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這是......”唐白頓了一下，“別人送給我的，只是尺碼買錯了，你穿上試試～”

“還有手套，戒指，唔，你沒有耳，讓我找找看耳夾......”

當換上全新裝扮的謝如珩走出試間時，唐白無比捧場地發出贊嘆，他亮晶晶地圍著謝如珩轉了一圈，喜不自道︰“真好看！對了，鞋子合腳嗎？”

“有點大了。”謝如珩答。

“那我們今天就不練了，等我給你買到合腳的鞋子我們再練，不過......”唐白神神取出束腰，“這個我得幫你戴上！”

“哇！你的腰好細！”

“你居然有腹誒，我可以一嗎？”

“吸氣吸氣，誒誒誒你的腹變了......”

一番折騰後，唐白舉著攝像機給謝如珩拍照，還采訪了一下謝如珩的驗。

相機裡黑發黑眼的俊omega輕聲道︰“很致、華，但是充滿了束縛。”

“我更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唐白的眼楮眨了好幾下，努力出一個笑來。

*

顧圖南來到唐家拜訪時，得知唐白又出去做慈善了。

“爺大概晚上才回來，真是太不巧了。”僕惋惜道。

顧圖南的神有些意外，他並不是為唐白的外出趕到意外，事實上顧圖南特地打聽好唐白今天要去貧民窟做慈善，所以他才在今天趕來，可以以保護唐白的名義和唐白同行。

“有人和唐白一起出去嗎？”顧圖南問。

“新來的侍者陪小爺出門了。”僕恭敬道。

侍者？

顧圖南皺了皺眉，將禮遞給僕，他上次送了唐白一雙高跟舞鞋，但是王嫂不小心將他要送給小爸的鞋子弄混了，這次他把正確尺碼的鞋子帶了過來，希唐白能喜歡他的禮。

“我覺得還是穿平底鞋舒服，高跟雖然觀，但在貧民窟這種濘泥小路上不太方便。”唐白對幫他撐傘的謝如珩道。

他們今天要去看一戶住在山上的人家。

“那家有個小孩很可，我之前在路邊看到他撿垃圾吃，就帶他去店裡買零食，店家估計是把我當羊了，特地把價格報高。”唐白笑了一下，“那小孩原本買了好幾樣，突然把東西全部都放回去了，說自己不吃了，拉我出去，接著和我說那個店家壞心腸，拉我去另外一家。”

“我給他買了烤翅，他把骨頭放進口袋，說要帶回家給狗狗吃。”唐白眼楮亮亮的，對謝如珩比劃︰“他們家有這麼一隻小白狗，很通人，說什麼都能聽懂似的，就是太瘦了，所以我這次特地給它買了狗糧。”

謝如珩提著一袋價值不菲的狗糧聽唐白蹦蹦跳跳說話，唐白說︰“我以後每個月都給那隻狗狗送狗糧，它一定會被養得結結實實！”

但是很可惜，那袋狗糧沒有送出去。

那隻小白狗找不到了，大概率是被貧民窟的人走吃了，他們都很清楚那隻小白狗兇多吉。

謝如珩看到唐白蹲下來去安那個小孩，“小白可能是先去了汪汪星球，它也很舍不得離開你，所以如果有機會再從汪星回到這裡，它還會回來找你的。”

“那讓它不要再來找我了。”小孩說︰“它得去找個能讓他吃飽的主人。”

“狗糧這麼好吃。”小孩放了一顆進裡，“它卻一口都沒吃到。”

回來的一路，唐白的興致都不高。

“聽說人死後會變星星，我想狗也一樣。”謝如珩抬起頭，指了指頭頂璀璨的星空，“小爺，你看那片星星像不像那隻小狗。”

“那裡是小狗的尾，那是小狗的爪子。”

唐白仰起頭，他其實看不出來謝如珩說的那狗狗星在哪裡，但是他知道謝如珩在笨拙地安他。

“我沒事。”唐白將雙手別在後，他慢慢在星空下行走，輕聲道︰“我們的一生中總會失去很多東西，每個人都有開解自己的方法，我的方法——”

唐白回首看向謝如珩，“是一個。”

“但是今天我可以把這個分給你。”

