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梨聽說陸凌驍出事了,第一反應是他在片場拍戲時出了什麼意外,連忙登錄上自己好久都沒上的微博。
的關注列表里的人不多,但全是和陸凌驍有關的。
獨自一人在國外的那三年,和所有陌生人一樣,只能通過微博關注他的消息。
陸凌驍不喜歡發微博,就算發也是為了工作。
往往十天半個月才有的一張新的照片,卻了顧意梨三年里唯一的藉。
打開微博,整個首頁滿屏都是陸凌驍的名字。
陸凌驍的確是出事了。
就在今天上午,他在片場拍最后一場打戲的時候吊威亞的鋼突然意外斷裂,一下子失去平衡,撞向懸崖上的峭壁,當場陷昏迷。
現場正巧有探班的,把陸凌驍出意外的過程完整地拍了下來。
視頻中,陸凌驍按照武指導教的作在空中比劃,在一個轉的時候,右側一鋼不明原因斷裂,導致他失去平衡,原本應該在峭壁上借力的,卻變往上面撞過去。
事發后,劇組馬上找來了急救人員,隨后陸凌驍就被送上了救護車。
顧意梨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嚇得手都在抖。
只報道他了傷,但究竟傷勢如何,還沒有公布。
顧意梨馬上給陸凌驍打電話,連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
與此同時,的很多朋友也發微信詢問陸凌驍的況。
許聽給打電話來:“阿梨,我接到任務了,公司讓我跟進陸凌驍傷的報道,我們在訂機票,你要不要一起去?”
就算不說,顧意梨也是會去的:“現在嗎?”
許聽:“對,兩個小時后就有一個航班,我們馬上去機場。”
顧意梨立即答應:“好。”
隨手從柜里拿了幾件服,然后馬上打車去機場。
一路上,又給陸凌驍打了無數個電話,始終沒有人接。
無奈之下,顧意梨只能上微博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
陸凌驍傷的消息在微博已經炸了,們一邊擔心,一邊反復看他傷的視頻。
有人說他手臂撞在峭壁上,被工作人員放下來的時候是垂著的,肯定骨折了。還有說他頭也撞到了,所以才會昏迷的。
眾說紛紜。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顧意梨不愿意看到的。
從湘蘭到臨江一共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
他們是臨時訂的票,只有經濟艙可以選。
和許聽一起去的還有的一位男同事,主要負責拍攝工作。
許聽上飛機后跟好心人換了個位置,坐到顧意梨邊:“你別太擔心了,料只說他了輕傷,要是很嚴重的話,早就不住了。”
顧意梨低著頭,栗的長發從臉頰兩邊垂下來。
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目有些渙散。
許聽嘆了口氣。
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閨。
前幾天還在覺得這個狗男人太狗太不是人了,不得他趕遭報應,現在他真的了傷,反而沒有一點兒高興的覺。
一路上沒說什麼話,顧意梨也沒吃東西。
飛機一落地,迫不及待地開了機。
有鄭月和顧濤的消息,還有陸凌驍父母的,他們大概也知道了這件事,聯系不到人,所以才聯系的。
顧意梨不知道該怎麼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了。
平時這種電話顧意梨一般都不會接的,可是現在,直覺告訴這個電話會和陸凌驍有關。
“喂,哪位?”
“嫂子,我是陳司!”
陸凌驍出了事,為助理的陳司有一堆事要理,忙得焦頭爛額,“對不起嫂子,陸哥手機快被打了,我才發現你打了電話過來。”
陳司那邊聽起來有些吵鬧。
顧意梨著急道:“你們在哪里?他現在怎麼樣了?”
“嫂子你先別急。”陳司說,“我們在醫院,醫生剛剛給陸哥做完手,不過你放心,醫生說陸哥只是撞到了頭,有點輕微腦震,不是很嚴重。”
顧意梨默了默,然后說:“腦震需要做手嗎?”
“……”陳司見瞞不住,只得老老實實地說,“做手的不是腦袋,是手。”
顧意梨想到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猜測:“骨折了嗎?”
