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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0章

簡直像是讓他佩戴定一樣嘛!

寧寧兀地紅了耳,匆忙解釋:“我聽聞山鬼珠可治病痛,若是小師弟外出歷練不甚中毒,可以憑借它化險為夷。”

承影平時絕不會在魔氣涌時出聲煩他,這會兒嘖了一聲:“人家小姑娘是要你記得定啊裴寂。”

什麼定

角劃過一嗤笑,似是覺得上的劍痕不夠深,從懷里掏出把小刀,刺進手腕。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他和那位心高氣傲的師姐幾乎毫無集,怎會傾心于他。

就算當真有好,也不過是看上這張沒什麼作用的皮相,不過多久,這份廉價的就會煙消云散。

他不傻,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裴寂一邊把小刀往右劃,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神似笑非笑:“多謝師姐。只是這山鬼珠實在貴重,裴寂無福消,還是歸還于你吧。”

他不愿虧欠人,上次寧寧話一說完就轉跑掉,完全不留拒絕的機會,這回終于能把話說開。

門外的小姑娘似是急了,音量放大好幾個度:“你救我一命,我理應報答。那顆珠子——”

的話剛說到這里,耳邊便響起吱呀響聲。

裴寂打開了門。

他的模樣狼狽得厲害,眼白上的如藤蔓般瘋狂生長,占據大半眼睛。

整個人渾上下都帶著氣,黑黑發融進夜里,只有蒼白臉頰被月,白皙得像在發

濃郁的夜沉如墨,把月靜靜往下

裴寂眼底的翳卻要更甚,兇戾得像是要將一口吞進去。

“總之!”

寧寧卻不怕他,把手里層層裹住的手帕迅速打開,出里面一個淡黃球形,在裴寂張拒絕的瞬間踮起腳尖。

然后把那東西毫不猶豫塞進他里。

口是得不可思議的綿綿圓滾滾的小球有一半被塞進他口中,年瘦削的臉頰被陡然撐得鼓鼓囊囊,像包子那樣鼓起來。

裴寂臉上的戾氣漸漸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滿目錯愕與茫然,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睛。

就連殘余的微弱魔氣也倏然一停,仿佛有些驚愕和害,悄悄在半空打了個旋兒,鉆進黑黝黝的影子里。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要聽。我讓你帶著珠子,你就得帶著珠子,不然我——”

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狠話,只得瞪著雙眼看他:“不然我會特別特別生氣,我生氣很可怕的。”

裴寂沒說話,他也說不出話。

“藥箱給你。”

從地上撿起藥箱,不由分說塞進裴寂懷里,又指了指他里的東西:“這是我從別人手里買到的黃包,必須趁熱吃,所以我才說要盡快親手給你。”

說著又加重語氣:“不許吐!快吃掉!知道我花了多錢嗎!十分之一的家當欸!我很窮的你知不知道!吐掉的話就是在割你師姐的!”

裴寂:……

在開門之前,他的魔氣便已經消退大半。此時里充斥著糯濃香的氣息,竟長驅直五臟六腑,似乎能把積攢已久的腥味洗滌一清。

大概是怕他吃完后又說胡話,寧寧說完就道了別轉離開,留裴寂一人站在門前。

這算哪門子事。

他準備了那麼多絕的、諷刺的話語,卻被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發著愣站在原地。

……真沒用。

連兇一下都做不到。

他想勾出一個自嘲的笑,卻發現角僵得沒了力氣。里的香氣縈繞在舌尖,裴寂用手握住黃包底端,牙齒輕輕一咬。

暖洋洋的餡猶如濃稠香甜的暖流,轉瞬之間充滿整個口腔。冰冷殘破的因為這溫度重新回暖,他模糊的僵直指尖,側倚在門邊。

下沉,樹影闌珊。

魔氣纏年鼓著腮幫子,甜甜膩膩的小包。

=====

裴寂不會知道的是,寧寧送完黃包回到自己房間,第一件事便是拿出通訊符,給一間外門弟子房寄了封信。

上書幾個大字:明日晚飯時間,裴寂別院,務必手。

寧寧實屬被無奈。

系統好久沒發任務,今天一發,就來了個特別過分的——

原主看出長老們對裴寂的賞識,心中嫉妒之意愈發強烈,存了心思想要報復。

外門弟子中魚龍混雜,很多人開展了形形的副業,比如幫忙代課、幫忙寫作業,以及幫忙揍人。

都窮這樣了,原主居然還能堅著作妖雇人,榨干自己的最后一點私房錢,真可謂惡毒配之模范,寧寧自愧不如。

總而言之,要聯系外門弟子房,進行一番業務流后,雇傭一伙人去裴寂院子里找他麻煩。

雖然故事當然是以裴寂的以一勝多告終,但他在今天比武臺的戰斗中了傷,無論結果如何,明日的反抗都會加劇傷口破裂,讓傷勢更為嚴重。

所以寧寧才會傾家產地買了個黃包,作為悄咪咪賠罪的小禮

對方的信件很快傳來,言簡意賅:[收到。]

但寧寧同樣也有不知道的事

萬萬不會想到,在今夜的某間房屋里,有人也像一樣寄出了一封信。

容如出一轍,宛若復制粘:[明日晚飯時間,裴寂別院,務必手。]

=====

于是第二日,裴寂用餐后回到住時,首先便看見圍在門前的七八個人。

清一筑基中期修為,目不善,臉上蒙著面罩。

“你一定就是裴寂。”

為首的那個冷一笑:“算你不走運,有人雇了我們來教訓教訓你。”

他的語氣勢在必得,然而話音剛落,還沒等裴寂有所反應,不遠便又響起另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裴寂在哪兒!”

