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破天和司繁星幾乎是同時從空中掉落下來的。
前者是因為他此時所有的魔氣已經消散、再也無法運用法手段讓自己懸于空中。
而司繁星則是因為在剛剛的發中消耗了極大靈力、星辰給帶來的力量開始逐漸消散、又因之前的重傷還未恢復便力竭下落了。
不過司繁星在第一時間就被莫不聞給攬在了懷中, 司繁星在靠在莫不聞的膛之上的時候渾便放松了下來,甚至還來得及給莫不聞做出一個有些喜悅又有些小得意的笑容:“我幫你把那該死的老魔頭給打啦。”
莫不聞看著這副模樣有些好笑又忍不住心疼,一邊往里喂靈丹一邊用溫和的靈力為療傷, 然后才道:“阿星竟然如此厲害, 為夫要多些阿星幫我出氣了。”
司繁星對著莫不聞那雙漆黑又溫的眼神略有些赧, 最終還是輕咳一聲:“應、應該的啦。”
而當他們兩個落在深淵比斗臺上的時候, 眼看著再次要落深淵的梟破天還是被莫不聞大袖一甩甩到了面前。
梟破天此時就像是一個極其脆弱的凡人老者一樣,在被甩之后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甚至還吐出了一口黑。
這副模樣看起來倒是有些凄慘了, 不過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會對他心生憐憫的。
莫不聞留他一命是想要他這里知道一些關于幕后黑手和當年的事, 司繁星和靈寂、寒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便把人給圍了起來。
此時魔尊陸九方早已傷逃離, 不過在他逃離的時候被焚梟看到, 焚梟已經追他而去, 想來最后會有一個結果。而在深淵比斗臺外圍的其他修者們也在司繁星的胡琴曲之中恢復了神智、甚至比從前更加清醒了三分。
他們看到了在深淵比斗臺中央的幾人, 想到剛才那幾乎被控了神智的危險和可怕的戰斗,大部分人都不敢在此久留直接轉離開了。還有極數的人想要留下來探聽一下老魔尊和天魔墨滄瀾之間的事, 只不過在他們被莫不聞遠遠的、沒有任何表地看了一眼之后, 就沒有魔修敢再留下來造次了——
雖然那深淵比斗臺上的幾人看著就像是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但是就算是再怎麼重要的事也沒有他們自己的命重要啊。反正是這次魔尊梟破天和天魔墨滄瀾之間的戰斗就足以引起各方震了, 再加上這之中似乎又摻雜著萬昭佛寺的佛子靈寂和天劍門的首席大弟子寒,或許未來數月此事都會是整個真州大陸的談資!
而除此之外,那最后憑著一己之力幾乎殺死了梟破天的修也非常讓人在意。不是進階之時引的萬千星之力、還有最后拉的那一曲胡琴之音, 似乎是只用一首曲子就控了所有人的心神一般。
如此的一位修,怎麼想都不該是一個寂寂無名之輩的。
其實在離開的那些修者當中已經有人猜測出了司繁星的份,畢竟叛出清玄門、與墨滄瀾一同被萬法門發布了絕殺令之事還是很有名的。
此事當時還引發了一眾南陸修者的討論爭執,大多數認為司繁星是因為而甘愿與天魔墨滄瀾為伍、叛出清玄門,為此很是聲討了一番。但還是有一部分各門派弟子并不認同這一點, 他們不不認同司繁星是甘愿與天魔為伍的自甘墮落之人,甚至還對千年之前天魔墨滄瀾的事有所懷疑。
在今日之前,那些極數的弟子們自然是到了其他弟子的反駁與排斥,不過,大約過了今日之后,便會有巨大的反轉出現吧。
畢竟,是今日在四方觀賽臺上的修者的所見所聞,就足以證明千年前墨滄瀾魔之事并不簡單,似乎還有些謀算計在里面。要是之前妖皇琉剎的話還讓不人覺得他是在攀扯污蔑正道宗門包括玄機宮,那麼這次連魔尊梟破天也說出了差不多同樣的話,那當年之事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不過目前大家也不過是在心中有些猜測懷疑而已。反正如今天魔墨滄瀾已經卷土重來,他若是想給自己正名,自然會把千年前的事重新展現于所有人面前的。
等深淵比斗臺周圍的修者走干凈之后,在比斗臺上站立的幾人就沉默地看著梟破天。
莫不聞此時倒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先把司繁星的傷勢給恢復,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死死瞪著他的梟破天。于是便只有靈寂和寒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準備詢問一些事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寒乍然閃過,十幾道尖銳的冰錐以必殺之勢向著梟破天而去。
靈寂雙目微睜口念佛號,同時十幾道金劍比那冰錐更快,在瞬間出現碎掉了那些冰錐,甚至以微微保護的形態懸浮在梟破天周圍。
在場的眾人全都把目轉向了那發突然攻擊的司滿月上。
此時的司滿月形頗有些狼狽、面也十分蒼白。只是面對著以不贊同的目看向自己的司繁星幾人,臉上卻沒有半點示弱或者愧疚之。
都不需要他們幾人開口質問,司滿月的聲音極冷,“這老魔作惡多端、殘害無數生靈修者,自然該殺!你們為何攔我?”
