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到那一步了,像萬丈懸崖上面海而立,一咬牙蹦下去,就是極致的快樂。齡集不是白吃的,皇帝覺得自己在力和技巧方面都能發揮到極致,所以他毫不遲疑地說干就干。但他的威力遠勝的預期,就是因為太信得過他了,一場心的放松,最后換來濺五步。
皇后的嗓音真是高啊,皇帝嘆,還沒等他嘆完,被皇后一腳踹了下去,“宇文意,你蒙我!”
的皇后一骨碌兒坐起來,紅著眼指控他,“你說會很舒服的!”
皇帝倒在床尾呆若木,“朕沒說謊啊……”
“那怎麼那麼疼?”皇后淚如雨下,“你到底會不會?”
天地良心,他是皇帝,無數,怎麼能不會?這是在懷疑他的經驗嗎?他仔細思索了半天,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應該是長得和別人不一樣,這個不能怪他。
無論如何,被人從上踹下去,這種場面真的很難堪。皇帝拽過被角掩住了下三路,氣惱道:“這宮里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朕也臨幸過別人,會不明白其中緣故嗎?”
嚶鳴痛哭過后冷靜下來,扭鉆進了被窩,只余一雙眼睛在外頭,“們頭一回承幸都很快活嗎?”
皇帝沒好氣兒道:“那是自然。”可是說完忽然變得沒有底氣了,他開始懷疑,那些人的快活是裝出來的,也許們不是真的快活,是不得不快活。
這個領悟頓時讓他很失,以前的五年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面對著阿諛奉承的臉,連床上都難逃這樣的虛偽。他的經驗沒有事實依據,竟還言之鑿鑿拿來向作保,往后還能相信他的話嗎?
嚶鳴見他低落,到底有些自責。大婚前其實奇嬤嬤告訴過,說頭一回可能“略不適”,只是沒想到,這不適遠比預想的大得多。剛才那一腳,他倒沒有發怒,這人的脾氣現在變得這麼好……說:“萬歲爺,您過來吧,被窩里頭暖和,別了寒。”
他覺得已經沒臉睡在一頭了,就勢扯起被子蓋住了自己,慘然說:“朕心俱疲,睡吧。”
嚶鳴大睜著眼睛,睡意全無,他不在邊,心里就空起來。不死心,探過足尖,在他腰側點了點,“萬歲爺……”
皇帝閉了閉酸的眼睛,甕聲說:“干嘛?”
“您過來吧。”他的皇后熱地邀約他,換做平時他必定隨傳隨到,可這次他兵敗如山倒,連挪的力氣都沒有了。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了。嚶鳴等不來他,從被子底下游過去,奇嬤嬤的教導不是白聽的,箱底也不是白看的,他說大婚不圓房怕不吉利,其實比他更怕。
皇帝雖沒,但那頭有了靜,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調起來,開始全心地期待。宮里就是這點好,沒有藏著掖著,該傳授的技藝有人傾囊相授,一切只為促帝后和諧。
他滿足地喟嘆,落進一片溫的海洋,沒有掀起被子去探看,腦子里蹦出一個香艷的畫面來。玉手弄飛梭,絳點長槊,他的皇后比他想象的更大膽。這種邀約才是強有力的,令人不能抗拒。他翻而起,沒有忘了“輕一點”的承諾,后來是真的很輕很輕,可他的皇后還是淚流滿面,并且發誓半個月之再也不和他同房了。
皇后傷亡慘重,這點從的步伐里就能看出來。大婚第二天要上壽皇殿稟告列祖列宗,在人前斷不肯失了皇后威儀,背著人的時候一瘸一拐,看得皇帝很心疼。
“昨晚那個金瘡藥,后來怎麼不見了?”從壽皇殿出來,他還有些懊惱,“早知這樣……”
嚶鳴正襟危坐,態度十分堅決,“橫豎我不會再上您的當了。”
人擅于反咬一口,后半截他本來已經放棄了,是主上來兜搭,引發惡果后又怨他,做男人就是常窩囊氣。不過要論快活,那也是真快活,和自己喜歡的人,每一滋味兒都值得再三品咂,心里的滿足遠勝的歡愉。
“朕回頭傳周興祖來。”九龍輅車在直道上慢慢前行,他著膝頭說,“讓他調制些藥,先替你消了腫再說。”
嚶鳴臉上一陣狂卷,咬住不說話。
人害臊起來就是這麼小家兒氣,皇帝正想笑話,忽然車猛地一顛,他想都沒想,手擋在和車圍子之間。那小腦袋果真砸過來,幸好有他托了一把,才免于直愣愣撞上去。
隨行的德祿很惶恐,慌里慌張道:“萬歲爺,主子娘娘,才剛碾過了一塊石子,主子們驚了。”
皇帝十分不悅,“把清掃路的慎刑司法辦!”
嚶鳴忙說不礙的,“不過顛了一下,把人送到慎刑司,不得挨一頓好板子。”
皇帝卻余怒未消,“你上不好,顛著了怎麼辦?”
嚶鳴聽了心里甜起來,暗道這人比起暢春園那回,進益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如今竟知道心疼了,要是再遇見坎,不會站干岸,讓自己蹦過去了吧!
忸怩了下,“哪里就顛壞了,我這會子好多了。”
他看了一眼,龍爪從自己膝頭移到了大上,一本正經道:“那今晚,朕與皇后秉燭夜談。”
嚶鳴嫌棄地格開了他的手,“談什麼?”
皇帝毫不在乎到的冷遇,重又把爪子按了回去,“談談將來,朕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文二,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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