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又在分公司忙了兩天,這天晚上和幾個人正吃飯,忽然手機響了。
拿起一看,是季放的書打來的。
許愿走出了包廂才接起電話,原來是季放喝醉了,又換了公寓的玄關碼,書這才問是否知道。
許愿說了兩個,都不對。
最后,就讓書把季放送公寓這邊,自己進包廂和眾人說還有事,簽了單就先走了。
回到家,一推開門就被濃重的酒味熏鼻。
季放正躺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睡的人事不省。
書也喝了不酒,在一旁正在醫藥箱里翻找著胃藥,許愿先開了窗戶放放氣,然后和書費勁的將季放抬進了客房。
讓書也去客房休息,拿了條熱巾給季放臉。
“怎麼喝這麼多?”許愿皺著眉,隨口一句。
季放似略微有了些意識,但仍舊醉的厲害,領帶松垮垮的,襯衫領口第一顆扣子也松了懸掛著,深陷的鎖骨都泛著淡淡的酒紅,大手胡的過來,抓住了許愿的手。
“……你、你生日……”他呢喃了句。
許愿一懵,“什麼我生日?”
“碼。”季放半睜著眼,懶懶的沖著翹,卷翹濃的長睫微垂,目迷離又深邃。
許愿點點頭,“行,我知道了,哥,你這是喝了多酒啊?跟誰喝的?”
季放剛做生意那兩年很拼命,等公司穩定了,他也有了地位,一般來說酒桌上還真沒人敢這麼灌他,像現在喝這幅樣子,要不就是他自愿的,要不就是……求人辦事對方太難纏!
可是,他要有什麼事怎麼沒和說?
季放歪著頭,又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里含糊著道了句,“你不懂,都小事……”
“小事還能喝這樣?騙我。”許愿深吸了口氣,放開手里的熱巾坐去一旁,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先給季氏的陳副總去了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大概聽明白了原為,還是和那個基金會項目有關。
左占徹底和彭老撕破了臉,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搞定了彭氏高層,而彭老也不是吃素的,一出手就用關系攔住了上面,現在對方拖延時間,擺明了不想和左占簽協議,協議下不來,銀行的錢就批不了,他手中握著其他合作商伙的資金,就如燙手的山芋,時間越長越容易坐實‘集資’的罪名。
而這本該是左占和彭家的事兒,于季放關系不大,如果他沒參與這個基金會項目的話,可偏偏季放的另一位副總,聽信了彭翊的游說,以公司名義其中,雖只占不到五,可注的資金都是季氏的,要出問題,季放也必然跟著擔責任!
季放一怒之下已經給那位副總停職了,他又關系各種周轉,卻壁,而今晚就是最好的證明。
“許董,其實可能您不知道,那個……”陳副總猶豫著,言又止。
許愿沉了口氣,“有話就直說吧。”
“這兩年,三爺跟左總,還有廖總那邊是水火不容,S市幾乎無人不知的地步,加上前段時間樓盤那事兒,三爺和左總更跟仇人似的,上半年三爺撬走了左總五個多億的合同,現在左總這邊又……擺明了彭老那邊就是不安好心,故意拉三爺伙的,我們正研究怎麼撤呢。”
許愿深深的嘆了口氣。
現在的局面,是彭翊和左占勢不兩立,又連帶上了季放,而這其中,廖江城又扮演了個什麼角?不管是左占,還是廖江城,包括彭翊算在,他們都有的是解決辦法,籌錢路子也有很多,但只要讓項目這麼拖下去,一邊能治左占一個加之罪,一邊還能拖垮牽連季放,而最后……大東的位置必然還是廖江城和彭翊,基金會這項目他們運作了這麼久,豈能讓左占和季放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季放一向明算計,怎麼會在這件事……
還有,他上半年撬走了左占五個多億的合同?以左占從不吃虧的子,會就此作罷了?
許愿想著,一個頭兩個大,著眉心,和陳副總結束了通話,再看向季放時,他已經又睡下了。
長嘆了口氣,起走出房間,手中握著的電話調出左占的號碼,躊躇了好一會兒,到底也沒撥出去。
翌日。
季放一醒來,宿醉的頭痛裂。
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下,起床洗了個澡,更室里放著準備好的干凈,他麻利的一件件穿戴好,走出去時,許愿和書正坐在餐桌旁,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聊著基金會的事兒。
季放聽了一耳朵,徑直走過來,坐下時直道,“這我會看著辦,你別心。”
許愿放下了手邊的電話,抬眸看他,“你怎麼看著辦?說來我聽聽。”
季放撲哧一笑,瞇眼打量,“管起你哥來了,翅膀真是了呢。”
許愿沒吃他這玩笑的一套,繼而正道,“講正經的,上半年你為什麼撬走左占的合同?現在又為什麼加這基金會項目?”
季放輕了下眉,余睇了書一眼,書會意,也正好吃完了飯麻溜收拾下,說去樓下等他便先撤了。
等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季放才說,“上半年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何況你還不了解我嗎?就這點唯利是圖的病,再說了掙錢的事兒不干那不王八蛋嘛,至于現在……李副總可能也是年紀大,老糊涂了,被彭翊這小混蛋繞進去了!”
“確定是彭翊嗎?”
“啊?”
“彭翊和你無冤無仇,你做生意這麼多年,和彭家也沒什麼過節,他至于擺出這麼大陣仗把你繞進去嗎?”
許愿兩句話,登時醍醐灌頂的提醒了季放。
他恍然的了把臉,稍微細想一下,他不低道了句,“!是廖二這狗娘養的!”
許愿深吸了口氣,“從始至終,這項目上就是廖江城和左占在打對手戲,彭翊不過是廖江城拉出來的擋箭牌,掩人耳目的罷了,現在鬧的這些,不管最后怎麼個走向,最終益的,不是左占,就是廖江城,而你……哥,你只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季放一想想,可不嘛,他沒管住手下的副總,項目已經以季氏的名義了,錢也匯過去了,現在項目出問題一切擱置了,他的錢全打了水漂,本來就占較,就算日后項目重新運作,不管是左占,還是廖江城作為大東,都有的是招他出局。
合著里外里他這是……給人打了場工!
還分文不落的那種。
媽的!
以季放的脾氣,這窩火的事兒他能干?
季放全想明白后,頓時臉也沉了,周散出的冷氣直人心。
許愿看著他,手指敲了敲桌子,“先冷靜點,現在你沒辦法撤,項目已經凍結了,只能想辦法先從中調解,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來辦,你別管了。”季放說了句,端起桌上的熱茶灌了幾口,放下杯子起撈起外套徑直向外。
聽著房門一開一合的聲音,許愿無奈的深嘆口氣,拿過手機撥了個電話。
“要送離婚證我暫時沒時間,先放你那兒,過后我去取。”男人低沉的聲音先為主。
許愿卻道,“是別的事,先見一面吧,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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