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呵, 呵呵,可能是他給我的補習費吧……”在他凌厲的眼神下, 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這真不夸張,閻魔頭要是生起氣來,那氣場, 真的有兩米五, 他這種氣場很適合拷問, 看著他,就能嚇尿子了,那眼神, 都能穿你的靈魂深,凌遲你。
畢竟都魔鬼教了, 生起氣來, 肯定就跟魔鬼一樣可怕了。
溫馨溫的氣場,這時候再怎麼撒也不行了, 他不吃這一套。
于是只能尬笑, 眼睛一邊看著他, 一邊俯匆匆的手去揀那些票。
一張兩張三張, 幾錢的和幾分錢的,洋洋撒撒合在一起,竟然有十二塊之多。
要知道十二塊,是那個男同志將近半個月的工資,他每天上夜班的工資只有三十塊錢, 還要補家用,這些錢看著就知道,是他平時一分一省下來的。
都是汗錢,但是他現在給了自己?難以置信。
覺得旁邊閻大魔看的眼神涼嗖嗖的,薄都抿了起來,眼睛瞪著和手里的錢,都快著火了。
溫馨覺得拿著這錢有點燒手。
急急忙忙的把錢往信封里塞,心里苦不迭,這個男同志,也太大方了吧?若是一份友,送書送本都行啊,送什麼錢啊?還當著他家醋壇子的面送,現在好了,醋壇子要打翻了啊,酸了吧唧,都聞到了嘛。
里面還夾著張一張疊的四方的信紙,拼命掩飾的信封里塞。
“拿來!”嚴厲的兩個字,就功的喝止住了溫馨掩耳盜鈴的作,以閻魔頭的眼力,的那些小作還不是一目了然?
溫馨不不愿的把那張紙條出了來,飛快的掃了眼。
溫馨同志:
你好。或許,或許你甚覺奇怪,我為什麼會特意寫信給你。是的,是因為我有許多許多話要跟你說,可是,又不知從何講起,你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寫過信的人。
我思考了許多個夜晚,回顧了這幾個月和你在一起的學習生活,還有我們兩個人相時的景,你的每句話,你回答的每一個問題,對我來說,都是好的回憶和無限的懷念。四個月相下來,你就像歌曲中唱的那樣,是那麼的純真,那樣的無私,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堅固的,牢靠的,我多想永遠的這樣繼續下去。
卻敵不過時間無的溜走,高考結束了,我們就要離開學校,我和你留下的記憶是否也會與距離一樣轉瞬離去?可即使是這樣,能夠在這里認識你,我也到欣,就算我沒有考上大學,仍然在工廠里日日夜夜做著忙碌的工作,我也永遠不忘記你,不會忘記那個坐在我前面的孩,更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純潔的友誼。
能夠在這里遇見你,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信里是我存的三個月的積蓄,對你來說很很,但我只想把它全部送給你,它們,是因你而存在。
請你用它們購買些書籍之類的學習用品吧。
最后的最后,謹向你父母問聲好,祝他們康健,心愉快。
也祝你一生幸福,快樂。
……
溫馨看著都要哭了,真是個好青年啊,正唏噓間,一只手從旁邊了過來,眼睜睜看著信紙從指尖溜走。
“誒誒……”也不住,就見閻魔頭盯著,把信紙拿起來一抖,放到自己面前板著臉看。
兩三眼看完,他冷笑了一聲,“好的回憶?純潔的友誼?永遠不會忘記你?”他回頭凌厲的目看向溫馨,“他為什麼要給你寫這樣的信?你們之間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溫馨被他的聲音嚇得哆嗦了一下。
“干嘛那麼兇啊?”
委屈的小心冀冀的抱著閻魔頭的手臂,腦子飛速的轉,邊委屈邊跟他講道理:“澤揚,他真的只是我的同學和朋友,我就是看他可憐,才想幫幫他,他家里條件不好,每天晚上要上晚班,早上起來就要來上課,一天最多睡四個小時,瘦得像個稻草人,就為了能考上……”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剛才問你,你對他有沒有想法?回答問題!”閻澤揚聽著臉更冷厲了,直接打斷了,開口質問。
下句話他沒說,為什麼這個人不給別人寫,就只給寫?是不是對對方也有好?
