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前塵舊事（前傳番外）

「小七，這個給你當侍衛好不好？」青的小小年，指著窗外的空地上舞著劍的人，對著一妝玉琢的娃道。

小姑娘不過五六歲景，淺黃衫，一雙眼睛，盈盈閃著明澈的。

邊吃著手裡的糕點，一邊不是很專心的說道，「不要。」

「為什麼？」小年怒了，跳起來，「給你指的這幾個，全都是小哥千挑萬選選出來的。」

小丫頭頓住，眼淚開始在眼裡凝聚，「小哥，你兇我？」

小年手忙腳的跳過來安，一邊放了聲音，「小七不哭哦，小哥選的這幾個，全都是萬里挑一的，來保護小七一定最好不過了。小七不相信小哥的眼嗎？」

「嗯！」小丫頭點點頭，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點，含糊不清的說道，「大哥都罵你是六小笨蛋，笨蛋的眼能好嗎？」

「妹妹！」小年氣急敗壞的大一聲，臉上神變了速變，最後跺腳，「我就告訴過大哥，不要當著妹妹的面罵人的。哼！我要再去提醒一下。」恨恨的一邊跳腳一邊飛也似的跑了。

小丫頭吸吸鼻子，將最後的糕點送裡，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一張手帕及時的遞了過來，小丫頭接過來，胡的了，笑瞇了眼，「二哥。」

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的蕭二，一彎腰將抱起，彈了彈的額頭，「逗你小哥，很好玩？」

重重的點頭，小七認真的回答，「好玩。」

蕭二不啞然失笑，搖搖頭，只是拍拍小七的臉蛋，不怎麼在意的稍微替那可憐的六弟心了一下。

「我看過小六選的那幾個人了，的確不錯，小七怎麼不喜歡？」

「不錯的人，要留給爹和哥哥去打壞人。」小七靠在哥哥懷裡，蹭了蹭，「所以小七不能要。」

夜晚，蕭府後院的角落裡，長卿正趴在地上一不，死死咬住，卻憋不住眼裡快要掉出來的意。

「你怎麼了？」一個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長卿抬起頭，一個小孩正蹲在旁邊，好奇的看他。

而他此刻的狼狽樣正清清楚楚的映在那湛亮的眼眸裡。

長卿狠狠的抹了一下眼睛，把臉扭向一邊，「不要你管。」

一隻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嗡聲道，「都說了不要你管。」

「我沒有要管，我只是想問你怎麼了。」

這有什麼區別，不管還要問？長卿瞪一眼，奈何向來笨，一時也反駁不了，只能悶悶的不吭聲。

「你怎麼了啊？」那聲音繼續不屈不撓的問。

長卿從地上爬起來，想要發火，卻又在看到那雙晶晶亮的眼睛時忍住，坐在一旁。

「他們說我笨。」安靜的坐了一會兒之後，長卿開口，向來不喜多話的他，此刻卻忍不住說了出來，「所以大家都不要我。」

吸吸鼻子，「叔叔們都歎氣，我爹那麼有本事的人，怎麼我這麼笨。姐姐都留下來了，沒有人要我的話，叔叔說要送我回老家了。」

「回老家不好麼？」小孩好奇的看他。

「回老家就是說長卿笨，不能為蕭家軍的一員，拋頭顱灑熱了。」眼睛裡淚水眼看就要跑出來了，卻又死死的忍住。

長卿？小七想了想，好像聽見榮叔叔他們聊天的時候提起過，好像他爹是先鋒軍的，已經戰死，這幾日才把他們姐弟倆接來，看看資質如何，如果好的話就留下來，如果不好的話就送回鄉下去好好照顧。

看著小男孩要哭不哭的倔強模樣，小七想了想，「那你來當我的侍衛吧。」

「你？」長卿驚疑不定。

「小七！」

「小七！」

……幾聲呼喚傳來。

小七站聲來，朝著來人綻開了笑臉，「哥哥！」

「嗖嗖嗖！」的，長卿只覺得他才眨了一下眼睛，面前就多了幾個人，他認得，是蕭家的幾位爺。

「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行禮。

小七倚在大哥懷裡，看著長卿依次行禮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辦法，的哥哥真的是太多了。

「大哥！我就要他當我的侍衛。」

指向仍然在呆愣狀態的男孩，小七說道。

頓時，六道目刷刷的向長卿，他不安的瞅瞅眾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不行，我不同意。」最先跳腳的是蕭六，他看向瘦瘦弱弱的長卿，「他是榮叔叔他們選剩下的人，那麼笨的人怎麼能給小七做侍衛?」