陳司:“嗯,醫生給打了幾顆鋼釘固定,說是這樣才會恢復得更好。”
顧意梨著手機的手指發白。
鋼釘打進骨頭里,可想而知會有多疼。
“嫂子,我還有點事,先不跟你說了。陸哥不想讓你知道他手了,你也別跟他提。”
意識到他要掛電話,顧意梨連忙問:“你們在哪個醫院?”
“臨江第一人民醫院。”陳司說完才想到什麼,“嫂子,你要過來嗎?還是別了吧,臨江離湘蘭那麼遠,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了,嫂子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顧意梨打斷他:“我已經到臨江了,馬上過去。”
“……”
下飛機后,天已經完全黑了。
顧意梨和許聽等人打了輛車直奔醫院。
醫院門口黑地圍了一大群人,有在等第一手采訪資料的記者,還有部分問訊趕來的,連警車都停了好幾輛。
醫院大門已經關了,因為過了門診時間,院方派了幾個保安守著,除非是看急診的病人和家屬,其他人一律不讓進。
顧意梨進不去,又不好當著記者和的面說自己是陸凌驍的妻子,于是給陳司打了電話。
這次他倒是接得很快:“嫂子,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接你。”
五分鐘后,陳司從里面走出來。
有些記者和認得他,馬上想要圍上去詢問況。
“抱歉大家,關于陸哥的傷勢,待會兒公司會發說明,大家不要在這里等了,早點回去吧。”
陳司只留下這句話,在院方的幫助下帶著顧意梨和許聽進去了。
這時終于有認出了顧意梨:“天吶,那個不是顧意梨嗎?是什麼時候來的?”
……
陸凌驍此時已經被安排到了住院部。
他在手結束后沒多久就醒了。
醫院里倒是安安靜靜的,完全沒有被門口的氣氛所影響。
陳司站在病房門外:“嫂子,你進去吧,陸哥就在里面。”
顧意梨點了下頭。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陸凌驍躺在床上。
他一只手被紗布包了一層又一層,另一只手背上扎著一針,藥水源源不斷地順著明的塑料管輸送進他的里。
陳司跟在后:“醫生說陸哥剛做完手,今天要掛的藥水有點多,這袋掛完還有兩袋,明天開始就會減量了。”
顧意梨輕聲說:“我知道了。”
走進病房。
陸凌驍正在這時睜開眼。
他的臉很差,稍顯蒼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特別明顯,穿著病患統一的藍白條紋病號服,看起來更顯疲憊憔悴。
陸凌驍看著顧意梨朝走近,眼底并沒有意外,顯然是早就知道了。
他不冷不熱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顧意梨抿,看著他說:“我聽到你傷的消息,所以就趕來了。”
“我沒事,都是小傷。”陸凌驍收回目,他似乎并不打算向顧意梨談他傷的經過,“不早了,我這里不需要人陪,我讓陳司送你們去酒店。”
他顯然也看到了和陳司站在一起的許聽。
顧意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日那天說要陪他拍戲,他不許來也就算了,現在他都躺在床上一只手不能了,居然還不讓他陪。
他以為在聽到消息后馬上千里迢迢趕過來只是為了見他一面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嗎?
持續一個星期的委屈在這一刻悉數發,顧意梨盯著他,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小傷?那你對來說什麼才算是嚴重的傷?是要直接撞得不省人事,還是缺胳膊?”
“……”
話音落下,陳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就連一向自認為最了解的許聽也發出了一聲不可思議的低嘆,完全沒想到閨一見到陸凌驍就直接懟上了。
雖然很爽很解氣,但總覺得有點像是在欺負傷病員。
陸凌驍看了一眼,片刻后,垂下眸,分辨不出緒。
他不說話,顧意梨也不說話,病房一時安靜下來。
就這樣持續了大概三分鐘,顧意梨看著即將滴完的藥水,走到他床頭,手指朝呼按下去,邊按邊自言自語:“是這個嗎。”
呼里傳來護士的詢問聲。
顧意梨看了眼在床頭墻壁上的數字:“13號床的吊針快打完了,麻煩您過來換一下。”
護士說了聲好,通話被中止。
沒過多久,兩個護士互相推搡著過來。
進門看到病房里站著一個人,明顯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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