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后，江蘺隨著人流往出走。牧瑩在后一臉譏諷地問道：“我真好奇你給許總慣了什麼迷魂湯，他怎麼那麼聽你的呢？”

江蘺一語道破：“他聽的不是‘我’，是對的那一方。”

“你說的就對，哪來的自信？”牧瑩咬著牙走了。

“江蘺。”前腳敵人剛走，后腳許修誠就住了。

江蘺輕嘆一聲，轉過，“有事嗎許總？”

許修誠停在面前，淡淡扔下一句話：“明天上午十點你跟我去一趟星宇。”

江蘺微微一怔，“為什麼要去那里？”

許修誠挑眉輕笑：“這個項目是跟星宇合作的，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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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雨竹忽然約江蘺一起吃飯。

是江蘺僅有聯系的幾個高中同學之一。上學時們住在同一個寢室，一直很好。不知不覺就維系到了現在。

一起吃飯完兩人又去看了一場電影。是一部倒敘的青春片，雖然套路跟那些校園劇都大同小異，但勝在演員演技好，特別能打人。就像是邊發生過的事，覺很真實。

電影結束的時候李雨竹眼眶還是紅的。喝了一口咖啡舒緩心，慨到：“我以為你的會比我深呢，你怎麼看起來一點覺都沒有？”

江蘺手撐著頭，奇怪地看著：“為什麼我要比你深？”

“因為你就是這麼過來的啊！雖然你喜歡蔣鹿銜談不上驚天地，但是也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吧？我到現在還依稀記得你為了能離他近點挑燈夜讀的勵志故事。”李雨竹探了探，八卦地問，“你看的時候真的沒有代自己嗎？”

李雨竹是唯一一個了解心思的人。高中時期最好的事，就是們經常窩在一張單人床上在棉被里說悄悄話。這麼多年過去，經歷了各種是是非非，已經失去了當年的。可是李雨竹卻依然保持著一顆無憂無慮的心。

不得不說江蘺是羨慕的。開朗樂觀，一看就是在罐里長大的小公主。并且還得到了滿的。

“我二十五了。”說。

江蘺很去憶往昔，因為回憶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如果不是李雨竹提出來，真的幾乎要忘了高考前那一段刻骨銘心。沒日沒夜的被題海淹沒，每天只要不做上幾套題就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焦慮。這種況導致的神狀態一度面臨崩潰，但是怕家人擔心一個字也不敢說。

現在回想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是人非，和蔣鹿銜終歸不是電影里的主角，沒有在經過各種坎坷后走到一起。而是并肩而行到半路倏然發現他們的目的地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李雨竹對這老氣橫秋的語氣撇撇：“這話說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說到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過幾天我可能要組個局，到時候你帶著蔣總一起來啊！”

江蘺漫不經心地攪著杯里的咖啡，“我和他離婚了。”

“什——麼——”李雨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離婚？你和蔣鹿銜？”

江蘺笑瞇瞇地將蛋糕往面前推，“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可以小點聲了麼。”

李雨竹張了張，一句話也問不出來。真的太想知道離婚原因了，但繼續八卦下去就是對江蘺二次傷害。

忍了忍，只好從善如流地吃蛋糕。

覺得自己得找點事平復一下心，就順手點開了舊浪APP。隨意掃了幾眼熱搜后微微一怔，急忙道：“江蘺……我怎麼覺得這個人這麼像你？”

熱點榜上有一個#樊誠高層出軌#的話題排在第二位。容是樊誠高層許某在友生日當天提出分手，轉就向第三者表白。下方配了幾張圖片，除了兩位主人公，其他人都被打了碼。

前幾天因為白焰塵簽約樊誠帶起來的熱度還有些余溫，所以這個話題的閱讀量格外的高。不明真相的人十分容易被帶節奏，渣男小三去死的評論隨可見。

江蘺看完把手機還給李雨竹，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照片是在倫敦夜店被人拍到的，是許修誠送花和禮的抓拍。放出來的時間過于巧合……不，應該不是巧合。許修誠可能很早之前就被盯上了。

李雨竹有些擔憂，惴惴問到：“江蘺，你沒事吧？”

江蘺搖了搖頭，“沒事。”

第二天江蘺到了樊誠，忽略掉各種意味不明的目照常辦公。十點準時跟隨許修誠出發去星宇。

電梯里，許修誠默默看了看，然后牽了牽角：“我以為你會讓我帶別人一起去。”

“有必要嗎？”江蘺淡淡說，“真要避嫌我直接辭職更好。”

許修誠挑了挑眉，“原來你并不在意，看來是我多想了。”

江蘺抿了抿沒吭聲。

電梯里恢復安靜，只有機械運轉的嗡嗡聲。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停車場，許修誠解鎖車子，江蘺默默坐上副駕。

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里，車沒有任何流。直到進了星宇的地下停車場，許修誠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江蘺的聲音才悠悠響起：“許總，容我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許修誠作一頓，沉沉的視線落在江蘺上。

江蘺勾著，繼續到：“你沒理解錯，我問的就是那方面。”