循聲去,居然又有八名高大男子從小徑里緩緩走來,同樣是筑基中期修為,蒙了面罩。

兩隊人馬面面相覷。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一樣的面罩一樣的架勢,猶如復制粘出來的葫蘆娃兄弟。

“那群人來這里是要干嘛?難道我們之中有人走風聲,讓裴寂提前做了準備,特意找人保護他?”

不知是誰悄悄念叨了這樣一句話,站在門口的人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們剛把這姓裴的小子團團圍住,不遠就出現了另一隊氣勢洶洶的家伙,看他們兇神惡煞的模樣,想必來者不善。

一時間頭接耳,細小的嗡嗡聲此起彼伏。

“喲,英雄救啊?都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出。”

“問得還狂,怎麼,就算知道裴寂在哪兒,他們能護住他麼!”

于是為首的那個冷哼一聲,音量洪亮如鐘:“在這兒!你想干嘛!”

他說得又兇又狠,仿佛不容許旁的年遭到別人染指,甚至一腳邁向前方,將裴寂整個擋住。

這是一種代表占有的作。

可在其他人看來,就完全不是這一回事了。

——哪兒來的老母在護蛋呢?

站在小徑邊、被寧寧請來的外門弟子同樣不著頭腦,用只有旁人能聽見的音量小聲流。

“怎麼回事?為何那小子邊聚了那麼多人?”

“難道裴寂知道我們要來,特意找了人保護他?”

“他真以為我們打不過那些人,以為讓別人擋在面前就奈何不了他了?小爺我今天就是要把他們打個頭破流!”

“我們想干什麼?”

他們之中的首領同樣上前一步,語氣不容置喙:“識趣的話趕從他邊離開,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嚯!蒙面變態男!有本事上前來單挑啊!這小子,我們今天要定了!”

兩隊人彼此對立,劍拔弩張,不知是誰槍走火,迸出一道明顯的殺氣。

如同平靜的湖面陡然掀起層層漣漪,僵持的場面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狼狽散了一地。

所有人同時發出一句怒喝,掄起拳頭往前沖。

所有人心里都懷有一個再清晰不過的信念,它是那樣堅定,那樣璀璨生——

裴寂你這臭小子看不起誰呢!真以為他們打不過那群蒙面男嗎?等解決掉你請來的保鏢,就是你的死期!

他們不會知道,本應該為眾矢之的的裴寂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轉回房,無事一輕。

更不會知道明白真相后,自己的淚滴會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在心里清晰。

這世上,多的是大家不知道的事。

=====

寧寧面無表地看著賬單。

醫藥費雇傭費神損失費……媽蛋居然還有個同行友誼修補費?你們兩撥人打得難舍難分,結果裴寂本人直接回房睡覺,這件事兒難道還得怪

不如直接去搶。

[怎麼會有兩撥人?]

寧寧一個頭兩個大,寫字飛快:[另一撥人是誰派過來的?]

對方很快回復:[我們是有職業道德的,一般不輕易雇主信息。]

算你狠。

握筆的手,微微抖。

筆時,小姑娘的每個字都滿含著與淚:[加錢。]

通訊符很快便出現在寧寧窗前。

[——不過要是你執意堅持,也不是不可以啦。雖然我們有職業道德,但你也知道,我們沒道德的嘛,哈哈。]

面無表地繼續看,視線麻木地落在最后那三個字上。

[賀知洲。]

這是個有些悉的名字,寧寧下意識皺了皺眉,努力從腦海里回想關于他的信息。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這位賀師兄在原文里不過是個被寥寥提過幾次的路人角,寧寧卻對他頗為印象深刻。

主要有三件事。

其一是他不但劍如命、變著花樣地鍛劍買劍,還整日在山下尋歡作樂,吃吃喝喝花錢如流水,貧窮程度與天羨子如出一轍。

此人腦回路非同一般,在窮困潦倒、被高利貸追債之際,竟用上僅存的一萬靈石買來一堆石頭與料——

親自造了一千的假幣。

這頓作已經夠反智商反人類了,結果還被債主當場揭穿那一千靈石不是真的。

問他為什麼要造假,那憨憨答曰:因為真幣造不出來啊!

其二是此人子賊直,遇到不合心意的人就直接拔劍,不管對方是誰。

結果某天不知怎麼回事,居然與梵音寺里七歲的小和尚起了爭執。

佛家人講究清心而為,敵不我不,那小和尚停在原地打坐靜候,他不愿先出手欺負小輩,又不想就此作罷,便拿著劍與對方在烈日炎炎下對峙。

然后在三個時辰后直接中暑昏倒,一邊口吐白沫一邊神志不清地對那小和尚說:“為什麼欺負我?為什麼?”

至于其三……

其三就是那件震驚全宗門的事,玄虛派弟子賀知洲窮困潦倒,竟不惜前往花樓賣陪笑,最后還了花魁。

有人稱他懷劍氣,理應是個修道之人,那廝臉不紅心不跳,口出狂言:“我乃萬劍宗弟子,閣下好眼!”

萬萬沒想到,現場恰有一位萬劍宗親傳大弟子,毫無憐香惜玉之地破口大罵:“我呸!你明明是玄虛派那個假幣哥!”

于是一代花魁就此隕落,玄虛派賀知洲名揚九州。

回想完畢,寧寧目瞪口呆。

世上竟有恐怖如斯之人。

和人沾邊的事,他是樣樣不做啊!

然而賀知洲雖則驚世駭俗,在原文里卻戲份極,基本沒和主角團有過什麼接。這會兒忽然心地作妖……

太奇怪了。

不行。

寧寧想,得去會會賀知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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