司繁星聽著司滿月這話又有些忍不住想要冷笑。
這個所謂的姐姐真是無論過了多久都沒有改變過,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所看到的一切全都要以自己為中心才對。永遠都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想法,一意孤行、極端自私便是的格。
司繁星都懶得開口懟司滿月。
靈寂和寒在此時也緘默不語。
在莫不聞瞇起眼打算說什麼的時候,那個差點被司繁星襲的梟破天卻突然笑了起來開口了。
“哈哈!真是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他這樣說著眼中閃過惡毒的芒,“你這丫頭想讓我死,可不是為了除魔衛道吧?”
“在這場戰斗中可沒見你出多大的力呢,但你卻一直追著我想讓我死……讓本尊來猜猜,你為什麼這麼急切呢?”
“你是怕你本也是煉骨之人的事被你的同門或其他正道師兄所知道嗎?”
司滿月的目瞬間如刀一樣地向了梟破天,可惜梟破天卻完全不在意的目。反而更加興得意了兩分。
“這有什麼好瞞的呢?畢竟在你不控制的主走向我的時候,這一點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能殺我一人堵,難不你還能殺掉站在我旁邊的這四人?就算你真的能把這四個人給殺了,你還能殺了那些親眼看到這一幕并且用了留影石的修者嗎?!”
“哈哈哈哈,認命吧!你本就不是你所認為的什麼冰清玉潔的天之!你從頭到尾就是一個我們謀劃了千年的工啊!”
似乎是覺得反正他也不可能在莫不聞和司繁星這幾人手中活下去,梟破天便干脆破罐子破摔決定在臨死之前也要狠狠地扎這幾個人的心一把,便把千年之前的事倒了個干凈。
“其實這事說來也是你們的命。”梟破天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詭異的惡意:“自兩千年前的萬族大戰之后,登天梯毀天門崩。真州大陸的修者再無能夠飛升上界之人,此事是整個真州大陸修者的罪孽與厄運。”
“修道之人,無論是魔修還是道修、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但凡有野與向上之心,都要尋求一個大道、追一個長生。”
“因此當那可以通往大道和長生之門被關閉之后,可以想見真州大陸的修者有多麼的惶恐與不甘。他們用了將近千年的時間才明白無法飛升的原因是登天梯被毀、天門崩碎。明白了這點之后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的修補天梯、破開天門的。”
梟破天笑了笑:“這是人之常,連本尊亦不能免俗。哪怕本尊是魔修最后要面臨比正道修者更強大的天道之劫,但只要有一機會本尊也想要看看上界到底是什麼模樣。”
“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那自然是要做些什麼。”
“在所有這些人當中以當年問道宗的掌門和萬法門的大長老最為在意此事,于是他們二人便去找了玄機宮千年前最出的一位擅長推算天機之人,便是我所說的玄機子了。”
“嘿嘿,玄機子不愧是玄機子。雖然他一開始并不愿意推算如此強大的天機,但經不住問道宗掌門和萬法門大長老以天下蒼生、真州所有修者的大道脅迫之重,最終還是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和數十件天才地寶,才推算出了千年之后的一分天機。”
梟破天說到這里便看了一眼莫不聞又看了看司滿月。
“玄機子推算出的第一個修補登天梯、開天門的方法便是一個名為‘墨滄瀾’的年。玄機子說那年是匯聚了天地之靈、有圣人之質的極難得的氣運之子。若是以這氣運之子的脊骨為材,便有九的可能修補登天梯而后破開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