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抻著懶腰坐起來,抬腕看表,難以置信自己居然睡了一個半小時。
趕起來要走,還要回去和錢戈雅繼續斗呢,服務生這時遞向一杯新的冒著熱氣的牛,“溫小姐,這是本館贈送的。”
溫燃詫異地歪了下頭,然后笑著接過去說:“你們館服務也太周到了,不是被錢戈雅買通給我下藥了吧?”
服務生不知道誰是錢戈雅,手掌再指向桌子,“這還有華夫餅和水果,溫小姐慢用。”
溫燃眨了眨眼,試探問:“請問有雀巢的花心筒冰淇淋嗎?”
服務生搖頭,服務態度耐心溫和,“抱歉溫小姐,我們這沒有,請問溫小姐還需要其他什麼的嗎?”
溫燃可惜地搖頭,一邊心想錢戈雅肯定已經回去,也不著急了,重新坐下,翹著二郎阿,悠閑地繼續喝牛吃東西。
溫燃向溫志告狀、導致溫志想安排溫燃出國兩年的這件事,讓溫燃準備開始的下一步還擊,公開被錢戈雅的狗咬的照片,公開在錢戈雅腳下哭訴的那段視頻。
溫燃讓楊淼安排人找本地新聞公眾號,做私下傳播的準備,溫燃也不想把這事兒搞得全國都知道,只要本市或者本省知道就行。
目的是把這丑聞弄得市民一夜間微信群和朋友圈都轉發這事兒,第二天早上小區或是單位見面都討論這事兒,讓董事會把這力給到老溫頭上。
老溫頭到時候要是還想把趕走,那老溫頭肯定是瘋了。
但是在溫燃把這些錢戈雅欺負的照片視頻傳出去之前,溫志又派去啟安市拜訪大佬。
從新海市到啟安市,開車三個多小時,高鐵一小時二十分鐘,溫燃懶得開車,而且這幾日天氣不好,蒙蒙的像要下雨,如果高速上遇到下暴雨,路都看不清,開車更要命,溫燃便自己坐高鐵過去的。
同一時間,沈硯正在去啟安市的高速上,開車的司機是喬子執。
高速的盡頭天空是白灰的,偶爾閃過樹枝一樣的閃電,天氣預報有雷陣雨,但這雨似是在憋著,始終沒暴發。
喬子執偏頭看了眼沈硯,沈硯在副駕駛閉目養神休息,西裝革履冷冰冰的。
應是沒睡著,喬子執能看到沈硯眼球滾,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事,偶爾還皺起眉間川字。
“我說沈總,”喬子執挑眉調侃,“你最近好像變丑了,高嶺之花現在好像一個即將下山的和尚啊,煩躁不安,焦慮張,所以沈總是遇到什麼事了?”
沈硯掀開眼皮,食指拇指輕眉心,“專心開車。”
喬子執斜著角笑了聲,“你讓我開車,你好歹告訴我去啟安市干什麼啊,你在啟安沒有合作項目,啟安就只有一個許供春,是吧?”
沈硯沒說話,重新閉上眼睛。
他確實煩躁和焦慮,他也清楚這些來自于什麼。
來自于徐嫚士說的那番話——溫燃即將出國兩年,,結婚,生孩子,不回來。
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對許供春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煩躁的緒,一種莫名被折磨的緒。
而這個折磨他的人是溫燃。
從小認識許供春,是自然而然產生的,悉,關系好,小時候經常聽許供春說:“沈硯,走,去我家吃飯,我特意我媽給你做你吃的了。”
“沈硯,你要不要跟我學鋼琴,我教你彈鋼琴啊。”
“沈硯,你不要總這麼冷淡嘛,笑一個,你看我,角往上,往上。”
父母忙碌的時候,許供春經常這樣溫暖他,某一天自然而然地發現自己喜歡,某一天看到和唐銃的親昵,他自然而然地產生酸與落寞,但也從來沒有被折磨的緒。
看到溫燃對他的厭煩目,聽到溫燃糾正讓他溫經理,聽到溫燃每一句對他的不在意,以及聽到溫燃說要出國兩年。
每次都是一種折磨。
他接不了自己同時喜歡兩個孩這件事,接不了這麼短時間就喜歡上溫燃。
而他這段時間確定因為溫燃而狀態變差,看的書多了,自然知道有一句話是——當喜歡上一個人時,會不知不覺間變得不像自己。
他自詡自己是個對認真的人,這讓他一次次對自己的價值觀產生懷疑,一個有責任心對認真的男人,不該同時對兩個孩發生喜歡的。
他現在想知道,他對許供春是什麼。
是否已經釋然,是否已經變為親,還是仍然對許供春是深深的喜歡。
許供春的公司在市中心,喬子執把車停在睿古拍賣公司對面時,天空一道閃電劃過,隨即響起接連的響雷,震得街邊的車不斷響起警報聲音。
喬子執打開車窗煙,“你在這兒等下班,還是進去找?”
現在下午四點多,沈硯眉頭微蹙,向喬子執手,“給我煙。”
喬子執聽樂了,展開煙盒遞給他,“完有煙味兒呢,不怕被許供春聞到啊?”
沈硯從煙盒里面出煙,手指徐徐地著煙,“不怕。”
沈硯牙齒叼著煙,接過喬子執遞來的打火機,靈活地在手上轉了兩圈,單手捧著打火機擋風點煙。
深深吸了口煙,沈硯按開車窗,單手搭到窗外,向窗外徐徐地吹出長長的煙圈。
喬子執鮮看見沈硯這頹廢又氣的模樣,挑眉笑了笑,低頭翻看許供春的朋友圈,看看許供春今天有沒有出去拜訪客戶不在公司。
沈硯的博斯停在路邊,過了半個多小時,天氣預報的雷陣雨突然嘩啦一聲如幕落下,雨點砸到車上、車窗上,像豆子倒下來的響。
喬子執啟車,關上車窗,開啟雨刷。
“車上有傘嗎?”喬子執問。
沈硯沒回答,偏頭著車窗外,一輛黑轎車緩緩停到睿古拍賣公司前。
大雨傾盆,快要看不清路,黑轎車門打開,一個男人撐著黑傘下車,大步走進公司。
是唐銃。
喬子執也看見了,問沈硯,“那是唐銃吧,他來接許供春了。采訪一下,你現在什麼心?”
同一時間,溫燃拎著昂貴的酒走出睿古拍賣公司對面的煙酒行,忘記給大佬帶禮了,下高鐵后才記起自己不能空手而來。
沒想到遲遲沒來的雷陣雨這時候來了,趕又退回進煙酒行。
隔著煙酒行的玻璃窗,過滂沱大雨,目測這雨下多久能停,接著就約看到了在雨中的沈硯的車。
沈硯的博斯的奔馳大G改裝的,很好辨認,確定那就是沈硯的車,但是看不清里面坐的是誰。
溫燃一時糾結起來,要不要打電話問問郝樂?
如果很巧的是郝樂開車過來的,正好可以去蹭個車。
這雨下得太大,仿佛整個天空都了。
頭頂烏云得極低,不斷亮起閃電,響起轟鳴雷聲,暴雨傾盆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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