無論是星雲還是星系,都是飄渺未散的煙灰罷了。”
哈恩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這種說法太過唯,讓他一時間暫停了恐懼。
不過很快,縱臺上不斷響起的“滴滴”警報聲又喚回了他的神智。
“我會努力將各位護送回托裡亞”哈恩深吸一口氣,“因為我很想聽你們講宇宙的故事。”
駕駛艙後面,凌其誰笑道“是個好孩子,要是這次能活著回去,我很願意把我知道的故事都告訴他。”
淡金長發的中年人理查茲靠著金屬壁“要是肖克利沒死,肯定也跟我們一樣,非常樂意。”
肖克利和哈恩的上王文新校同在偵察艦上,兩人達共識,以自的方式,為他們打開一條生路。
理查茲手裡握著一個儲,裡面儲存有肖克利畢生的研究心。
這時,整艘星艦重重一震,隨即,廣播中傳出哈恩的聲音“抱歉,剛剛我閃避不及時,尾翼被敵軍擊中了,不過還好,損傷不嚴重。”
明顯已經盡量鎮靜,但還是能聽出慌。
他像是在跟“乘客”介紹況,又像是在安自己。
凌其誰出聲“你今年多大了”
駕駛艙裡,哈恩聽見這個問題,回答“二十三歲,從軍校畢業一年了。”
他咽了咽唾沫,很用力,一邊握縱桿,一邊說道,“我知道您是在排解我的張和恐懼,謝謝您,不過我已經不害怕了,我為軍人的第一天曾經宣過誓,以骨為刃,以為盾,僅為聯盟,一往無前。剛剛我其實很害怕,但我把這句話念了好幾遍之後,獲得了一些勇氣。”
就在這時,又一艘星艦在反叛軍的炮火下被炸了灰,哈恩朝向炸的方向,默默行了一個倉促的軍禮。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完任務,但總要竭力試試。
幾分鐘後,戰圈中,從托裡亞出發的七艘小型艦已經只剩下三艘,而反叛軍仍留存有半數的戰鬥力,逐漸收攏了包圍圈。
哈恩逐漸意識到,反叛軍並不是想要直接取他們的命,甚至在避免炮火直擊艦更像是要生擒。
思索兩秒,哈恩再次打開通訊“反叛軍好像想活捉你們。”
“是的,我們手裡握著一項新技,粒子逆變,放到前線的戰場,應該能派上大用場。一開始我們還心存僥幸,現在看來,反叛軍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想要搶奪這項技。”
哈恩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況,課堂上也沒有教過,不由問出“那我們怎麼辦”
凌其誰的嗓音是一貫的溫和平緩“你按照你的想法做就可以,我和查理茲已經達一致,在落到敵人手裡之前,所有存儲資料的儲我們都會一並清空銷毀,我們也會結束自己的生命。這項技沒能送到前線是憾,但決不能落到反叛軍的手裡。”
聽完,哈恩握縱桿“結束自己的生命不會不甘心嗎”
查理茲回答“當然會不甘心,我們還有很多關於宇宙的想知道。但我們死了,還有後來人,人類仰星空不會停止,這就足夠了。”
又一艘星艦在附近被炸毀。
危境之中,包圍著他們的敵艦像張牙舞爪的猙獰野,出獠牙,即將張開盆大口。
哈恩將自己學過的應敵知識瘋狂地復習了一遍。
他不想放棄
他不甘心讓凌其誰和查理茲帶著憾死去
對方避免擊中艦,想要活捉,那麼,這或許就是一個突破口
敵艦的炮臺升起,對準了他的右舷,哈恩快速進行預判,隨即狠狠扳縱桿,整艘星艦驟然移位,險險避開了攻擊。
必須想到想辦法、必須
就在這一剎,弧如長虹般映眼簾,由遠及近,激炮刺眼的芒甚至令哈恩不由地瞇了瞇眼。
無聲的炸。
朝他亮出炮口的敵艦被確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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