這是謝如珩第一次進唐白的基地，當一個裝滿帕玩偶的櫃子被推開後，出的是一堆黑市上有價無市的材料。

謝如珩想過唐白的自我開解可能是做食、買漂亮服或者是其他娛樂方式，卻唯獨沒想到是眼前這一幕——

紅手提箱打開，厚厚一遝機甲設計圖躺在其中。

唐白將化妝臺上的飾品掃開，他坐在高腳椅上，帶著創作者特有的激點開圖紙模式，上半伏案工作，然而雙並不安分，一隻屈起，腳跟踩在的碎花坐墊上，另外一隻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搖晃。

垂落的星星燈為他雙足暈出一層，暈一路向上，在那雙琥珀眼眸裡似乎可以尋覓到璀璨星。

謝如珩安靜地站在唐白旁，看著唐白在十分鐘之就勾勒出機甲的雛形，全程一氣呵沒有半分停頓，他因為那些遊戲的教育知道機甲製造的知識，因此更能知道唐白的創作究竟有多靈氣四溢才華橫溢。

“這個機甲就先汪汪號好了。”唐白像貓一樣舒服地了個懶腰，他靠在椅子上，歪頭看著謝如珩，“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有的。

——小爺，您看起來好像會發。

“這些都是您的作品嗎？”謝如珩輕聲問道。

唐白點點頭。

“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個嗎？”

唐白繼續點頭。

謝如珩的心中突然生出了的歡喜，他和唐白之間的距離似乎都因為這個拉近了。

“您為什麼不把這些優秀的作品公之於眾呢？”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omega做機甲製造師呀，大家都認為omega應該乖乖結婚生子，爺爺止我去踫這些東西......”

於是謝如珩心中那歡喜突然蒙上一層悲傷和心疼，這種心疼和看到唐白躺倒在沾滿灰塵的地毯有些相像但又不同。

他仿佛看到了他在發的小爺被無盡的黑暗無聲吞噬。

他想要去改變這一切，但他也黑暗之中，無法給予小爺任何芒。

“但是我相信未來終有一天會發生改變。”唐白看向謝如珩，他想要把他從魔銀裡看到的一切都告訴謝如珩，但理智阻止了他。

這是他在謝如珩到來時就一直思考的一個問題。

他阻止了謝如珩人生中的大半悲劇，現在的謝如珩父母健在，沒有當過孤兒，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想要推翻現有制度的念頭。

那麼現在的謝如珩究竟還能不能變omega之？

如果不能的話......

對謝如珩反而是更圓滿的結局。

書裡那個謝如珩一生過得太苦太苦了，平庸但幸福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

*

唐顧兩家有意撮合唐白和顧圖南，這個消息是謝如珩在僕人閑聊時聽見的。

聽說顧圖南很喜歡唐白。

聽說這兩人門當戶對，a才o貌。

聽到這些討論時，謝如珩突然生出一卑劣的嫉妒，仿佛有隻暗的老鼠用鋒利的齒牙啃食他的心。

他看到顧圖南常常來找唐白，送唐白各種貴重的禮，唐白也會親手烹飪食作為回禮。

他應該祝福小爺才對，但他又總覺得小爺是那麼優秀，善良，麗，可......一切好的形容詞都能加在小爺上，與小爺相比，顧圖南反而顯得遜了。

而且顧圖南從未真正理解過小爺，他知道小爺真正在意的是和白致閣下一起創建的omega保護協會，是藏在帕後面的機甲製造，是不知何時才能到來的好未來。

而不是顧圖南送的舞鞋和料。

也許是他眼裡的忌妒如有實質，紅著臉被顧圖南送回來的唐白突然問他，“你是不是不希我和顧圖南在一起呀？”

彼時他正在修剪花枝，險些手一抖，將枝椏剪斷。

“放心，我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我。”唐白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像對待好朋友那般聲道︰“他是把我當他的對手了，總是想比過我。”

“我小的時候去聯邦軍校附屬中心小學面試，考了第一名，把他給比下去了，所以他總是不服氣，甚至有一次他還要拉著我比能和基礎格鬥。”

謝如珩蹙眉，“格鬥？”

唐白綿綿地嗯了一聲，“雖然不想承認，但alpha和omega的生理差距確實很大，他一下就把我倒了，我打不過他，隻好用武把他麻倒......”

正在碎碎念的唐白突然被一結實有力的軀撲倒，世界一瞬間的天旋地轉，是謝如珩將他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