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欽把手干凈以后扶著腰站起來,拿著空鉤打了幾個點,跟另外兩個人說:“水深可以,咱仨都只用三米六的竿兒就夠了。”
峻把剛剛定好漂的魚竿遞給葉欽:“這個就是三米六的。”
何玉謙一邊在心里暗嘆峻這頂級狗可不是能裝得出來的,一邊希葉欽別太給峻臉,應該好好收拾收拾他。
但畢竟欠著峻那麼大一筆錢,何玉謙只能皮笑不笑地說:“真。”
葉欽接過竿,裝上魚食一拋,微微一偏頭:“這樣不行,鉛沉了,兩個鉤裝上魚食以后全拖地了,比較好的狀態是一個在湖底一個懸在水里。”
聽見峻被否認,何玉謙開心了,也不管自己的魚竿,好整以暇地抱著手看戲。
峻卻好像看不見何玉謙的目,虛心地向葉欽求教:“那我應該怎麼辦呢?這樣釣不了魚了嗎?”
“很簡單,”葉欽把竿收回來,拿著鉛墜跟他說,“你這個鉛皮,剪掉兩毫米寬。”
峻拿著小剪刀比劃了兩下:“哪兒是兩毫米,這是兩毫米嗎?”
何玉謙心里想:等著葉子笑話死你吧,這麼大人了兩毫米都估不出來。
誰知道峻問完就從后環著葉欽,臉著他的臉蹭了蹭:“你給我剪吧,我怕剪不好,等會兒釣不著魚了,我想用我釣的魚給芽芽做魚湯喝。”
那個蹭臉的作何玉謙是非常悉的,煤球在他家里的時候,想吃小魚干就會使勁蹭他的,和剛才峻的姿勢如出一轍,也不知道是誰跟誰學的。
葉欽臉都給他蹭紅了,嘆了一口氣:“我就教你一次啊,看仔細一點兒。”
峻立刻聚會神地盯著葉欽鉸鉛皮,等他鉸完了就把小剪刀從他手里拿了出來:“這個太危險了,我們不拿著這個了。”
“你知道多是兩毫米了嗎?”葉欽揚眉問他。
峻一臉茫然:“我怕你剪到手……”
“……”
三個人一排釣魚,明明漁魚食都是一樣的,頂多也就峻和葉欽的魚竿是葉欽調的,何玉謙的魚竿是他自己調的。但葉欽一條一條地上魚,雖然都不是太大,最大的也就一斤冒頭,但勝在數目多,也夠三個人吃一頓的了,何玉謙和峻卻都是空軍。
好不容易峻這邊有信號了,他卻不自己拉,手忙腳地喊葉欽:“欽兒!有魚!”
“沉住氣,”葉欽幫他看著魚漂,等到拉了黑漂,低喝一聲,“提竿!”
峻一個大揚鞭,魚沒鉤住,魚線倒是甩到了湖邊的柳樹上。
“跟你講過呀,”葉欽幫著峻把魚線往下拉,“不能往上大力揚,要用巧勁兒,抖腕兒。”
“一張就忘了。”峻垂著頭,愧難當。
魚線斷了半截兒在樹上,天也暗了。
峻像是失了釣魚的興致,蔫了吧唧地坐在葉欽后面,擁著他的腰腹輕輕:“你們釣吧,我看著就行了。”
何玉謙心里鄙視這個心機男孩,想著你就裝,可勁兒裝,上卻說:“小總攢魚運呢,明天可能就釣上來大魚了。”
葉欽握著魚竿,拉著峻的手搭在自己手上:“等會兒我起竿兒,你注意我的力道。”
峻攥著葉欽的手,可憐地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一起拉上來一條手指長的小魚,小得魚食都吞不進去,是用魚鉤尖掛上來的。
“這麼小的魚是魚苗苗,不能留的,比一乍小的都不要,”葉欽把魚摘了扔回湖里,又看了看峻的手,用自己的手比過去,“是我的一乍,不是你的一乍,你那個一乍太大。”
峻聽著葉欽說話的聲音小了,低頭看了看他的臉,放開魚竿,把人抱到了上,輕輕給他順著背,低聲問他:“是不是累了?”
“有一點兒困。”葉欽自嘲著,“這力,充電十小時,通話一下午都沒有。”
“葉子累著了?”何玉謙關心道,“要不帶上樓睡一會兒吧?”
葉欽不愿意地搖搖頭:“不想去房間,房間里悶。”
峻知道他是不想一個人又不想把何玉謙自己留下,把自己的外套下來給葉欽裹上:“沒事兒,我們不去房間。我抱著你,要腰嗎?”
葉欽點了一下頭,習慣地抬手摟峻的脖子。
峻托著葉欽的后腦勺,一面給他著腰一邊輕聲哄:“欽兒睡吧,我抱著。”
何玉謙看著葉欽依賴峻的樣子,又有些討厭不起來峻了。之前葉欽會抱他是在昏睡的時候,現在醒著也愿意摟他了,峻應該是至值得一部分的諒解吧。
孕夫的力的確是不如常人,不大一會兒葉欽就在峻懷里睡沉了。
峻小心翼翼地把葉欽放在躺椅上,走到樹底下拿著樹枝拉了幾下,從土里拽出來一條老長的蚯蚓來。他拿起葉欽的魚竿,裝好蚯蚓拋出去,作流暢得讓何玉謙咋舌。
何玉謙也沒心思釣魚了,斜著眼看峻葫蘆里究竟裝的什麼藥。
魚漂一跳,何玉謙輕聲喊他:“了,提呀!”
峻回頭沖他比了個噤聲的作,繼續看著魚漂。
之間那魚漂時不時狡猾地一個沉浮,就沒了靜,峻一直不,何玉謙簡直懷疑魚食都要被吃沒了。
終于,魚漂被狠狠往下一拉,黑漂了。
峻輕巧一挑腕,魚竿就被拉彎了,竿梢被躁的魚拉得來回抖。
峻嫻的跟著魚鉤上的魚來回遛竿,幾個回合的角逐之后,他終于一點一點把疲憊的鉤上魚拉近了岸邊。
何玉謙拿著網兜一抄,水花四濺。他訝然道:“小總,這黑魚……得有小四斤了吧?你不是連起竿都不會嗎?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用三米六的竿兒拉上來四斤的黑魚的……”
峻關照了一眼躺椅上的葉欽:“你聲音小點兒,該吵醒他了。”
確認葉欽睡得還踏實,峻小心把黑魚從鉤上摘下來,掐著腮放進何玉謙的魚護里:“四斤應該沒有,三斤七兩左右吧,起竿不是剛學的嗎,怎麼會不會呢?”
何玉謙心里有個猜想,但還是難以置信地問出聲:“欸,你放我這兒是什麼意思?”
峻咬著下,出一個在何玉謙看來堪稱不要臉的笑容:“我想用我釣的魚給葉欽做湯喝。”
“這個我知道啊,”何玉謙指著峻自己的位置,“你自己不是有魚護嗎,干嘛放我這兒呢?”
峻干凈手,把睡的葉欽從躺椅上抱起來,如珠似寶地護進自己懷里:“我本還不會釣魚,以后有好多要和欽兒學。剛才是借了小何總的吉言才釣上來的魚,所以這條魚就算是小何總的。”
何玉謙算是明白了,要說峻不會釣魚,恐怕就沒人會釣魚了,但是他偏偏要纏著葉欽教他,還想要用自己釣的魚給葉欽做湯,哪一樣都不想落下。
看著峻抱著葉欽離開的背影,何玉謙第一萬次恨恨地想:這麼狗的男人,葉子到底是怎麼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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