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溫燃說:“您……”
對方徑自說:“您好,這里是北京XX醫院腫瘤科,請問有什麼……”
溫燃聽到“醫院”兩個字,腦袋就重重嗡的一聲響,舉著手機怔怔呆住。
腫瘤科?為什麼是腫瘤科?
溫志長腫瘤了嗎?
良的還是惡的,還是癌癥?
醫院,腫瘤科,這兩個詞沒辦法不讓溫燃恐慌。
這兩個詞會讓任何人恐慌。
沈硯忽然搶走耳邊手機,是明顯不想讓接電話的凜然。
溫燃回過神來,急了,立即要搶,“你干什麼,手機給我啊。”
沈硯未還。
溫燃手機聽筒聲音大,聽到對方一直在問有什麼可以幫助的,溫燃無法控制發抖的聲音的大聲說:“幫我查一下,患者溫志在哪個病房。”
溫燃眼里有慌張,有恐懼,已經顧不得去想沈硯為什麼不想讓打這個電話,雙手無意識地抓住了沈硯的擺。
沈硯眸中一痛,深深閉上眼,攬懷。
再睜開眼時,手機按了免提,溫燃聽到對方說:“抱歉,我們這邊無法查詢,請問您與患者是什麼關系,我建議您直接聯系患者以及患者家屬。”
溫燃急道:“無法查詢是什麼意思,如果他在你們那里住院,你應該能查到的啊,我是他兒,我知道他份證號,麻煩你再幫我查查看,或者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查,需要我親自去醫院問嗎,你們醫院系統不是輸姓名就有顯示嗎!”
對方依然道:“對不起,我們這邊無法查詢。”
沈硯替溫燃掛斷電話,抱住,“燃燃,燃燃,別急,冷靜點。”
溫燃本無法保持冷靜,這人說無法查詢,而不是說查詢不到,心里所有的疑突然之間全部解開了。
當事發生時,大部分人下意識都做了最壞打算,溫燃也如此,瞬間想明白溫志為什麼沒在生日當天給打電話,不是出海了,而是在手。
為什麼手后兩天才打電話?
是不是他一直在昏迷中?
他生了重病,但他不想讓知道,一直都在瞞著。
溫燃全都在發抖,沈硯抱著甚至能覺到變得越來越涼。
溫燃想要去找韓叔叔,他們是多年好友,韓叔叔一定知道爸在哪。
但是手都在哆嗦,使不上力氣,“沈硯,你,你幫我換服。”
沈硯幫換上子和羊衫,看到手臂上的疤時,他眼神暗了一瞬,然后繼續幫穿上。
溫燃滿眼都是霧氣,嗓音沙啞抖,“沈硯,我爸,我爸他……”
沈硯沉穩道:“別多想,溫董不會有事。”
換好服溫燃按手機,看楊淼有沒有查到那個手機號碼是誰。
楊淼平常接到短信都是秒回,這次楊淼卻沒回復。
為什麼溫志會把子送到楊淼那里?
溫燃沖出房間直奔舞池找楊淼的人影,楊淼正站在角落里神復雜猶豫地看手機。
“楊淼!”溫燃跑過去,急問:“你在看什麼,查到了嗎?你和我爸有聯系嗎?”
楊淼被嚇得一激靈,滿臉慌張掩飾不住,溫燃又急又氣,端著一張臉變得沉,不用說話,就用目問著楊淼。
楊淼心知瞞不住,拿起手機給看屏幕,“是韓董的書。”
溫燃問:“我爸呢,你和我爸有聯系嗎?”
楊淼慌忙搖頭。
溫燃找到卡座里的韓思桐,韓思桐在和苗致遠喝酒,溫燃已經來不及去想這兩個人怎麼在喝酒,問韓思桐,“韓叔現在在家嗎?”
韓思桐喝得強撐著理智,看出溫燃的焦急,沒詢問,直接給家里打電話。
通完電話,韓思桐打了個酒嗝,捂著說:“我爸剛到家,下午從北京回來的,怎麼了嗎?”
溫燃聽到這句話,腳一差點跌倒,沈硯穩穩撈住。
韓叔是知的,溫燃想沖過去找韓叔,接著看到苗致遠,語無倫次說:“苗律師,你哥是不是醫生,他在哪個院,我爸肯定轉院走的,你能讓他幫我查查他嗎,或者讓他給北京朋友打電話,應該有同學吧,都是醫生,拜托了。”
苗致遠聽明白了,但是他也有點醉,“沈總不能查嗎,沈總應該有認識人吧。”
溫燃在剛剛手機被沈硯搶走時,有什麼思緒在腦袋里面轉了一下,但是太快,沒抓住。
溫燃說:“我不知道,麻煩你幫我問問。”
苗致遠抬眼看沈總,沈總盯著溫燃,那眼里似乎約有痛意。
苗致遠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眼花,再看過去,沈總神已恢復自然,苗致遠若有所思點頭道:“好,我給你問問。”
之后溫燃瘋了一般,沖出去就對司機報地址,直奔韓家。
沈硯一直陪著,除了安,他沒說其他任何話,一雙清冷的眸子在溫燃看不到的地方,轉變得幽深如淵。
溫燃即將知道溫董的病,也即將知道他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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