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妖之間的正面鋒亦從未停止,白暗影之間,白骨夫人吐出一口鮮,被擊退在地。
山鬼母雖然還存了點力氣,卻也稱不上太好。此時勾出一個猙獰至極的獰笑,著氣道:“沒想到吧?你這個廢!今日是我——”
話沒說完,便猛地一驚。
角落里那個本應該不省人事的小妖居然睜了眼睛,帶了點笑意地盯著看。
“朝!”
白骨夫人哈哈大笑:“快用神行散帶我出去!”
這是們商量好的計策,如若白骨夫人落于下風,便讓朝用神行散,讓們在電火石之間逃走。
那山老妖以為今日能干掉,萬萬不會料到還留了一手,哈哈,沒想到吧——
忽然,白骨夫人的表也陡然愣住。
空氣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一時間多有點尷尬。
只見朝順手上鬢角,輕輕一拉。
那張面皮居然也隨之落下,出的……
草啊!為什麼還是那劍修的臉!!!
寧寧笑得溫,說出了那句們倆都沒來得及說的話:“哈哈,沒想到吧,我準備了兩張臉。”
山鬼母如遭天打五雷轟,像是網被騙去八千萬。
白骨夫人翻著白眼,又從里吐了口。
你○的,為什麼。
一切要從一柱香前說起。
那兩位師弟不曉得去了哪里,如果浪費時間去找他們,說不定反而打草驚蛇。如今寧寧能依靠的力量只有自己,要想贏下這一局……
樓頂不是還住著個白骨夫人嗎!原著里主角團是一個接一個地打,可不代表不能耍點小聰明,讓倆窩里斗啊!
白骨夫人,免費工人,太香了。
除掉妖朝后,寧寧毫不費力便得到了那張與自己模樣相同的面。
除此之外自然不能忘記,那妖臉上原本就著張人面。
這樣一來,便有了兩副偽裝。
一面是玄虛劍派弟子寧寧,用來套取鬼母的話;一面是摘星閣中的妖朝,用來換取白骨夫人的信賴。
朝死,山鬼母必定會有所察覺,派遣其他傀儡來此查探——
然而山鬼母知道,白骨夫人卻對這件事兒一無所知呀。
樓里雖然有兩位實力強勁的大妖,彼此之間卻是在對立狀態。
山鬼母就算知道了傀儡被殺,礙于竊取元的行徑和見不得的份,也絕不可能告訴白骨夫人。
只能憋著一口氣,自己縱傀儡慢慢查。
殊不知在這時候,寧寧已經找上了白骨夫人的老巢。
只要合理利用兩位大妖之間的報差異與認知錯位,這個局就不問題。
要說服白骨夫人,并不是件困難的事。
不是山鬼母,無法通過傀儡來辨認眼前之人究竟是真是假。劍修的份不便接近,寧寧只需要頂著朝的臉前去拜見,再火急火燎地引出山鬼母的存在……
就算對方之前還有一丟丟懷疑,被竊取元后的憤怒,也足以轉移所有注意力。
當時寧寧怎麼說來著?
“夫人!我今夜待客時遇一劍修,酒過三巡,竟稱摘星閣底藏有百年大妖山鬼母。聽聞山鬼母也靠食人修煉,幾年前被正道所傷,行蹤不明,莫非……閣中元日益稀一事與有關?”
白骨夫人還沒傻,猶豫著問了句:“劍修?”
“正是!那人聲稱玄虛劍派弟子,朝不敢輕舉妄,便先行將灌醉,再來向您稟報。”
這理由有因有果、邏輯合理,簡直無懈可擊。
更何況寧寧還悄悄了個決,把早就藏在袖口里的人面變在手心上:“這是那劍修的模樣,若您不信,待朝以這副人面前去試探。那毒婦必會承認惡行。”
變幻人面,是樓里妖魔獨有的法子。
如此忠心、如此細心、如此心,甚至還能順手變出張人皮面。
這必然就是朝本啊!有什麼好懷疑的嗎?
于是白骨夫人就被帶到這兒來了。
白骨夫人悔啊。
以為自己帶的是個忠心耿耿小跟班,結果是心腸黑煤炭的二五仔,不但從頭到尾把當工人,還毫不猶豫就把給賣了。
山鬼母恨啊。
以為自己足夠深思慮,對付這兩人必定不在話下,結果卻著了人家的道,當著正道劍修的面,把唯一能為自己同盟的家伙打得半死不活。
山鬼母厲聲尖:“居然把劍修引來我巢,你個白癡,腦子被驢踢了嗎!”
奄奄一息的白骨夫人咬牙切齒:“明明是你這妖婆奪我機緣!臭婆娘還在這里狗吠,我打爛你的!”
“蠢貨!”“小!”
這兩位怎麼跟小孩似的。
寧寧聽倆拌似的吵了會兒,遲疑著開口:“那個……”
山鬼母、白骨夫人:“閉你這臭劍修!”
山鬼母怒從心起,咬著牙默念法訣。
跡斑駁的石壁上竟生出數只深紅毒蛛,遍布的蛛上亦浮現起幽幽:“你以為這樣就完了?我乃山鬼母,號令幽冥毒胎千萬。如今力息尚存,憑你一個小小劍修能奈我何!”
“哦。”
寧寧了手里冰冷的星痕劍鞘,抬眸輕笑:“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好了。”
星痕應聲出鞘,明珠生,如沐星河。
劍氣如,轉瞬之間便盈滿幽暗,抑制住撲面而來的腥風。
“我乃玄虛劍派天羨子之徒,今日特此下山除妖。你們可以我——”
頓了頓,用了半開玩笑的語氣:“千層餅子。”
“哈哈哈哈哈千層餅子!”
玄鏡旁的天羨子笑得渾發,指著幻境中的寧寧滿臉嘚瑟:“師兄看見沒!這我徒弟哈哈哈太可了吧!”
真霄:……
真霄看一眼旁青年打滿補丁的白袍,以及樂得合不攏的模樣。
多麼樸實無華,多麼返璞歸真。
多像個好幾百歲、智商不那麼高的窮孩子。
真霄:“不愧是你徒弟。”
以及,人之間的心思好可怕。
還是他的劍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