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小喬沐浴。
洗澡異常勤快,這兩年來,即便是這樣的嚴寒冬天,只要平常在家有條件,必定兩日一大洗。剛開始的時候,春娘對這種突然變得異于平常的沐浴習慣到奇怪,后來漸漸也習慣了。反正喬家家大業大,不過是讓廚房多燒幾桶熱水的事罷了。
這里的浴房和小喬住的寢室相連,中間以一扇屏風相隔。春娘幫小喬去裳,扶了大浴桶,勒令高舉雙手,手腕不準有半點沾,見乖乖聽話,這才滿意地幫洗著長發。
小喬靠在浴桶的邊上,熱水浸泡到了口上方,水線隨著春娘的劃水作微微起著波,若有小舌輕輕吻前,微帶麻,整個人泡在里頭,暖洋洋的,覺著春娘用練又舒適的手法在幫自己著頭皮,舒服的快要睡了過去。
“……君,有句話,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喬閉著眼時,忽然聽到春娘在耳畔低聲說道,便嗯了一聲。
“婢總覺得那日在驛庭里騎馬劫走了君的人,有些眼……”
春娘的聲音著小喬耳朵,傳了過來。
小喬一頓,睜開了眼睛,坐直轉頭著春娘。見也看著自己,神里有些不確定,但更多的,應該還是擔心,小喬看了出來。
“君……”春娘著,輕輕嘆了口氣,“那個人,確是婢想的那位公子嗎?”
劉琰在喬家住了多年,后來雖離開,也幾年過去了,但一個人的形貌特征,就算隨著年有所改變,大總是維持不變的。春娘能認出來,也屬正常。
小喬著充滿憂慮的一雙眼睛,遲疑了下,俯到耳畔低語:“春娘放心,他以后應該不會再來了。”
春娘愣了,神變得更加憂慮。
“魏侯,他知道這事嗎?”
幾乎是用耳語般的聲音,在小喬耳畔問。
小喬搖了搖頭。
“他攻下石邑的那晚,曾來見過我,我以為他是要問我當日被擄的經過。他當時若問,我也說與他,但他沒問,我便想多一事不如一事……”
春娘出神了片刻。
“但愿事就這麼過去吧……”
嘆了口氣。
小喬見憂慮,兩只雪白膀子抱住了的脖頸,鼻里哼哼地撒起了:“春娘,我手腕好,我好想抓啊……怎麼辦……”
的手腕生出新,難免就開始發,加上浴桶里熱氣氤氳,倒也不是在騙。
春娘立刻張了,慌忙捉住手,在傷附近用指腹輕輕,口里道:“忍忍就過去了。不許自己胡抓,聽到沒?抓壞留疤痕了怎麼辦?”
小喬嗯嗯了兩聲,臉靠到溫暖而的前,閉著眼睛蹭了幾下,聲音:“春娘,你對我真好……”
春娘便笑了,“我的蠻蠻這麼,又心,誰會狠得下心腸,舍的對你不好……”
話音未落,外頭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房門似乎被人一把給推開,含了些暴的怒意。
“君侯!君還在浴房沐浴——”
侍的聲音隨之傳來,能聽出驚慌。
小喬睜開了眼睛。
春娘也愣了一下,隨即安般地拍了拍肩,自己急忙起,正要去迎,一陣腳步聲近,屏風后人影一晃,那道低垂著的帳幔就被人一把給扯開,魏劭徑直闖了浴房。
立于四角的青銅銅人跪燭臺上的燭火微微晃了下。彌漫著香霧氣的這個空間里,隨著他的突然闖,空氣仿佛也迅速地涼卻了下去。
他站那里,神非常的冷漠,目卻流出一種無法掩飾的怒意,掃了眼對面還坐在浴桶里的小喬。
“出去。”他說道。
春娘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住心里的不安,微微聲道:“君侯是來尋君的?君尚在沐浴,請君侯容婢先服侍著……”
“滾!”
魏劭驀地提高了音量。
春娘肩膀微微抖了一下,卻依然倔強地半躬地擋在小喬的面前,不肯出去。
“春娘,你去吧。我無事的。”小喬慢慢地道。
春娘回頭看了眼小喬,終于低頭,默默地從魏劭旁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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