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杭景做了20年的鬼魂，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再堅守唯主義。

“你好，杭先生，我是主神的侍從，櫻絳。”

櫻絳和杭景簡單解釋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杭景所的世界，只不過是萬千世界中的一個位面，而所謂的主神，是掌控所有位面的神明。

曾經的一次大規模位面，很多小世界面臨毀滅，是主神將自己的靈魂分割出去，散落在即將損毀的位面，才及時提供了小世界修復重新正常運轉的能量。

而櫻絳一直穿梭在各個位面中，尋找被分裂出去的主神的碎片。

杭景勉強消化了櫻絳的解釋，問道：“所以你說的主神的碎片，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杭景，而是轉而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只見房門被推開，宗曦走了進來。

男人欠了欠，態度恭敬：“主神，很高興能找到您。”

宗曦推門進來，先是看了一眼蜷在角落里的宗應，走了過去。

他表有一哀慟，將宗應抱起來放到了床上，干凈了，換了一套整潔的。

杭景默默地看著宗曦做完一切，才低聲喚他：“宗曦……”

這一次，宗曦聽到了。

他轉過，看著杭景，扯出帶著一傷的微笑：“我終于見到你了，我的omega父親，杭景。”

接著，宗曦對著站在窗邊的男人揮了揮手：“阿櫻，你來得太慢了，我剛才蘇醒，再耽擱一會兒，這個位面就毀了！”

“主神、蘇醒、位面？”

杭景看著自己的兒子，覺自己到了世界的真相，卻還不夠清楚。

“宗曦就是你說的，主神的碎片？”

櫻絳站到宗曦邊，向杭景解釋：“是的，宗曦先生是你和宗應先生的兒子，也是主神在這個位面的靈魂碎片。”

“主神，我不是來得太晚，而是來的太早了。據您留下的指示，我封印了記憶在40年前就來過這個位面，留在這里20年，后來封印解除記憶恢復，我并沒有在這個世界知到您的存在，才離開去了別的位面。”

宗曦并不意外：“我既然要求你40年前來，就一定有原因。當時這個位面破損相當嚴重，我的碎片失控的法則影響，原本是沒有機會在這里存活的。”

“是你……”

宗曦看向杭景，眼神親切帶有一敬意，“爸，是你用自己的命，換來了我的降生。”

杭景看向宗曦，只問了一個問題：“你是神，那你還是我的兒子嗎？”

宗曦眨了眨眼睛，肯定道：“在這個位面，我一生都會是你和父親的兒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杭景看了一眼宗應：“為什麼我死了，靈魂卻一直留在宗應邊？”

“這是你自己的意愿，爸，還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嗎？”

【我用宗應的名字，給自己建了一座圍城，故步自封，自我囚。

我是這段的審判者，也是唯一的囚徒，時間過得越久，我的刑期就越長。】

“爸，你的靈魂滯留在父親邊不得離開，是你自己給自己判下的刑罰。”

杭景怔了怔，嘆息道：“所以，你作為神，滿足了我的想法？”

“不是……”

宗曦搖頭否認，“我的確滿足了你一個愿，卻不是這個。”

“你曾經乞求神明，要父親知道，你是真的他。”

宗曦目轉向死去的宗應，語氣低落，“神，回應了你的愿。”

杭景猶如被雷電擊中，難以置信地看著宗應，痛苦蔓延至心口沖刷著他的魂魄：“所以，所以宗應這二十年的罪，是因為……因為我的執念？”

宗曦同樣到難過，但作為主神的一部分，他必須遵守法則。

“父親他臨死前也向神明許了一個愿。”

“他希我原諒他？可我從來沒怨恨過他，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面對杭景一潭死水的眼眸，宗曦長嘆道，“不是，父親希，如果有來生，你不會再被家族責任、別質所束縛，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希你能夠自由。”

宗曦察覺到杭景的緒波還在影響到著位面的平衡，是因為誕下了主神碎片，所以法則給予了他超越位面的能量嗎？

“爸，你和父親賦予了我生命，在法則之下，我會盡最大的可能滿足你們。父親希你能夠自由，我可以讓你為這個位面的神。

從此你可以和阿櫻一樣，自由前往各個位面，去會不同的人生，還可以去主神空間和我一起，時間、空間都不會再束縛你，你會獲得真正的自由。”

