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命大，次次都能死裏逃生。”程貞貞站了起來，尖細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吱作響。

“程貞貞，你知道報應二字是怎麽寫的嗎？”素汐直直看著，眼神空。

程貞貞微微一愣，角的冷笑漸漸消散。

走到素汐側，表都變得猙獰起來：“你那丫鬟小幺可是讓黑窯子的男人好好疼了一番……瞧瞧你這衰樣兒，不就是陪了梓禹哥四年，你有什麽資格取代我在他心底的位置……”

話還沒說完，素汐已經趁其不備地拿起石桌上的刀，直直比在頸脖上！

程貞貞臉大變，腳也狠狠崴了一下：“你要幹什麽？”

“我要幹什麽？你這刀不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嗎！”素汐啞聲吼著，雙目變得猩紅。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素汐，放了貞貞！”魏梓禹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來，一排排穿製服的士兵將黑的槍口都指向了素汐。

他慌張奔了過來，此刻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擔心那匕首會傷了程貞貞，還是擔心被槍包圍了的素汐。

“魏梓禹，四年時間，養條狗都有……你對我呢？”素汐看著眼前神大變的男人，心底說不出的滋味，“程貞貞人麵心，嫁給你又跟魏梓驍藕斷連，把小幺的送去了黑窯子，還多次要致我於死地，你怎麽就那麽信？”

“你不要胡來！貞貞是塢城帥主欽定的日語翻譯，你傷了便是與整個塢城為敵！”魏梓禹大聲警告。

“我胡來？眼下這場戲不就是設計的嗎？”當真正放手那一刻，素汐才發現自己什麽都不在乎了，包括生命。

正說著話，角又溢出黑，與蒼白的臉格格不。

“你說我讓你倒胃口，可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活不過半年了？”素汐抬起手抹去角的漬，“你總說我為了留在你邊不擇手段，可我一個將死之人憑什麽纏著你不放？”

“素汐……”魏梓禹的心狠狠一擰，有些不上氣。

“我以為四年前你救了我，是老天給我的眷顧，可我現在才知道，老天給了我什麽，都是有附加條件的，比如這不治之癥，又比如你本就不我。”

“魏梓禹，和長得相似不是我的錯，這輩子我唯一的錯便是上了你！可你負了我，親手殺了跟我相依為命的小幺，親手把我推給了其他男人，親手摧殘了我對你的所有信仰……”

程貞貞早被嚇得麵慘白，無助地看著魏梓禹：“梓禹哥，瘋了……你不要聽胡說，快救我……”

“汐汐，你先冷靜，把刀放下……”魏梓禹看著素汐角的烏，腦子裏一片空白。

素汐看著城牆上舉槍的士兵，自嘲一笑：“我把刀放下，你們誰又來放過我呢？程貞貞想要的，不就是讓我死嗎？那我便如所願！”

“但黃泉路上太孤單，我總要找個人作伴！”素汐了握刀的手。

“魏梓禹，來生我們不要再相遇了！”

素汐萬念俱灰地看著他，用盡全力氣，將手中的尖刀對著程貞貞的頸脖狠狠一刺！

小幺，我來陪你了。

“不要——！！”魏梓禹的心咯噔一下，但一切已經來不及。

“嘭！”著腥味的子彈像離弦之箭筆直朝素汐去。

魏梓禹眼中，滿目全是一片慘烈的鮮紅。

你聽過，子彈穿頭顱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