長卿黯然的低下頭。

小七從蕭大懷裡跳下來，推開幾個哥哥，到長卿邊，拉住他，「誰說他笨了，他一點也不笨，小七就要他。」

長卿仍然低著頭，呆呆的看著那握住他的小手，偏偏那小丫頭還要抬起臉來，笑著問他，「對不對，長卿？」

長卿下意識的點點頭，抓了的手掌，那麼小那麼，似乎稍微用力就會消失不見。

「不同意……」其他幾位沒有開口，小六卻是按捺不住了。

小七瞅瞅他，小一扁，「嗚！小哥都不疼小七了，小七最可憐了，娘不在了，哥哥也不疼。」

小六連忙蹦過去，抱住妹妹笨拙的拍著，「小七不哭，小哥最疼你了。」

小七也不理他，兀自哭得有勁，小六急得汗都出來了，只能求救似的看向蕭一，「大哥！」

蕭一收回在長卿上打量的視線，回頭與蕭二對看了一眼，才步上前，抱起哭得認真的小妹，「好了，小七，哥哥答應你了。」

「真的？」小七眼淚一就抱住蕭五響亮的親了一口，「大哥對小七最好了。」

「小七！」小六很委屈的在旁邊輕喊了一聲，他才是對妹妹最好的妹妹都不知道。

「長卿，你就睡這裡。」小七拉著長卿，高興的給他安排著房間。

長卿一路上只愣愣的看著小七的背影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長卿，你乖乖睡覺，我先回去了哦。」

那雙手一放開，長卿才猛然驚醒過來，「小姐？」

「嗯？」

「你不嫌長卿笨嗎？」

笨？小七眨眨眼睛，半天才想起，就是因為他笨，沒有辦法上戰場才來給當侍衛嘛。聰明又厲害的當然要留給哥哥們，好好的呆在家裡哪會有什麼危險。

於是實話實說，「笨就笨吧，反正能保護我就夠了。」

能保護小姐？長卿平生第一次失眠了，要到什麼樣的程度才夠保護小姐呢？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那小子上能有幾兩可以保護小七？你們怎這樣就答應了，還有三哥，四哥，五哥你們也也不說話？」小六像個噴火龍一樣的在屋裡轉。

蕭一和蕭二正專心對弈，似乎沒聽見他的抱怨。

蕭三翻了本史書，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蕭四抱著他的寶貝長槍，繼續不厭其煩的著。

蕭五瞇著眼靠在桌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大哥？」小六直接把整個子放在棋盤上，大有他們不說話就不準備起的架勢。

蕭一歎口氣，敲在他頭上，「小七在哭，你敢不答應麼？」

小六搖搖頭，有些苦惱，「不敢。」

「那就對了。」蕭一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是，那小子那麼笨，還是榮叔叔挑了不要的。」

蕭一直接把他子拎起丟到一邊，「妹妹喜歡就行了，至於資質差，就看後天調養了，有你五哥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被點到名的蕭五，微微張了張眼睛，又瞇下去了。

「可是……」想到五哥練兵時的無，小六心跳得快了些，可是，還是覺得那小子不能作妹妹的侍衛。

「嗖！」一顆棋子丟過來，小六忙一頭，驚魂未定的看向蕭二。

蕭二拿起另一顆棋子往棋盤上一放，似笑非笑，「說不定咱們家小七才真正是獨慧眼呢。」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只是夜晚長卿的房裡，多出了一些聲音。

「疼不疼？」長蘭一邊給長卿抹藥，一邊問道。

長卿咬著牙，等著那一波波的疼痛散去，才搖搖頭，「不。」

長蘭看著他一的青紫，心疼不已，「長卿，實在撐不住了就要說出來。」

長卿握著拳，閉著眼睛，「不，我可以。」

小姐說過的，笨也可以，只要能保護就夠了。

所以他，一定要為足以保護小姐的人。

「長卿！」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長卿一翻爬起來，作之迅速，完全看不出有傷在。

長蘭看著他快步去開門的影，默默的把傷藥藏回袖中。

「咦，長蘭也在啊？」小七笑瞇瞇的走進來。

長蘭彎腰行禮，小七不甚在意的搖搖手，逕直轉頭對長卿道，「了服，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