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葦為了熬湯應付邱明俊，準備了很多凈菜, 所以所謂的做飯就很快速了, 各種飯菜下鍋炒炒就可以吃。

飛快地將飯菜端上桌子, 歐北不客氣地坐下來吃, 見他吃得很歡快，小心道, “歐, 你對以后有什麼計劃嗎？”

兩人從來沒有就破產的事當面談過, 這大概是第一次。

歐北沒有停筷子，道，“什麼計劃？”

“比如說, 找個工作？”試探著問，“或者做個什麼小生意？現在環境好的，我看公司里那些經理年薪也是好幾十萬——”

“還不夠養你一年。”

伍葦的恥心不斷地被挑戰著, 憋了又憋, 才道，“你現在和以前也不能比啊——”

人要學會看清楚形式, 飯都沒得吃的時候, 就別想著這樣的奢侈品了。例如包養人這種行為, 以后最好就不要了吧？

“所以你覺得邱明俊是個好跳板？”歐北吃了個半飽, 放下碗筷懶洋洋道, “就他那個甜心黑摳門的媽，你就討不到任何好。真是眼有問題！你要真換個老板，等咱們合同到期了, 我給你介紹個好的接盤——”

伍葦氣得全發抖，覺得自己真是圣母心放錯了地方，明明是幫他心以后的事，怎麼變他要給自己拉皮條了？

“歐北，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已經是現在這樣了，再不努力，就真的完蛋了。”著急道，“你現在還年輕，三十歲起步也不晚的。你找個好項目，咱們把這個房子賣了，錢給你，東山再起不好嗎？”

歐北稀奇地看著，直看得不自在，才道，“伍葦，你不會是自己剛貧，就想著扶貧了吧？這房子賣了能有多錢？丟出去聽個水響？”

完蛋了，這家伙戶頭上沒多錢了，但還是不改該死的有錢人習氣。他本就不知道這麼一個房子的錢是外面普通人上班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東西，換了現金也能開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出來，在他眼里居然還不夠聽水響！

“你混賬，人家這是擔心你，你怎麼還這樣子！”好心喂了狗，碗筷也不收拾了，直接窩床上生悶氣。

歐北慢悠悠收拾了廚房和餐廳，自己洗了澡也去睡。伍葦卻怎麼都沒法休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大半夜。他被吵醒，惱火得很，二話不說按著就開干。

等到最后來不起火了求饒，他罵道，“你要是還有什麼腦殘想法就直說，老子能讓你累到沒法思考。不就是窮了嗎？這天還沒塌下來，你的哪門子閑心？”

這是個混球，可伍葦卻沒辦法討厭他。干脆也混了，大不了大家就這麼混著，直到混不下去為止。

日子再混蛋，還是要過下去的。

伍葦除了有歐北這塊心病，還巍巍地和陳曉應付著。

陳曉做了的助手后，并沒有馬上開始工作，而是去找人事和行政部的人要了全公司的職員名單和簡歷，仔細研究了兩三天。這兩三天功夫里，下面的助理小妹催命一樣每天幾次到辦公室里要簽字的文件，冷冰冰地吼回去，“字是能簽的嗎？出了問題誰負責？催得這麼，你們是不是跟下面的單位聯合起來給公司力？再催讓你們經理來直接找我。”

伍葦咂舌，陳曉的威比強多了，三兩下就把人都打發走了。

“你不怕下面鬧事？”伍葦很忐忑道，“那麼多公司每個月的進度款，那麼多工人要發工資——”

陳曉很直白地鄙視一眼，“無非就是再多拖延半個月而已，那些經理要是連這點事也搞不定，高工資白拿了。”

接著，陳曉計劃安排一次公司中高層的團建和聚餐，抓著和邱明俊開小會謀劃。

伍葦不太懂這個作，道，“不是應該先開個會，和大家認識認識再開展工作？”

“呵呵，你開那麼多次會了，有誰拿你這個副總當回事了？正經有事還是找徐總，徐總忙不過來找邱總，你要多問一句人家說個徐總和邱總已經同意了就把你懟回來。”

