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漆黑如墨,夜清涼如水,而屋,卻暖氣顯得異常熱乎,讓人昏昏睡。
不過,此刻解一凡一點睡意也沒有,一個人站在牀前著外面零零散散飄落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對從小生活在江南的人們來說,他們見到的最多隻是雪花飄落然後融化,馬上留下模糊水漬,但像今天這樣慢慢堆積了厚厚一層的確不多見。
就在解一凡背後,有一個人,那個人慵懶地躺在被窩裡,只出半截兒給人無限遐想的如玉如脂雪白小。
“啪!”
解一凡點燃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眉頭鎖極力朝外張,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而人則出蘭花般漂亮的手,不停地拿白皙手指纏繞著前的髮,修長秀的頸下,又是一片膩如脂的。
孤男寡共一室,實在讓人浮想翩翩。
可解一凡卻一點齷齪心思都沒有,皺了皺眉,掐滅已經燒到手指的煙,慢吞吞地出一支,放在鼻端嗅了嗅,拿著火機點燃後吸上一口,漫不經心地道:“什麼時候走?”
“等你參加完家族比試以後。”高菁菁道。
解一凡淡淡一笑聳聳肩,說道:“完全沒有必要,你想走隨時可以走。”
前些天解一凡把高菁菁帶回陸家別墅的時候完全是憑心中一口氣才勉強支撐著沒有暈倒,可到了當天晚上就不行了,整個人陷昏迷狀態不省人事,這些天解一凡沒有出門一方面是在等消息,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要照顧高菁菁的原因。
可別以爲高菁菁服用瞭解一凡的千年參丸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高菁菁的傷本就是命懸一線,千年參丸固然起到了減緩傷勢對生命的威脅作用,可真正救活的卻是解一凡,如果不是解一凡這幾天來一直幫用金針治療裂損的心脈,高菁菁就算不死,也得殘廢。
面對這麼一個救命恩人,高菁菁心無比複雜,不想欠別人,尤其不想欠解一凡的人。
可要怎麼還這份救命之恩,高菁菁又再次陷苦惱中。
用高菁菁自己的話說,無一,即便有一些錢,但顯然解一凡對外之不興趣,而剩下的,就只是自己的了。
照理說,男人在男問題上,尤其是在面對一個漂亮人的時候,應該表現出原始的衝纔對。尤其是解一凡現在這個年紀,就更應該氣方剛,對麗異的抵抗力很差纔對。
可無論高菁菁怎麼努力,每次解一凡看的眼神都淡淡的,毫無一點興趣,這點讓高菁菁到一種無言的挫敗。
難道是自己不夠嫵?
高菁菁不承認!
起碼,就的火材和俏長相而言,高菁菁不敢說自己在人中屬那種萬里挑一的人,而且深信,只要自己願意,隨便一個眼就絕對可以讓無數男人亮出豬哥相,大流口水。
可解一凡卻偏偏對不冒!
莫非……
高菁菁想了很多,但始終找不出真正原因。
後來,高菁菁也死心了,還沒有賤到白送上門被人嫌棄還死皮賴臉的那個地步,當然,解一凡的人又不能不還,所以決定,在家族比試那天幫解一凡指認自己認識的忍者,隨後遠走高飛。
高菁菁這樣做有自己的道理,已經對組織死心了,但如果繼續留在陸家別墅,說不定哪天就會爲忍者攻擊解一凡的藉口,反正不能這麼自私,離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解一凡的話讓高菁菁聽了很不舒服,皺了皺眉剛要開口,解一凡卻突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快步朝外走去。
“六哥,我在這兒。”
迎面撞上正急匆匆朝陸家別墅走來的葛老六,解一凡使了個眼。
葛老六會意,點點頭轉往門外走去。
到了外面,解一凡才笑道:“怎麼?有新消息了嗎?”
葛老六沒開口,指了指陸家別墅。
解一凡擺手,“沒事,們早睡下了。”
葛老六這才出一張紙條,說道:“砸了謝家外圍生意的那夥人來自京城,不過當天晚上他們就離開了,而且沒留下一點線索,很明顯那些人接過專業訓練。”
“回去了?”解一凡愣了愣。
葛老六咧一笑,非常練從解一凡口袋裡出煙點燃,吸了起來。
解一凡笑了笑,沒有繼續追問,他知道葛老六的習慣,搞偵查的人上有煙味是最大的忌諱,每次出門之前葛老六都會從頭到腳洗個乾淨,對於一個煙癮大到每天要三包煙的人來說,連續一整天在外面不一顆煙實在難熬。
完煙,葛老六又給自己耳朵左右分別夾上一顆,又把剩下的煙放回解一凡口袋,才嘿嘿笑道:“喏,這是簡白現在的地址。”
解一凡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記下地址,皺眉道:“我要這個幹嘛?”