溫馨看著他拿著那張信,對又惱又怒,氣得眼睛都瞪了起來,扯著嗓子跟吼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居然想笑,拼命掩飾著自己的微表,不能笑不能笑。
但這哪逃得過閻魔頭的一對火眼金睛,他“啪”的一聲,把信拍在了桌子上,那張可憐的信紙,這個年代的紙不知道是不是質量不好,一下子就裂開一半。
把旁邊只穿著睡的溫馨嚇了一跳。
然后閻魔頭就坐在沙發上,手臂支著膝蓋,目冷冷得盯著那張紙,一言不發生著悶氣。
溫馨抿了抿有些干的,湊他旁邊,小聲跟他說,“那我回答,你別生氣啊,我回答你還不行嗎?我對他沒有別的想法,我來到這里,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的聲音輕輕婉轉又聽。
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喜歡你的眉呀,喜歡你的眼睛,喜歡你的聲音,喜歡你的笑,還喜歡你里微微苦的味道,和你上的香水……香皂味兒……”
閻魔頭不說話,以前聽起來還激的,但他現在都學會不吃溫馨這一套了。
溫馨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好挪到他邊,靠在他肩膀上,來吧,此刻無言,正好唱首歌來調節一下,于是就輕輕哼唱了起來,想活躍下氣氛,哼了一首輕快的小歌。
溫馨是藝校的學生,又做過直播,才藝至唱歌還是可以的,沒有伴奏,沒有樂,只有干干凈凈的嗓音,輕輕在他邊哼唱了起來,外面三點多鐘天,遙遠的天邊鋪滿了霞輝,空中時不時有白鴿群飛過。
也有小孩吵吵嚷嚷放學的聲音。
在這樣悠悠的環境里,溫馨面朝著在客廳明亮的窗戶方向,看著外面的天空,本來是想調節下張的氣氛,分散下他的注意力,喝首歌來緩和一下,就是小聲哼哼,字都咬得不清。
結果,哼著悉的旋律,就突然想著記憶里越來越模糊的另一個世界,心中帶著點留,也帶著點眷念,臉上有一點幸福,心中又有一點憂傷,一邊哼唱,一邊用手抱著閻魔頭的手臂,將臉蛋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
沉浸在自己的緒里,他沉浸在的歌聲里。
唱的很含糊,但他聽得卻很仔細。
客廳里一時靜靜的,直到輕輕的哼完,砸吧了下兒,回味了下,才得意洋洋的說了句話:“別的男人我可看不上,我溫馨是誰啊?千挑萬選才選中你一下,放心,我可不是負心漢,我會對你負責的,你也別多想,大個爺們的,這麼小心眼,我都跟你說多遍了,我就喜歡你,等再過兩年,我們結了婚,我就給你生個小孩兒玩兒,你喜歡不喜歡小孩呀,一個個像小猴子一樣你爸爸……”
……
閻魔頭也不知是被溫馨胡說八道的甜言語哪句話說舒坦了,沒有在家里做飯,直接帶去下館子,去的就是那家私房菜館,沒想到閻魔頭和那個老板還認識,為了慶祝高考完,閻魔頭點了一桌子菜。
他吃了兩口,就把手懶洋洋的搭在溫馨后的椅背上,角微翹著看著一邊吃飯,吃得臉頰鼓鼓的,一邊嘰嘰喳喳跟說復習班事兒。
一不小心就提了那個后桌的男同學,果然閻魔頭的臉又皮笑不笑了,溫馨真是怕了怕了,男人要醋起來,那勁兒比人醋多了。
立即靈活的轉了話題,不過吃了一會兒,還是央求了閻澤揚,“澤揚,我這個人就是善良你知道。”還沒說完自己都想吐了,“我對他真沒有想法,就是覺得他可憐,他要不可憐,我都忘記他長什麼樣了……”潛意思是你要是不把他弄更可憐,那我分分秒就不記得了。
閻魔頭之前把那封信還有錢都拿走了,還真怕他拿這個東西干點什麼事兒,那可真要疚死了。
冷眼旁觀的看著那小心思滿臉的樣子,閻澤揚冷哼了一聲:“放心吧,不會再讓你惦記他了,只要他老老實實的。”當然會老老實實的,那個男同學最后考上了,卻去了最遙遠的城市上的大學,當地分配工作,和溫馨這一生都未必再見到了。
閻澤揚看放心下來,吃的飽飽的,不知道怎麼他有點生氣。
溫馨吃很飽,其實只挑菜吃,面前還放著一只碗,碗里有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