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燃不想耽擱太久時間，下雪路，還要換服藏起來，本來覺得兩個小時足夠，現在開始意識到時間有些，和裴清林說了聲再見，便走向路邊的車。

就在剛將袋子放進后備箱準備開車門進去時，覺后靠過來一個人影，雙手向腰的兩側，下意識準備向后用力踩他腳。

沈硯坐在車里，再次聽到新聞，那邊因洪水暴漲而淹了半個村子，消防員正在救被困于洪水中的人。

村子不殘疾村，但是殘疾村這三個字也不會出現在新聞上，會用其他名字代替。

沈硯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一遍遍給溫燃打電話，始終是關機。

聯系不上，失蹤，甚至生死未卜，沈硯幾乎下一個電話就要調直升機過去救人。

忽然，司機不確定地說：“沈總，那輛，好像是燃總的車。”

沈硯猛地抬頭，對面停在路邊的車，就是溫燃的車，沈硯急聲道：“調頭過去。”

車開到溫燃的車前停下，接著沈硯所看到的畫面，就是裴清林站在溫燃后，出雙手要去摟溫燃的腰。

沈硯臉驟變，甩門下車向溫燃大步跑過去，抓住裴清林往后一甩，同時迅速將溫燃拽到懷里，抱住。

沈硯出現得太突然了，溫燃整個人都是呆的。

他的擁抱太了，到他好似在抖，到快不能呼吸了，聲音都是從嚨艱難出來的，“沈硯，你先放開我。”

沈硯驟然松開，溫燃仰頭看他，不知道為什麼沈硯眼睛都是紅的，他眼里竟有種失而復得的急切，呼吸也急促，在他放開時，眼里有痛意。

溫燃好懵，“我沒事，沈硯，他沒到我。”

“什麼時候回來的？”沈硯聲音沙啞。

溫燃心虛飄開視線，“那個，下午。”

沈硯深深閉上眼，平復著心，將送進車里，俯為系上安全帶，竭力著對裴清林的怒火，溫聲問，“剛才有沒有事？他到你了嗎？”

溫燃搖頭，“沒事，他都沒到我，我剛才是要踩他的腳的。”

沈硯懸著的心落地，輕吻額頭，“乖，閉眼。”

然后他輕輕地為關上車門。

裴清林喝了酒，不穩踉蹌摔倒雪地里。

沈硯走到裴清林面前俯看他，滿眼冰冷，“你剛才要對溫燃做什麼？”

裴清林此時倒在地上栗栗危懼，面如死灰。

他剛才是想抱住溫燃的，想求回頭看看他。

他瘋了，他那樣和變態有什麼區別？

沈硯向裴清林差點放在溫燃腰上的那只手，冷眸閃過寒，而后毫不留一腳重重踩下去，裴清林的痛呼聲破空響起。

沈硯力氣未松，仍在踩著，并且冷地左右碾踩，裴清林疼得聲音已經變了調。

“溫燃不是你能的，”沈硯渾氣場沉恐怖，“記住了嗎。”

溫燃怕沈硯鬧出事，連忙開門下車，拽他手后退，“沈硯，可以了，我們回去，我們回家。”

沈硯聽到“家”這個字，著面前平平安安的溫燃，失控的理智才一點點找回來。

絕對不能讓溫燃再到任何傷害。

無論天災，無論人禍，任何一點傷害，都不行。

沈硯緩緩俯，溫地抱懷，想用力抱，竭力控制著力道，“你沒事，就好。”

溫燃沒有到裴清林的任何肢，而且沈硯來得又及時，心是很不錯的，只是突然到沈硯，這打了的計劃。

到家下車后，溫燃大大方方假裝只是去后備箱拿袋子，關好后備箱轉就撞到了站在后的沈硯。

“下午，”沈硯接過手上的大大小小的袋子，“去購了嗎？”

溫燃看他拿走了裝圣誕老人服的袋子，忙手搶走，“嗯……我拿這個就行。”

沈硯被搶得一怔。

溫燃自己也覺到這作有太明顯的戒備，忙仰頭笑了下，“沈總，平安夜快樂啊。”

沈硯呼吸清淺，對笑，“你也是。”

張叔張姨已經走了，家里小香妃也睡了，溫燃拿著袋子，故意用很平靜無所謂的聲音說：“沈硯我先上樓回房間了啊。”

溫燃是想回房間換圣誕老人的服，推開門反手就要關上門，但是沒關上。

一點點抬頭，沈硯手按著門，他眼里是抑著的痛楚。

“你怎……”

沈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緒，“溫燃，為什麼你回來，不告訴我？”

在準備驚喜啊……溫燃手拎著袋子，不能說。

沈硯聲音嘶啞，“為什麼，手機關機。”

？？？

手機關機了嗎。

溫燃怔怔看沈硯，約知道沈硯怎麼了。

是不是他以為回來了、卻故意關機不理他、不和他過平安夜。

沈硯在不安。

“不是，沈硯，我是在……”

沈硯已經無法控制，猛地俯過來，抱住溫燃，抱得力量到抖，“溫燃，我錯了。”

“我傷過你，我沒有接到你的電話，我在你傷的時候沒有保護你，我配不上你，”沈硯嗓音嘶啞，“我后悔了，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溫燃，你別推開我。”

溫燃呼吸滯住，從未聽到過他這樣的聲音，也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狀態。

沈硯難以形容他在為溫燃的安全著急時，看到溫燃卻在本地時的心。

就好像他仍是被討厭的，溫燃在故意躲著他，甚至比這更復雜，溫燃不想和他一起度過平安夜，不想接他電話，不想聽他的聲音。

莫琪和他說過溫燃和裴清林曾經相，說過溫燃的第一次給了裴清林，他知道莫琪說的話必然不是真的，但是他也完全不去糾其真假，也無需向溫燃證實。

只要這個人是溫燃，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任何事都不在乎。

但是溫燃，在躲著他。

不原諒他，不相信他。

沈硯雙目悲痛地看著，兩滴淚向下砸下來，“溫燃，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再接我？我什麼都愿意做，你能不能，別躲著我。我求求你，別躲著我，別討厭我。”

溫燃怔住，看到了沈硯的眼淚。

沈硯這樣清冷的人，滿目通紅的落淚，在卑微地求。

突然間，溫燃心了一團，好疼。

“不是的，沈硯，”溫燃急了，抱住他，“我沒有躲著你，我是去給你準備驚喜了。”

說著溫燃退開，蹲在地上拿圣誕老人的服，舉起來焦急說：“沈硯，我是去準備這些了。”

沈硯一點點地看向手里的東西，是紅白圣誕老人的服。

溫燃看到沈硯掉下來的眼淚，沖進他懷里抱住他，再忍不住哭出聲，“沈硯，我沒有躲著你，我看到那些花了，我看到你為我留的燈了。”

溫燃失控地哭說：“沈硯，我沒有討厭你，你沒有配不上我，都沒有。我沒辦法不對你心，我沒辦法不喜歡你，沒辦法不你。沈硯，我……”

兩人都落了淚，一滴滴淚過臉龐，暈了一切難過的過往。

沈硯的吻在額頭，嗓音沙啞地打斷，一字一頓嘶啞說：“溫燃，我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不會再傷害你，會永遠保護你、陪著你。”

“別再離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