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府的景世子再不是榮王府的景世子了!
不輕輕嘆息,但又為容景驕傲,他說送一片萬里錦繡江山如畫,終是走出了第一步。未來會慢慢地陪著他走,抒寫他筆下的山河彩。
不多時,二人來到皇宮。馬車停下,容景和云淺月下了車,皇宮依舊威嚴,卻已經不復舊時風貌,出死一般地沉寂。
知道今日為夜輕染送行,新朝被提拔和選任的一眾員早已經等候在宮門口。以云離、沈昭、顧卿、冷邵卓等人為首,形新朝局的肱骨力量,見二人來到,眾人齊齊以跪禮參拜。
容景擺擺手,眾人起,他和云淺月緩步了宮。
一眾人跟隨在二人后。
皇宮分外沉寂,除了宮廷侍衛外,不見宮太監。
二人來到金殿,夜輕染躺在寒玉床上,上依然蓋著容景那日下來蓋在他上的月白錦袍,容未改,角微帶笑意,依舊如去時模樣。
容景和云淺月站在他面前靜靜看了許久,直到欽天監一位員提醒吉時到了,容景才對云淺月道:“他請求我這件事,一定是想你親手給他挫骨揚灰,你來吧!”
云淺月閉了閉眼睛,點點頭,緩緩出手,寒玉床上的人在手下漸漸地化灰。用靈控制,將他的灰燼盡數灑在了這座皇宮,每一,都有風吹起落下他的痕跡。
他為了全夜氏而死,理當與這座皇宮永寂。
夜輕染,一路好走,來世……不見……
云淺月撤回手,手指微,但抿著,未落淚。
容景手握住了的手,拉著出了金殿,在金殿外,他對后的沈昭吩咐,“拆!”
沈昭恭敬地應是。
容景拉著云淺月腳步不停地走出皇宮,在他們后,這座存在了百年的皇宮被拆除。
夜氏百年繁華,百年黑暗,百年風云,終于在這一日塵土皆無。
二人回到榮王府,青裳稟告,“夜天煜求見。”
云淺月聽到夜天煜這個名字怔了一下,他從東海回來了天圣,幫夜輕染理政監國,據說同時將趙可涵從皇陵的墓移了出來,重新擇地選了墓。最后一戰時并沒有見他影,他一連幾日也沒出現,今日為夜輕染送行,他也沒去皇宮,如今來了,想想已經有近兩年不見他了,看向容景。
容景對外吩咐了一句,“請他來這里。”
青裳應聲去了。
不多時,夜天煜走進了紫竹院。
云淺月看向窗外,夜天煜容未改,上的氣息卻是與以前大為不同,以前他貴氣郁,如今行止帶著東海民風的灑意風貌,徹底擺了曾經四皇子的影子,像個學士。
“今日東海養人,將來這一片土地也養人。”容景道。
“那是當然!”云淺月點頭。
夜天煜走了進來,到沒尋常之人一般見到二人見禮,而是自然地含笑道:“我以為月妹妹為人母該是模樣改了,卻還是與以前一樣。景世子倒是比以前改了些氣,到底是為人父了。”
容景含笑,對他示意落座。
夜天煜坐在了椅子上,笑道:“我今日見到容凌了,別人都說他像景世子,依我看也像月妹妹。那麼小,竟然抱著糖葫蘆啃了。景世子才不會大街上吃東西,這點兒隨月妹妹。”
“哥哥和子夕一樣,拿吃的哄容凌,他才多小,竟然就給他糖葫蘆了!”云淺月有些好笑,對夜天煜問,“有什麼打算嗎?”
夜天煜笑了笑,“打算自然是有,今日就是來與你們辭行的。”
“不打算在這京城待著?”云淺月看著他。
夜天煜輕輕一嘆,“我早就料到輕染會有這個結局,所以年前便回京來,一是為了陪他一些日子,二是為了給涵兒移墓。如今兩樁事了,該離開了。這京城有太多回憶,住著一日,就忍不住想起從前,哪怕天圣消亡了,也令我不能好眠,不如離開。況且我在東海住這許久,覺得很好,人杰地靈,不如就定居東海,況且還有夜天賜,總不能讓二皇子府照顧。”
云淺月點點頭,既然他喜歡東海,他自然不會挽留。
“我今日來一是想見見你們,二是想與你們說一聲,我帶著天逸一起離開。”夜天煜又道。
云淺月怔了一下,從那日夜天逸在夜輕染自殺后,一直沒緩過勁來,據說前往了靈臺寺聽誦經文,到底他與夜輕染也是多年義,救而不能得,他心里難可想而知不差于,問道:“你帶他離開去東海是不錯,東海養人,可是問過他同意了嗎?”
