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統管能不能想通,臺詞必須得念。
“師兄。”
說這段話時本應該做出弱悲切的模樣,但實在沒那麼厚的臉皮,全程面無表一不,宛如背臺詞機:“輸給裴寂,我好傷心。”
孟訣:“嗯。”
“現在連師傅也要收他做徒弟,我沒有別的依靠,只能師兄你能幫我了。”
孟訣不說話了。
寧寧深吸一口氣,用幾乎是視死如歸的語氣繼續說:“所以!今晚亥時!你有空嗎!”
神呆滯聲如洪鐘,說完時臉白了好幾個度。按照既定劇,孟訣會當即明白小師妹是在邀請自己幽會,毫不猶豫地一口拒絕。
——更別說原著里描寫了好一大段的作神,什麼“聲線若游”、“手指輕輕扯上孟訣擺”、“幽香四溢”。連寧寧這個妹子都覺得把持不住,孟訣卻能氣定神閑地說“不”。
如今滿臉的不愿,聲音僵如機人,一副壯士赴死的模樣,他一定會更加嫌棄。
寧寧本來已經做好了被直白拒絕的準備。
沒想到孟訣遲疑片刻,居然彎了彎漂亮的桃花眼:“好。”
寧寧:你說啥?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更瘋狂的還在后頭。
孟訣說著笑意更深,竟然出了一若有若無的憐惜:“不如讓我教你一些……你這個年紀以外的事,如何?”
寧寧驚了。
如果瞳孔可以地震,整個人已經被徹底震碎了。
啊不是。
師兄你說話這麼直白的嗎?你是這種人設嗎?快清醒一點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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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小別院。
月影婆娑,薄霧暗生,靜謐夜自天幕蔓延而下,靜悄悄融進每一縷土地。
星點與月灑下朦朧影,隨風潛寧寧所在的院落,照亮薄紅的臉頰。
“師兄。”寧寧沒想到孟訣言出必行,居然當真在亥時來了這所小院。如今已至午夜,的后背靠著他的膛,被汗珠打的漆黑發彼此疊,被月映出幾分曖昧。
渾都籠著層難以忍耐的熱氣,咬忍住溢到邊的息:“這樣真不行。”
孟訣與得格外近,手心輕輕住纖細的腕。當他含著笑低聲開口,帶著清泠竹香的熱氣便縈繞在最為敏的頸窩:“小師妹可是累了?”
寧寧已經沒了點頭的力氣。
廢話啊!
要是你連續練三個小時的劍!難道你不累嗎!居然這樣對待同門的,孟訣你沒有心!
白天大師兄說完就走,完全不留給一點反悔的機會,等寧寧心驚膽戰地等到深夜,那人不僅真的來了,還帶了本劍譜。
沒錯,孟訣口中“這個年紀以外的事”。
就是一套難得驚天地泣鬼神、一遍下來累得半死不活的,高階劍法。
還真是這個年紀所不能承之重呢呵呵。
算你狠。
你們劍修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麼東西?能不能來點間人的腦回路?說的那番話像是迫及不待要學劍法嗎?啊?
但孟訣就完全不像這麼想。
在小師妹最先開口時,他的確下意識覺得寧寧存了不軌的心思,本來是想拒絕,可是的表,真的,實在太丑了。
你見過用一副死人臉來邀請男人夜半相約的嗎?你聽過用慷慨赴死的語氣來獻的嗎?你見過有誰眼睛瞪得像銅鈴、臉白得有如鬼再世,用這樣的表去人嗎?
孟訣沒有。
他見過不子設計接近自己,無一不是溫聲語、眼波流轉,恨不得化一灘水,撲進他懷里。
可是小師妹不是。
的表充滿了恥辱、與憤懣,其中最明顯的,是視死如歸的決意。
——這分明是敗給外門弟子后心有不甘,想要來討教劍啊!
輸給裴寂的恥與憤懣、第一次主向他開口的、以及知曉他教起人來絕不手,即使可能累個半死,也要堅持求教的視死如歸。
這樣理解,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這,就是劍修!
想不到天蠻橫的小師妹竟然如此上進,孟訣很。
“師兄,”連續練了三個小時的寧寧雙目如死魚,只覺得一個年的劍修在今夜失去了的夢想,“我學不會了,真的。”
所以求求了放過吧!!!
被丹爐炸,被劍折磨,被人誤會是個跟著小男生回宿舍的癡。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惡毒配啊!這是惡毒配應該承的命運嗎?擺明了是在拍修仙版本的《活著》啊!
寧寧覺得比祥林嫂還冤,真傻,真的。
覺得這整個師門都不正常。
而除了已經見面的這三位之外,居然還剩下好幾個攻略對象,鬼知道那群人里還藏著哪些妖魔鬼怪,要變著花樣地折騰。
耳邊傳來大師兄清越出塵的嗓音,那一個溫潤如玉,心備至:“小師妹,這劍法你已學會小半,只需再多加練習,定能有所突破。修道之人最忌半途而棄,不如自信一些。”
寧寧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底氣十足地說出過哪一句話,一字一頓,每個音節都蘊含著不容置喙的篤定,信心十足:“師兄!我真的學不會!學不會啊!”
夠自信了吧臭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