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比自己了夸獎更開心,連連點頭應和:“那當然啊!我家那邊的人都很好的,大家都超級超級厲害!”
石中靈得了許多上聯,心滿意足地回到巨石中,一剎間便無影無蹤。寧寧低頭打量一眼瑩白的天心草,沒有察覺旁異樣的眼神。
云端月眸一黯,下意識攥邊。
來小重山境,唯一目的就是取得天心草,好不容易問遍山中懂得人言的靈,才終于來到此。
沒想到石中靈考驗人的方式竟是完全不擅長的作對,更不曾料到,天心草會被另一個人搶先拿去。
都是技不如人。
可是……
藍暗自咬下,抑住狂跳不停的心臟,用微不可聞的聲線開口道:“姑娘,天心草——”
話音未落,便見到一只突然到自己面前的瑩白小手。
握在手中遞給的,竟是兩片晶瑩剔、仍然沾有朦朧水的……
天心草葉。
饒是向來面無表的云端月,也不由瞳孔驟。
這是……要把一半的天心草拱手相讓?
在云端月的認知里,這種事純屬天方夜譚。
所知道的修道之人,無一不是為爭搶資源斗得頭破流,甚至做出各種傷天害理、奪人機緣的丑事。天心草乃有價無市的珍寶,而們只不過第一次見面,眼前的劍修居然……
居然毫不猶豫就送給了?
“我聽見你和那位前輩的對話了。”
未曾謀面的陌生小姑娘眸真摯,晶亮的杏眼像顆黑葡萄,單純得不含雜質:“希你的親人平安無事。”
居然是因為那番話。
可就連石中靈都說過,那種借口已經聽了不知道多次,早就不信了。這姑娘看上去是個聰明人,怎麼就毫無懷疑?
“我聽說你不會主跟人講話,要是為了它出言相求,一定是形勢迫。”
寧寧看出心中疑,咧笑了笑:“就算你在說謊,我也沒虧啊。反正已經得到了天心草,一兩片就夠了,要是因為懷疑耽誤了你家人的命,那才是真的糟糕啦。”
眼前的天心草又向靠近了一些。
云端月忍住眼眶泛紅的沖,指尖輕著將它接下,幾乎用盡了里的所有勇氣低聲開口:“多謝。”
沒人會知道,這段日子有多麼煎熬。
雖然被稱為流明山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樂修,云端月的年其實狼狽不堪。
為大族庶,又偏偏得了不敢與人談的心病,爹爹冷落,娘親只當是個毫無用的工,只有愿意像對待常人那樣與相,教小孫識字、彈琴和紅。
如今病重,唯有天心草有續命之效。滿心憧憬地來,在見到寧寧握住天心草的瞬間,所有希都被碎絕。
可如今卻有兩片小小的葉子,出現在手心之中。
像在做夢。
一熱流涌上眼眶,云端月低垂著腦袋,輕吸一口氣:“救命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說著正俯拜謝,卻被寧寧一把扶住肩膀:“不用不用!你這樣,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反正幫你也不是為了拿什麼報酬。”
云端月極迅速地抬眸一眼,輕的睫像撲閃著翅膀的黑蝴蝶。眼眶微紅,臉頰也泛著淺淺,沒有再說話應聲,四周便陷了一片沉寂。
然而這份沉寂還沒持續多久,就被一聲滿帶著抓狂的年音陡然打破:“還我劍來!”
然后是另一道更加放肆的喊:“小鬼子,讓你們嘗嘗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炮!噠噠,噠噠噠!”
這無比悉的聲音,無比悉的臺詞。
寧寧到了一陣窒息。
“抱歉,好像是我認識的人。我出去看看。”
匆忙向云端月解釋完,從隙里來到豁然開朗的巨石另一側,正巧對上一雙浸滿紅的眼睛。
賀知洲頭發糟糟,用拿槍的姿勢舉著兩把未出鞘的長劍,胡掃;在他后跟著個氣吁吁的年,寧寧有些印象,似乎是萬劍宗的人,名許曳。
被嚇了一跳,試探了聲:“賀知洲!”
眉目如畫的年人呆了呆,忽然朝很是親切地笑起來:“二營長你來啦!快把老子的意大利炮端上來!”
寧寧:?
“這人、這人中毒了!”
跟在他后的許曳停下來氣:“我和他一起被傳到叢林里,賀師兄隨手采了樹下的白蘑菇吃,結果突然之間就這樣了。”
他氣完了,又惡狠狠地指了指賀知洲:“快把劍還給我!”
“拿槍對著我?”
沒想到對方并未理會他,反倒邪魅一笑:“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寧寧目瞪口呆:“燕、燕雙鷹?”
“不錯!”
賀知洲說著大手一揮,豪氣沖天:“李云龍,和我一起沖啊!今晚咱們就滅了這群小鬼子,去井岡山和紅軍匯合!”
救命!這中毒也太深了吧!
寧寧來不及說上什麼,就見賀知洲環視四周一圈,毫無預兆地縱一躍趴倒在地,與此同時兩手雙并用,像青蛙那樣開始不斷蠕。
沒錯,蠕。
寧寧實在沒眼看,把視線轉到許曳那邊。
沒想到上一秒還正正經經的年,忽然也佝僂著腰低著頭,兩手在腦袋兩邊不停擺。偶爾側過腦袋與對視一眼,居然在大張著換氣,白眼翻得老高。
寧寧san值劇減,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廢話,游泳啊。”
許曳一臉理所當然的看白癡表:“你坐在船上就是舒服——小心!那邊打來一道巨浪!”
哪里來的巨浪,哪里來的船。
結果你也中毒了啊大哥!!!合著你們倆都不正常啊!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的陸游嗎好害怕!
另一邊的賀知洲繼續手腳并用地蛙泳,不時轉過頭來朝嘿嘿笑,低聲音道:
“悄悄告訴你,主席跟我說過,擎天柱和綠巨人答應幫我們鬧革命。國際友人就是好啊!等游過鴨綠江,新中國就能立了!”
兩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用不同的姿勢晃著和四肢,場面一度十分詭異。
寧寧愿將其稱之為修真版本的喪尸出籠,新版釜山行,生化危機第十部 。
正不知如何是好,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從未聽過的嗓音,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來者不善:“我看道友包裹中靈氣四溢,莫不是尋到了傳聞中的天心——”
那人話沒說完,就直愣在原地。
他追蹤著靈氣而來,直到此時此刻,才終于看清這里的形。
兩名宗門弟子如同走火魔,一人趴在地上蠕前行,另一人像極了被吸干后的活尸,雙手在頭頂如花枝般,搖搖晃晃地一步步朝他靠近。
這也太嚇人了。
青年抖了一下,后退半步。
他認出趴著的那個穿著玄虛劍派門服,聽聞萬劍宗許曳傳出的小道消息,這個宗門里的人都十分不正常,最好能避開就避開,否則后果自負。
而像極了活尸的另一個——
夭壽啊!居然就是許曳本人!
他慌了,慌得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孩。
莫非玄虛劍派的瘋病,還存在人傳人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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