“切,這都不知道?你腦子進水了?”
葛老六撇撇,道:“哥替你打聽了,那些人來金陵之前有先頭踩點的。”
解一凡眸中一亮。
葛老六又道:“那個踩點的人沒有參與前天晚上的行,最奇怪的是,他今天居然和簡白坐了同一趟班機回京,足足比那些人晚了兩天,這裡面難道沒有蹊蹺?”
解一凡雙手一,那紙條已經變了齏般隨著天空中的雪花四飄散,“不管他跟簡白有沒有關係,正好那人回京了,小爺就去家看看,說不定有意外收穫呢。”
葛老六點點頭,壞笑起來。
……
城南。
高家外圍生意中的一家地產公司在這裡建有金陵目前最火的私家別墅正在出售中。
解一凡在車裡觀察了半天,心中暗暗點頭,不得不說,這種剛剛建,沒有幾家業主住的地方最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了,真有什麼事的時候,起碼目擊者不會多,而且,承建商和業又是高家外圍產業,理監控的時候也會了不麻煩。
敷上箭吻鯨皮面,解一凡看好時機,如同一隻靈敏的貓兒般飛快鑽出車子朝別墅方向衝去。
擋在他眼前的鐵柵欄本算不得什麼,子一弓,連續幾個起躍,解一凡快如閃電般躥出了兩三百米遠,而背後的雪地上,竟看不出任何腳印,實在不得不讓人稱奇。
“咦?這是什麼?”
剛跳到二樓準備沿閣樓窗戶下去的解一凡忽然皺了皺眉停下子,凌厲目掃視在別墅門外的一串明顯腳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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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有人比他先一步到這裡。
解一凡臉微變,仔細辨認了一下,那腳印是一雙運鞋的痕跡,但不大,想來,它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個子在一米六八左右的人才是。
這樣算來,腳印的主人就不是高剛剛一米六簡白了。
是誰也知道了簡白回京的消息到了這裡呢?
解一凡想了想,還是推開閣樓窗戶閃進了屋,他深信,以自己的手,就算屋裡有人,他也可以巧妙的避開不讓別人發現自己。
而從地上那串腳印的深淺看,進屋的人頂多是個沒有任何武功底子的賊,要不然幹嘛好好的路不走,卻要跳著邁步前行。
因爲事先有了察覺,解一凡走的聲音特別輕,可當他剛準備進到書房的時候,陡然停下腳步,勁從掌心噴發而出,朝著樓梯口拍去。
勁破空而出,解一凡的眼中突然帶出暴戾。
這是勁修煉者下意識的行爲,當發現危險時,自保是他們的本能反應。
“啊……!”
隨著一聲人到驚嚇後的尖,解一凡微微一愣,生生把劈出的手掌停在半空中,饒是如此,迎面的人也被劃破空氣的純勁擊中,“噔噔蹬”後退幾步,子不穩直接摔倒在地上。
“靠!”
解一凡暗罵一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來,被他掌風掃中的人正是方佳。可這個時候,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解一凡實在費勁。
“你,你沒事吧?”
遲疑了一下,解一凡還是出手去準備拉地上的方佳,同時也暗暗慶幸自己即使控制了勁,否則真一掌劈到方佳的話,其後果不亞於那人被一輛瘋狂在路上奔跑的重型卡車撞上。
“我,你……!”
方佳驚恐地瞪著眼睛,直愣愣看著眼前這個四十出頭的漢子。
很明顯,嚇壞了!
解一凡撓撓頭,腦中突然靈一閃,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道:“不用怕,咱倆都是一條道兒上的,喂,你弄到什麼值錢的東西沒?”
“什,什麼一條道兒?”
方佳眼中滿是驚駭,聲音抖,顯得既慌又害怕。
解一凡笑一聲呵呵道:“喂,小妞,你可別不識相啊,咱們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既然大家都了一個地方,最起碼見面分一半吧。”
“我……我……!”
方佳這纔回過神來,哭笑不得,但又有苦難言。
弄了半天,這個人是賊,不但如此,他還把自己也當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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