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書生打量著手中那玉珠的時候，杜白也是好奇地看著它。

從上面明顯可以覺得到一不同尋常的仙氣。

“這莫非是曾經真正的河神所留下來的？”

杜白一怔，忽然想到了這一點。

他原本還以爲那書生就是最初的河神，現在看來還只是第二任，也就是和之前在臨安所遇見的那位陸判一樣，繼承了河神的仙位，爲了新的河神。

也難怪會實力偏弱，而且的仙氣也格外的薄弱。

“而且這份力量應該也不是毫無代價的。如今在牀上所看見的那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杜白如此想著，目轉而向那書生的面容。

此時的對方比起方纔所見得要滄桑許多，看來那仙力還有恢復青春的作用。但是終究還是逃不過仙凡的規律。

想要獲得力量，消耗的便是壽命。

然而，此時這位書生和烏都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在烏看來，這是一個極爲罕見的好東西，對它有極強的吸引力，甚至恍惚間有一種只要吃下去就能蛻變的直覺。

但是依舊惦念著書生的它生生忍住了這種衝，並且堅持著將其送來給書生。

這種的確是彌足珍貴的，它是一心想要爲了書生好，將那些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他。然而它卻沒有料到這東西更像是味的慢毒藥……

此時，那書生也聽了烏的話，將那玉珠在河水裡簡單地清洗了一下之後，便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

說來也奇怪，這珠子看起來積不小，但是當吞下之後竟是口即化，化作一的暖流順著其全發散而去。

接著便是一道耀眼的金以及毫無遮掩的龐大的仙威降臨！

“轟！”

好似是忽然降下了巨大的風暴，瞬間以其爲中心，四周百米之皆是整個大地都微微一震，瞬間煙塵瀰漫，河水倒流！

杜白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這凡人蛻變仙人的場景，也是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震撼的場景。

不得不說，單單是視覺上看起來就已經十分驚人，更別說這四周看不見的逐漸蔓延開去的威勢，更是讓四周的鳥皆驚，卻也不敢逃竄，紛紛如同有靈一般齊齊轉頭向這邊，眼含敬畏。

而村裡人們似乎也是有所應，驚愕地看著那金所發的方向，恍若仙蹟一般。

更是有那浩瀚的威勢，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空氣都有些凝滯，讓人心中。

“是神仙！”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同，紛紛跪地拜，祈求仙人護佑。

而這個時候，在最中心的書生則時正閉雙眼，細細悟著所發生的變化。

那烏也是老實地趴在他的面前，眼中沒有將珠子轉手給別人的後悔，反而有些淡淡的欣。

良久之後，書生方纔緩緩睜開了雙眼，瞳孔之中散發著淡淡的金，上的無風飄，風姿瀟灑，恍若謫仙，令人驚歎。

“哈哈哈！原來這便是仙人！”

他仰頭大笑，面上既有喜悅，也有一種莫名的淡淡的憾。

高興於自己竟然也能夠爲傳說中的仙人，憾的是這份力量來得太過突然太過莫名其妙，簡直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沒有任何的真實。

“你是從哪裡找到這顆珠子的？”

書生低頭看向趴在面前的烏，疑問道。

此時他大約已經可以聽懂烏的話，停頓了一會兒後便是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是在河底的一個**找到的？真是奇怪，究竟是誰留下了這等可以仙的寶呢？”

即便是以他的見識，也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畢竟他本沒有接過除此之外的任何超凡的力量。

最後他便也只是將此事當做了自己的機緣，上天恩賜於自己這些年的辛苦勞累而已。

在謝過了烏之後，他便是正式上任這條河的河神了。

而至在杜白的眼看來，這位書生倒也的確是盡職盡責的，認真地履行著這河神任務。

比如當暴雨連綿的季節，便減河水的流量，當雨水較的時候，便是主從其他地方或是地下引出水源來，讓大地不至於乾旱，讓村民們不至於災。

除此之外，他還減了河面上的船隻的遇災的風險，至在其任職河神的十餘年裡面，鮮會有船隻翻船。

就連孩子游泳的時候，他也關心照顧，沒有任何一個孩子在自己的河域溺死。

這位如此盡職盡責的河神的確是讓岸邊這個小村子逐漸繁榮昌盛了起來，商船來往頻繁，百姓安居樂業，一時變得十分熱鬧。

書生看見這一幕自然是心中欣的。

儘管沒有人知道是他所做，但是能看見百姓們的笑容便已是最大的安。

而在這段時間裡，烏到他的照拂，也功突破了妖的界限，真正的化爲了人形，也因此得以長伴於其左右，做他的左右手幫助料理村中的事。

村中在見識到了幾次神蹟之後，也逐漸意識到了有一位河神在護佑，便是在幾位老人的牽頭之下，按照他們的想象，給這位河神豎了一座神像放在祠堂裡面。

雖然香火併不算旺盛，但是這也算是對書生的一番肯定。

如此已經過去了十年。

轉變大概是開始於書生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命不久矣的時刻。

這種變化是十分奇妙的，他自己能覺到自己的仙力已經不如先前那般充沛，並且有各種各樣的難以忍的痛苦逐漸浮現。

更糟糕的是神上的折磨。

耳邊就好似是有無數個地獄中的鬼魂在哭嚎尖著，一陣陣難以理解的囈語如同鋼針一樣痛苦地攪拌著他的大腦，眼前更是時而會出現一些幻覺，彷彿是看見了自己種種可怕的死狀！

當這種現象出現之後，書生便已經沒有足夠的力去繼續履行河神的職責了。

他整日意志消沉，坐在自己的木屋裡打坐修行，外界的喧鬧好似是毒藥一般，讓他避之不及，這段時日以來，也只有烏時常伴在他的左右，期他能夠有所好轉。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任何的改變！

反倒是村子裡面，這段時間在書生沒有手之後，忽而多出來的一些船隻沉沒以及孩子溺亡的事，引起了許多人的驚恐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