許修誠瞇了下眼睛，“你想試試？”

“一點也不想。我只是想說有些事就像疾，不表現出來是不想為別人的談資，不代表不在意。”

江蘺說完，面無表地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砰——

車門被甩上。許修誠覺一陣涼風拍到臉上。

他靠著椅背，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對著江蘺走遠的背影輕輕笑了一聲。

這次來星宇，主要是就節目流程和容做一個詳細的報告。綜藝由樊誠主創，會在星宇的星云平臺播放。除此之外，星宇還會塞進來一個藝人做常駐，算是一個互利互惠的合作。

PPT由江蘺負責講解，坐在會議室里認真的閱讀著相關資料，許修誠坐在左手邊的位置在看合同。

安靜半晌，許修誠放下手中的鋼筆，忽然開口：“你說的沒錯。”

江蘺抬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許修誠誠懇地說：“在倫敦的夜店里是我想的不夠周到。”

當時會有那個舉實在是因為氣不過。陳冉當眾讓他單膝跪地道歉的要求踐踏了他的尊嚴。是以他沒有多想，選擇一個最簡單的手段報復回去。本沒有考慮到后續會出現什麼問題。

沒想到他會因此而道歉，江蘺沉默一瞬。心中那氣開始緩慢地消散，“你確實不應該因為自己生氣把不認識的人拉下水。你走之后我們雙方還起了爭執。”

“是我的錯。”

“然后呢？”

許修誠淡淡地抬了下角：“對不起。”

江蘺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我接你的道歉。但希你明白這種被人利用的滋味很不好。”

“好，我記住了。”

接下來沒人再多說話，都沉默地做著自己的事。

室恢復寂靜，偶爾會響起幾聲翻閱紙張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許修誠疲倦地抬起眼眸，發現江蘺玩起了游戲。

叮叮咚咚的音效聽起來很可。他有些好奇地湊過去，“你也喜歡玩這個？”

“放松一下。”

看了一會兒，許修誠忍不住開口：“你這樣玩消得。你換那邊不是很好嗎？”

江蘺一頓，故意放棄五個換了三個的。

許修誠盯著屏幕“誒”了一聲：“你剛才應該換紫的。”

一局結束，江蘺忍不住蹙起眉頭，“許總。”

“嗯？”

“麻煩你閉。”

許修誠：“……”

他緩緩抬眼，見江蘺已經放下手機重新研究資料。低著頭，眉峰輕輕蹙起，一副不痛快的模樣。

許修誠莫名到幾分好笑。

發生那麼大的事沒見皺一下眉頭，玩個游戲卻像個炮仗一點就著。

這個人的點怎麼這麼奇怪。

這茬過去沒多久星宇的相關負責人終于來了。江蘺和許修誠起，雙方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到江蘺的時候，其中一位笑著說：“江蘺就不用了，誰不知道江策曾經是我們的一把手啊！”

許修誠看了那人一眼，隨后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開始吧。”

江蘺打開幻燈片，開始講解方案。

星宇負責人聽得意興闌珊，偶爾耳語幾句，表耐人尋味。

講解結束，室詭異地安靜了幾秒。而后其中一位負責人放下文件夾，語氣中滿是可惜：“不是我說你啊江蘺，這個方案完全沒有一點新意。每個環節都很令人食之無味，實在是太普遍了，綜藝節目里一抓一大把，看多了觀眾會審疲勞的。”

許修誠把話接了過去，“這幾個環節我們通過調研試玩和創新，已經將娛樂和搞笑做到了極致。剛才看到樣片的時候幾位笑的也很開心。”

“總之我覺得還要改進。江蘺啊，你離開星宇之后怎麼水平下降了這麼多啊？”

江蘺泰然自若地問：“請問林策希我們修改什麼地方？”

這個姓林的和蔣晗在公司是一個派系的，跟江蘺一直不對付。原本被江蘺的團隊著打，現在自己了甲方，這口氣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找到了宣泄口。

“這個你得自己想啊！你們是主創公司，什麼都來問我，錢是這麼好賺的？”

這種“我就不說我哪里不滿意，但我就讓你改”的態度，不讓江蘺想起網上的段子——

我要五彩斑斕的黑！

“林策總要給一個大致的方向。”

姓林的人態度強，本不容許辯駁：“哪里做的不好自己看不出來嗎？希你明白，為甲方我有權利要求你做適當的修改。不然以你這種水平的方案用什麼來保證收視率？”

江蘺神坦然，“你讓我看，這份計劃就是沒有問題。有權利也要有建議。”

“你這種態度，我有必要重新考慮要不要跟貴公司合作！”林策怒氣騰騰地站起來，瞪著江蘺，“有時間找借口不如回去修改方案，免得下次再被駁回。”

話剛落，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蔣鹿銜西裝筆地走進來，目短暫地在江蘺上停留幾秒，泰然自若地在主位坐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晚蔣狗喜提好友送的禮——XX音樂綠鉆大會員。

歌曲《綠》循環播放一整夜。

余音繞梁綿延不絕。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101920、緣分的天空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