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玉牌，一年一制。

　他去年送的那一枚忍冬花玉牌也刻著的生辰，如今還在戴在的頸間。

　這是南黎的舊俗，給重要的人親手制生辰牌，一年一枚，保佑歲歲常康健。

　戚寸心在不甚明亮的線里看見玉牌上除了的生辰年月，這一回鐫刻的紋飾是一只小碗，碗中所盛之每一顆都鏤刻得十分細致，顯然下了諸多功夫，花了很長的時間。

　“這刻的是什麼？”

　捧著那枚白玉，開心之余，又好奇地問他。

　“八寶。”

　他抿起，眼睛也彎彎的。

　“我喜歡忍冬花你就刻忍冬花，我喜歡八寶你就刻八寶，那我喜歡銀子，你明年要給我刻一顆元寶嗎？”

　戚寸心握著玉牌，忍不住笑。

　哪知年那雙眼睛亮晶晶的，他輕輕頷首，認真地說，“明年就刻元寶。”

　“這個八寶玉牌，緲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刻的？”戚寸心著白玉上面的紋路，冰涼的玉佩添了掌心的溫度，著他，“是從南疆回到月后，被關在紫央殿的那個時候嗎？”

　“嗯。”

　他輕應一聲，又俯來親了親的臉頰。

　鐐銬加，鎖于殿室。

　他在那段日子里似乎只在重復做兩件事，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的那本游記，一日又一日地雕刻的生辰牌。

　“是不是比上一個好？”他的手指勾住白皙脖頸間殷紅的細線，的襟被牽扯得微微敞開了些，白皙細膩的一片展在他眼前。

　他羽般的長睫了一下，脖頸間的忍冬花玉牌已經握在他的手里，指間是的溫度。

　“都，都很好。”

　戚寸心的臉頰有點紅。

　他早已經洗漱過了，長發也已經束起髻，戴著個龍紋金冠，只是裳還沒換，仍是一雪白寬松的單袍，他靠近時鼻息都是清冽的，戚寸心卻一下撇過臉躲開他，紅著臉說，“我還沒洗漱，你不要親我。”

　他頓了一下，還是將的臉掰回來，親了一下的眼睛，纏綿的吻又依一般地落在的脖頸。

　“陛下，該上朝了。”

　殿門外傳來一名宦小心翼翼的聲音。

　殿纖薄的幔帳里，年帝王的氣息微，他將抱在懷里，語氣有些悶悶的，帶了幾分克制的/：

　“你今日要做些什麼？”

　“冬霜要離宮，趙棲雁要回他們趙家的故地永淮，一會兒們就要來見我。”戚寸心手抱著他，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

　他輕應一聲，手了的腦袋，“等我回來一起用午膳。”

　戚寸心看他掀開幔帳出去，只喚一聲“張顯”，便有一名年輕的宦帶著數名宮娥宦端著龍袍與飾推門而，躬著子到殿里來。

　待謝緲從屏風后走出來，已換了紫棠的金線龍袍。

　南黎帝王的朝服有三，一為明黃，而為紫棠，三為玄黑，并不像北魏皇帝那般，只有明黃一。

　便連員對帝王的稱呼南北也是不一樣的，北魏稱帝王為“皇上”，而南黎則稱帝王為“陛下”。

　“緲緲。”

　所有的宮人退出去，謝緲才要離開，卻聽幔帳后傳來戚寸心的一聲喚。

　他轉過去，手掀開幔帳，對上的一雙眼睛。

　“是不是我喜歡什麼，你就給我刻什麼？”

　忽然說。

　“嗯。”

　他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聲。

　“那我明年的生辰牌不要元寶了。”

　“那要什麼？”他面迷茫。

　“刻一個緲緲好了。”

　說著，忍不住笑起來，轉進被子里不看他了。

　他怔了一下，耳廓忽然添了些微燙的溫度。

　一瞬之間，他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彎彎的，猶如倒映清泓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