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洲被念的頭疼,“我明天就帶他回去。”
“不行。”陸母不答應,“現在就去帶洋洋來。”
陸父也在旁邊幫腔道:“今天正好都在,去接洋洋回家吃午飯。”
陸澤洲拗不過父母,只好先把他們送回去,然后再去花園洋房接陸洋洋。
在陸家老宅吃了晚飯,陸澤洲才帶陸洋洋離開。
“爺回來了。”見他們回來,馮伯迎過來,說道,“小葉之前來過了,問起陸敘爺傷的事。”
陸洋洋在車上睡著了,陸澤洲抱著他給保姆,聞言有些驚訝,“他已經回來了?”
馮伯點頭,“下午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過來問我爺家里人傷的事。”
“還有這些。”馮伯指了指后茶幾上的幾盒包裝,“這都是小葉帶回來給小爺吃的。”
陸澤洲抬腳就想出門,眼角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九點了,葉輕說不定已經睡下了。
“你告訴他沒有大礙了吧?”陸澤洲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馮伯道:“已經告訴了。”
“去休息吧。”陸澤洲點點頭,說了一聲,轉上樓。
原本打算明天再回來,可是得知洋洋爸爸家里人出了事,葉輕在家待不安穩,又不敢發消息問,就怕是什麼嚴重的大事,索下午就提前回來了。問過馮伯,洋洋爸爸家里人的是小傷,沒有大礙,他才放了心,回去小樓找姜源。
他這次給姜源帶了不服和鞋子過來,外子是他穿過的,里面和子都是新買的。拿他穿過的主要是不知道姜源喜歡什麼樣的服,他準備等姜源好一些了,再帶他出去買。
下午沒事可做,他就和姜源待在房間里,先讓姜源試穿了帶來的服,聽說是帶來給他的,姜源高興的抱著服笑瞇了眼。
葉輕看他高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有些心酸,失蹤的時候,還是個連高考都沒參加的孩子呢,明明原本績優異,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學的。
葉輕手抓住姜源的手腕,瘦弱的他一只手就能圈起。細瘦蒼白的手腕上還有一些指甲的劃傷,像是自己抓出來的。葉輕手了,抬頭問:“還疼嗎?”
姜源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搖了搖頭。
從醒過來到現在,姜源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葉輕在灌木叢發現他的時候,是聽見過他說話的。葉輕也不急,想著等以后好一些了,或許就能說話了。
“能……讓我看看你這里嗎?”葉輕放開姜源的手腕,手指了指自己的后頸,試探地問。
姜源面瞬間變的蒼白,扔掉懷里的服,爬到離葉輕最遠的床角,蜷起來,開始抖。
“別誤會。”葉輕趕過去,低著頭把自己的后頸湊到他面前,“你看看我這里。”
姜源抖著,從手臂里抬起頭,眼神怯怯帶著驚慌的看著他。
“我和你差不多呢。”葉輕朝他笑了笑,又低著頭扯了扯后領,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姜源看著他的作,終于放開蜷起來的,爬起來探頭看向葉輕的后頸,腺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姜源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抬手了葉輕的頭。
葉輕覺到他手上輕的作,抬頭淺笑著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了嗎?”
這次姜源沒有過激的反應,他抿了抿,手輕輕了自己的后頸,然后朝葉輕低下頭,溫順的讓他看。
葉輕湊過去,紅腫的地方比昨天略微好了一點,看到那些針眼,他可以想象有多疼。他想手,卻又不敢,只能嚨干地又問:“還疼嗎?”
姜源抬起頭,先是點了點頭,用手指比了一點點,應該是在說還有一點點疼。然后手指了指他后頸,似乎在問他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葉輕手指,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痛。當時是真疼,疼的他幾近昏厥了過去,哪怕靈魂在異界過了三十年,他還是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
葉輕這次回來還帶了好些書,他先拿了一本給姜源,見他還認識字,便讓他挑了幾本興趣的,剩下的拿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吃過晚飯,洗完澡葉輕就躺到床上看書。他看書喜歡關掉房間的大燈,只開著臺燈。看著看著,眼皮耷拉,不知不覺合上眼睛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許是下午的時候跟姜源說話,想起了腺被毀掉那一晚的事,睡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當時的他剛生下孩子不久,卻因為葉橙得罪了京市來的太子爺,他永遠記得那個狠毒暴戾的男人居高臨下嗤笑著道:“既然被人標記過了,那就毀掉吧。”
被按在床上時,絕和徹骨髓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陸澤洲正站在葉輕房間的窗戶外。葉輕住的小樓離花園不遠,從靠近花園的書房可以看到葉輕住的房間的窗戶。陸澤洲洗完澡進去書房,憑著絕佳的視力,看到葉輕房間沒拉嚴的窗簾里,出些許亮。想到葉輕提前回來是擔心他的家人,他拿著從院長那里敲詐來給葉輕的酬勞,鬼使神差就從主樓過來了。
陸澤洲站在窗外蹙眉頭,方才過來時一時沖,現在冷靜下來了。這麼晚了,他一個alpha過來omega的房間算怎麼回事。算了,明天早上就能見到了。他轉要離開,卻聽見從窗戶里傳出低低的哭泣掙扎聲音。他一凜,停下腳步,轉大步回到窗前,過沒拉嚴的窗簾和床頭柜上的臺燈亮,能看到葉輕躺在床上,整個在抖,滿頭大汗,咬,像是陷在了某種痛苦的夢魘里。
窗戶關的很嚴,陸澤洲不再遲疑,下上的睡,轉去附近找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睡包起來就不假思索砸向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