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泉沉默了許久,然后忽然看向許清墨:“你說,這事要是發生在咱們上,就咱們父親那個格,會這麼慣著我們嗎?”
許清墨愣了一下,然后滿臉平靜的看著許延泉:“大哥,你覺得,咱們兩個從小到大也沒什麼人管教,大娘子更是溺的厲害,咱們兩個為什麼都沒有長歪呢?”
“大概是不敢長歪吧!”許延泉忽然想起寧遠侯擺在祠堂的那把狼牙棒,“畢竟,也沒有幾個父親,會用狼牙棒當家法的!”
“咱們老爹是個明事理的人,管教兒的方法暴了些,但是效果甚好!”許清墨一臉贊同地點了點頭,“咱爹娘向來都是小事護犢子,大事就是幫理不幫親的了,咱們也都是聰明的,犯不著在咱爹那里找排頭吃,你說是不是!”
許延泉看了一眼許清墨,攬住他的肩膀,笑了起來:“也是,畢竟小命珍貴,也犯不著給自己找麻煩,你說是不是!”
許清墨笑著,孟和桐在一旁看著,也會心地笑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許延泉因為有些事要去辦,就讓孟和桐將許清墨送回去,兩個人都不愿意坐馬車,就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著。
離開之前,孟和桐回去看了謝蘇羨,在猶豫了一小會兒以后,謝蘇羨認罪畫押,一切順利的都有些奇怪,孟和桐想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謝蘇羨都說了些什麼?”
許清墨回頭看向他:“你確定你想知道?”
孟和桐想了想,還是點頭:“嗯,想知道!”
許清墨輕輕的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他問我為什麼會選你!”
孟和桐愣住了,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然后滿臉張地看向許清墨:“然后你怎麼說的?”
“我?”許清墨微微挑眉,“我說,因為你心地純善,只不過是偶爾的誤歧途,不像他,就是單純的壞!”
“就這樣?”孟和桐有些失。
“不然呢?難不你還想要讓我說,因為你英俊多才?”許清墨看著面前的孟和桐,眼底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溫。
“難道是我不夠英俊多才嗎?”孟和桐挑眉,“我自認為在京城里,我的容貌長相,家境世,應該還算是排得上號的,怎麼當地?你這里就只剩下純善了?”
許清墨笑了起來:“你的確算得上是英俊多才,可是你得看跟誰比呀!你怕是忘了我大哥無論如何都排在你前面吧,那我可是從小看著他,和他一起長大的,你說看,我怎麼會覺得你英俊,覺得你多才呢?”
孟和桐佯裝苦惱,長嘆一口氣:“原來我在你心里竟然是這般的不堪,那你嫁給我,豈不是委屈了你?”
“你怎麼現在才知道你是委屈了我呀?”許清墨挑眉,“那不如你現在就宮去求皇上,讓咱們的婚事就此作罷?”
孟和桐氣得一把攬住許清墨的脖子:“許清墨,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呀?”
“我想呀!”許清墨笑著看向孟和桐,“可你都說委屈我了,那我總不能還非得上趕著嫁給你吧?”
孟和桐看著面前的許清墨,氣不打一來,可偏偏眼前都是未來的媳婦兒,打不得罵不得,只得委屈,委屈自己,將這子火氣到心底里去:“以后再跟你算這筆賬!”
許清墨笑,眉眼都笑得彎彎的,孟和桐很能看到這麼開心的樣子,便有些奇怪:“你今日怎麼看起來特別的開心?是因為見到了謝蘇羨嗎?”
“見到他有什麼可值得開心的呀?”許清墨緩緩往前走,“我只是因為看到了他的結局,眾叛親離,何其可悲呀!那個時候我們有多可憐,他現在就有多可悲,我改變了我自己的命運,也改變了許家甚至你的命運,就這些事,還不值得我開心的嗎?”
孟和桐頓了頓,然后抱了許清墨:“還有一個人,你是不是忘了?”
“你是說朱諾嗎?”許清墨抬頭看向孟和桐。
孟和桐點頭:“你應該不會忘記,當初證明許家通敵叛國的信件是上去的吧?”
許清墨笑:“我怎麼敢忘記呢?不會有什麼好的結局的,我們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安心的等待就可以了,等待他們覆水難收,最終面臨自己的結局!”
孟和桐拉住許清墨,低著頭看著的眼睛,滿臉認真的問道:“那我們呢?我們接下來的結局是什麼?”
“我們?”許清墨依舊是笑著的,只是心里“咯噔”了一聲,“我們的結局就要看天怎麼定,孟和桐,讓我們從地獄里爬回來,已經是老天爺的施舍了,我們不可以太貪心的,我們現在這樣不就很好嗎?”
孟和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地抱住站在自己面前的許清墨:“我沒有太多的奢求,我只是希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可以這樣抱著你,這樣子也是太貪心嗎?”
許清墨想要回抱住他,可是抬起的手卻又緩緩地放下,輕輕地推開他,出手輕輕的刮了刮他的鼻梁:“當然不算太貪心啊,我們會有好的結局的,對吧!”
孟和桐握住許清墨的手:“你知道的吧?我們家是不允許納妾的,我的妻子也這輩子也就只有你一個人,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嗎?”
許清墨頓了頓,但還是笑著:“我當然會是好好的,我一定會穿著最漂亮的嫁,來嫁給你的!對了,我大哥可是尋了天底下最難的題,要給你答的,我就怕到時候你都闖不進來,那我可沒有辦法嫁給你的!”
“你盡管放一百個心就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排除萬難,我也會想盡辦法娶到你!”孟和桐著許清墨的臉頰,目里滿是期待。
許清墨笑著,可是心里空落落的。
在騙他,明知道,他們的未來不會有那麼多的日日夜夜,可是他貪婪地想要多留在這溫暖的懷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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