“自由？”

杭景又哭又笑，心神崩潰，“我稀罕這樣的自由嗎？去他的位面神，我不需要！”

“你不是說我以宗應為牢籠，自我囚了嗎？你所謂的自由，就要我放棄你的父親，去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神？

我本不需要這種自由，我寧愿守著宗應，做他永生永世的囚徒！”

櫻絳長眉微皺，似是無法理解這種強烈的，宗曦面對一臉決絕的杭景，無可奈何。

“這是父親的臨終愿，他視你為神明，愿你不束縛，永自由，你才有了神的機會。爸，你真的不要嗎？”

“宗曦，神明高高在上，憐憫眾生，萬平等，我做不到。我若為神，也只是一個有私心的神，當神心中沒有萬眾生，只偏一個人，以一個人為的神明，墮天是他唯一的結局。”

杭景笑得張狂凄厲，“宗曦，若你引我為神，我會毀了這個沒有宗應的世界，為他殉葬。”

話音落，位面發生強烈波，被櫻絳停滯的時間開始緩慢流轉，空間出現了裂。

這樣下去，整個位面小世界會陷末日。

“誒呀，爸，阿櫻剛剛察覺到位面才找過來，我是因為他的到來才覺醒的！你別急，我業務還不練！你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

櫻絳努力穩定位面，但是抵不過杭景的破壞力。

宗曦急得冷汗直冒，“誒呀我去，不是都說爸你是特別溫的嗎？你怎麼發起脾氣來，比父親還可怕！冷靜，冷靜，我有辦法，你千萬別沖，以你現在的能力，是真的可以滅世的！”

櫻絳向前走了一步，莫名讓人覺得心靜平和：“杭先生，請給主神一點時間。既然宗先生的心愿是讓你自由，法則一定會讓你得到想要的自由。”

杭景心很差，臉冷了一塊冰：“宗曦，我不管你是主神的碎片還是什麼，你既然承認自己是我兒子，就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天吶，爸！”

宗曦對著杭景眨了眨眼，“你好可怕，你真的不考慮做位面神嗎？你這個樣子，很有那種覺誒！”

“宗曦，我沒心和你貧。”

杭景看著宗應的，一時接收了太多的信息量，人都是恍惚的，“我要宗應，或者，我毀了這個位面。”

宗曦終于不再嬉皮笑臉，思索了一會兒，“爸，你想要父親，只有一個辦法，重塑這個位面。”

“重塑？”

杭景只花了幾秒鐘，就理解了宗曦的意思。

“你是說，我可以回溯時間，回到過去？”

“一定程度上，可以。”

櫻絳看了一眼宗曦，補充道，“但是為了不影響主神，即便是重塑過去，也只能將你送回到主神出生之后的時間。”

杭景一愣：“宗曦出生以后？那時候，我已經死了。”

“可以給你另外找一。”

櫻絳解釋道，“我之前說過，我曾經到過這個位面。我剛才發現，在我離開后，那軀殼仍然在。杭先生，是你在那時候保住了我的軀殼，也許，這就是主神安排我提前到來的原因，一切早就注定了。”

“我？”

“對，那個軀殼，做顧之瑾，也許您還有印象？”

杭景回憶了半天，終于想起了顧之瑾是誰，可是回到顧之瑾的里去找宗應……

他為難地看著黏在櫻絳上的宗曦，有點難以接。

“我用你的，回去找宗應。那時候宗曦已經出生了，雖然還沒有記憶，早晚有一天，他會恢復主神的記憶，到時候看著我用你的和宗應在一起，這樣，合適嗎？”

“杭先生多慮了。”

櫻絳按著宗曦的肩膀，將他推開了一些，“在系統空間，主神沒有時間的概念，所有的位面，所有的事，無數種可能都是同時在發生。

您雖然還沒有回到過去，但未來發生的一切也在主神的世界里存在。

如果在某一條時間線上，你真的用顧之瑾的份和宗應先生在一起過，那主神必然早就知曉。

我推測，40年前主神塑造了顧之瑾的軀殼投這個位面，封印了我的記憶，只讓我帶著他的本源降生，也許并非是位面引起的錯，而是一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