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剛才見了兩次風，俗話喝酒見風倒，溫燃竭力保持清醒，也快要撐不下去。

意識不夠清醒，溫燃心中怒氣時起時落，下外套掛在架上，想著今天的事一點不怪沈硯，都是錢戈雅搞的鬼，一定要忍住壞脾氣，不要和沈硯發火，等明天清醒再清醒談。

轉正要趕沈硯出去，沈硯卻覆了過來，他聲音得很低，“燃燃。”

沈硯還穿著風，上有涼氣，就這樣將在墻上，讓清醒了一點，溫燃推開放在腰上的手，別開臉說：“有話好好說啊，你別手腳。”

“再聽一遍我的解釋，”沈硯手指輕臉頰，“好不好？”

他手仿似帶電，溫燃臉頰麻麻的，抓開他手腕，語氣不自覺變，“你想說的話，我還能捂住你嗎？”

溫燃喝了酒，上香氣加酒香味道醉人，沈硯按在墻上的手指已經摳出印子，在努力控制自己的緒，幾次看的紅都想吻上去。

沈硯別過視線，俯首抱住，下擱在肩膀上輕言語，“我沒有對許供春做過任何浪漫的事，唯獨對燃燃，做過這些事。”

溫燃偏頭看他，“沒給放煙花，沒給唱歌，真的嗎？”

沈硯額頭頂著的，近在咫尺相的目里，有千萬般的認真，“沒有，從來沒有，什麼都沒有。”

溫燃鼻子發酸，悶聲悶氣說：“我不信。”

沈硯聲音不自覺變得沙啞，“那你要怎樣，才信我？”

溫燃閉上眼，也一遍遍問自己，沈硯到底要怎樣，才能信他。

突然抓住沈硯的手腕往外走，一直走向電梯，走向餐廳。

這個時間，餐廳已經停止營業，看到樓層服務員，人過來打開餐廳門，徑直走上餐廳樓上曾經站著的位置。

溫燃已經眼眶通紅，指著樓下他和許供春曾經的那張桌子，“那項鏈呢？”

溫燃在抖，這是最在意的事，一直想問他、一直未問出口的事，“我親眼看見，你在那個位置，為戴項鏈。”

沈硯并不知道溫燃當時看見那一幕了，他只深深記得，當天那場雨時，溫燃剛罵過他卑鄙。

但跟著溫燃一直走到這里時，他已經明白，這是溫燃心底最深的烙印。

沈硯著嚨解釋，“我當時在祝福，我沒辦法祝福你和商君衍，沒辦法祝福你和裴清林，但是我當時在祝福和唐銃。”

沈硯聲音已經嘶啞，“燃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溫燃明知道怪不到沈硯，明知道那時候和沈硯什麼都不是，可就是難，想到那一幕就發了瘋的難。

酒后所有知覺都變大，溫燃搖頭，“可是我在那一幕里看到的，就是你。沈硯，你明不明白，你曾經拒絕我的時候親口說你心里有，我所聽到的，就是你把到骨子里了。”

溫燃用盡全力氣，說出在自己心底藏了很久的話，這些話平時不敢想，想了就渾都痛，“沈硯，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因為你得不到，所以把對的當喜歡，所以退求其次，所以將就，甚至，你在自欺欺人？”

沈硯急了，嗓音啞得如被磨砂紙磨過，“溫燃，看著我。”

溫燃倔強地別過腦袋，不看他。

一眨眼，便滿面淚痕。

沈硯抱溫燃坐到桌子上，著溫燃的下令看他，“看著我，溫燃，看著我。”

溫燃被地隔著眼淚怔怔看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也怕他說什麼。

手按在沈硯腰上，明明想將他推開，但推不開。

沈硯雙手溫地捧著溫燃的臉，凝視溫燃雙眼，“沈硯從來沒有退求其次，沒有自欺欺人，沒有將就。”

餐廳里一片漆黑，沈硯的眼眶已經泛紅，平時清冷的眼睛里此時盡是紅，“沈硯只溫燃，只溫燃一個人到骨子里。”

“沒有溫燃，沈硯的生命里就沒有。溫燃，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