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慘到破音的尖,穿了整棟醫院大樓。
連帶著後花園中睡的鳥兒都驚醒得撲閃著翅膀換了棵棲息的樹。
素汐的病房中湧進好幾個醫生,魏梓禹退到了門口,雙眼紅得滴。
此刻的他,無比懊惱自己在素汐喚出他名字時,做了回應。
素汐在夢境中剛好看到自己槍斃了小幺,他的突然出現,無疑是雪上加霜的存在。
沒有失憶,沒有忘記他。
但看自己的眼神,有驚悚,有恐懼,唯獨沒有歡喜。
恨慘了自己,也怕慘了自己。
魏梓禹比任何時刻都要清楚。
曾經無數次都盼醒來,罵他打他責備他,怎樣都。
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魏梓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麽無措。
醫生給素汐注了鎮定劑,才讓的緒安定下來。
“況很不穩定,不能再到任何刺激,如果氣急攻心,讓癌細胞擴散到了腦部……”醫生後續的話沒有說出來,但魏梓禹也已經明白。
“我知道了,醫生。”魏梓禹沉聲回應道,眼底滿是蕭瑟。
醫生了額間的細汗,神有些疲憊:“換個人來陪吧,最好是悉的,信任的,這樣心好了才能延緩癌細胞的擴散。”
隻能延緩擴散,不能阻斷。
很殘酷的事實。
魏梓禹在走廊上站了很久,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久久沒有挪子。
醫生的話,像塊巨石堵在他心口。
悉的,信任的人。
跟了自己四年,從來沒有什麽朋友,隻有小幺跟同姐妹。
此刻最適合來陪的那個人,早被他親手殺害。
他當初怎麽就開了槍了?
魏梓禹在心底質問自己。
那天他聽著程貞貞哭哭啼啼地訴苦,說好心要買那個丫鬟手中的鐲子,未料那丫鬟設計下毒,讓險些出事。
魏梓禹質問小幺,不承認自己犯錯,還對程貞貞出言不遜,也說他辜負了自家主子的一片真實意。
刑堂之上,小幺口無遮攔說道那些話,已經犯了魏家的家規。
堂主直接命人持鞭家法伺候,魏梓禹聽著小幺的慘也是頭皮發麻。
可那個時候的他,必須為了證明自己對程貞貞的深似海,為了可以不分青紅皂白隻聽的片麵之詞便下定結論。
魏梓禹拔槍指向了小幺,要承認做錯了事,這樣他才能止住那毒鞭,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可李奎沒有經過自己同意便帶來了素汐,小幺在見到素汐後整個人緒失控,直接撲到了他邊,甚至握住了那冰冷的槍。
好像子彈,便是那時,無意識了出來,直中小幺的腔。
的確是他殺了小幺。
天邊出魚肚皮,魏梓禹才意識到自己在走廊上已經站了一夜。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帶著一氣。
魏府。
“這幾日,你去陪陪。”魏梓禹將素汐的古琴拿到了魏梓驍的院子中。
那斷了的琴弦早被他吩咐人去修好,可惜他隻會聽,卻不會彈。
“大哥就不怕我這樣子嚇到了?”魏梓驍聲音有些縹緲。
他麵蒼白如紙,若不是兩眼還著芒,說是一站在這裏都會有人相信。
“二弟,我已經別無選擇了。”魏梓禹字字說的很艱難,他很在他人麵前展現自己的無助和脆弱。
可眼下,他真的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