“問過了,他與我走。”夜天煜道。
“他愿意就好!”云淺月知道他們流著夜氏脈的人自然不會再留在京城,更不會朝為。所以,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只有離開,才能開啟新生。還是希夜天逸將來能夠好的。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夜天煜看著容景道:“天逸不來與你們辭行了,他說著這數日來相一場,便是夠了。托我帶話,將來他有一日回來,希這片土地夜不閉戶,路不拾,百姓們穿暖吃飽,當真如你說的錦繡繁華。”
“那是自然!”容景肯定。
夜天煜點點頭,又與云淺月和容景敘了些別話,告辭離開了榮王府。
時如梭,一晃三個月后。
榮王府被重新建好,保留了榮王府的舊址,紫竹院、紫竹林、藥園、臨湖水榭一應都未曾改,除了增設金殿朝議之和上書房外、并沒有大肆擴充建宮。宮殿不如曾經的皇宮恢弘威嚴,但別雅致雍容。
三個月來,新朝走上了正軌,風貌大為改觀,天下百姓風氣煥然一新,至再沒有流民,路不見凍死骨。
容景下詔,登基大典之日亦是封后與冊封太子之日。
詔書一出,萬民歡喜,普天同慶。
容景未穿戴亙古帝王所穿戴的明黃龍袍,依然是一襲月牙白錦袍,只不過錦袍上繡了云紋圖騰,圖騰為龍。云淺月的皇后裝也是一改大紅,而是往昔的淡紫阮煙羅,不過擺繡了尾。比較兩人的素淡來說,容凌就較為鮮艷了,他已經半歲,子不再是的,許多,穿著明黃的小袍子,帶是大紅。他極白,鮮艷的更將他襯得如畫一般。
文武百對于這樣的盛世也同百姓們一般激,山呼萬歲,響聲震天。
這一日,容景終于踏上了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眾所歸。
這一日,云淺月為了容景的皇后,容國的皇后,與夫比肩。
開國帝后,打開了容國的第一篇章。
《容國·江山志》記載,景歷元年元月元日,容國第一代開國帝王登基,天降祥云染紅了帝京城,百鳥朝,紫竹林萬丈霞,三日揮之不去。
帝王登基之日,帝由景世子改封號為景帝,后由景世子妃冊封為云皇后,保其云姓,意在對其尊重。詔書告曰“帝后共同治國理政”,文武百無異議。
帝后下設兩王一侯,左右丞相,六部,有遵循古制,也有新設職。
兩王分別是南凌睿和云離,一侯是冷邵卓,左右丞相分別是沈昭和瑤,大將軍為顧卿,六部員均是才華過人之輩,十大世家藍老家主等老一輩人卸任,新一輩有才華者擇才選用。朝野有才者大有人在,一片欣欣向榮。
登基大典后,帝封賜了一眾追隨其打江山的功臣,追封了因戰死的良將,當日,金殿上,百朝議,重新修整細化了“天子七策”,加對水利、賦稅、刑法等諸多方面的實施條文。廢除前朝舊制弊端,大膽擇才啟用,設立了學堂,培養人才,增設子職等。
帝王登基之日,進一步地推進了容國繁榮興盛之路。
當日夜,忙碌了一日的容景和云淺月回到了紫竹院。雖然由榮王府改了皇宮,但是沒有三宮六院,依然別有一番清靜,不見喧囂。議事的金殿和后院臨湖水榭、紫竹林隔開,二人下了朝后便不再是帝后,依然過自己的小日子。
進了房間后,云淺月從懷中掏出一枚事兒,輕輕地套在了容景的手上。
容景一怔,低頭看向他的手,只見是一枚極其巧璀璨奪目的環扣,寶石閃閃發,他眸閃了閃,抬起頭,笑問,“這就是你說的鉆戒?”
“記可真好!”云淺月撇。
“你的呢?”容景看向的手。
云淺月攤開手心,一枚戒指躺在手心,寶石同樣閃閃發,與剛給容景的那枚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枚要小一些,顯然是一對。將戒指遞給他,“你給我佩戴。”
容景拈起戒指,給套在了手指上,之后,拿著的手與他的手放在一起,仔細地看,眸凝定,許久不曾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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