是這樣的，陳曉不過才來幾天就看得很一清二楚，而且羅薇也曾三番五次提醒過這個問題。

不過就是個花瓶擺設，心思也不怎麼在這個事上，能怎麼辦？

“你總得給他們點厲害瞧瞧，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怕了你，才好做事。”陳曉不耐煩給講得很清楚，道，“聽我的沒錯，直接找徐總和邱總定組織團建的事。分公司中層以上的領導必須全部參加，不參加的人就當辭職理。”

這麼簡單暴也可以？

“在團建的時候震懾他們，不是智商藐視就是力秒殺。”陳曉道，“不耐煩給他們太多時間，最多一個月消化掉你和我的存在，不然就換人。我去找獵頭公司的人，先幫咱們留意著挖人——”

這雷厲風行，邱家確實是找了很好的助理來幫忙。

邱明俊聽得滿有意思的，但卻溫吞吞的，“不著急，慢慢來。”

“什麼事在我這里都不能慢。”陳曉道，“大邱總給了我任務，一年之將這里的人事關系整理清楚，搞不定只有走人。”

邱明俊被懟了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對伍葦道，“小伍啊，團建的事放在后面再說。你和陳曉今天晚上陪我參加一個宴會，要招待這邊的幾個領導。”

這是徐總在將本地的人脈關系逐漸轉移到邱明俊手中，必要的際應酬。

“我也要去嗎？”瞪大了眼睛，心里卻有點竊喜，機會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準備。

“你是公司的副總，你不去誰去？”陳曉有點憋邱明俊不支持自己，冷冰冰地懟道。

“那行，去就去。不過我酒量不好，到時候邱總和陳助理得幫我擋著點兒。”伍葦不想和在公司吵起來，干脆爽快地同意了，沒出一點異樣來。

“那就說定了啊。”邱明俊很開心的樣子。

陳曉瞥一眼伍葦，再看一眼邱明俊心猿意馬的樣子，心里小算盤噼里啪啦響。等了一會兒，見他起出門，自己也跟了上去。

談完事，伍葦自己去衛生間冷靜了一下，坐在馬桶上看著天花板。

在本地基本上沒有朋友，也沒人，唯一信得過的王文遠跑去海城了，剩下的只有一個歐北。最近幾天他都呆在的房子里，要麼就是在電腦上打游戲，要麼就是去游戲城玩玩真人游戲，要麼就是看一些看不懂的書。他整個人的緒還是很穩定，既沒有阻止來上班，也沒有再吐對邱明俊的酸話。不知道這個現象算是好還是不好，但也極力不和他提起邱明俊的事。

今天要去應酬，勢必要給他匯報一下了。

給歐北發了一條短信，“今天晚上有商務應酬，會晚點回家，我已經點餐了，晚六點的時候送到，你自己取一下。”

“應酬誰？”半晌后，他回了信息，“在哪里？”

伍葦將對方的姓名和職務發了過去，他沒做什麼評價。至于宴請的地點，巧了，就是上次歐北戲耍，讓半夜三更去的那個偏僻會所。

“你這是羊虎口啊！”他一針見。

沒有面對面的談，對他的畏懼了很多，至敢說心里話了，于是道，“因為上次你我去，我去了，所以邱明俊面上對我客氣，心里就覺得我是那種人。”

“你不是嗎？”歐北懟了回來，顯然不愿意背鍋。

伍葦用力敲了下衛生間隔板，這死男人，上真是一點也不吃虧。有什麼樣的助理，就有什麼樣的老板！不過他也沒當別去，還算是有理智在。

下午的時候，邱明俊翹班了，找到說，“晚上咱們倆是主人，得打扮好些，我帶你去買服吧。”

穿的是比較端莊的職業套裝，其實哪里都去得的。有點疑地看他，道，“我這樣不合適嗎？”

陳曉站在旁邊，沒吭聲。

“咱們倆算是主客，得穿好點，震懾震懾他們。”邱明俊臉上沒什麼笑意，態度很堅持。

伍葦很敏，知到了他對自己略微冷淡起來，看了一眼陳曉，想了想，同意了。

兩人各懷鬼胎下樓，去地庫開車。

邱明俊駕著自己的一個底盤超低的跑車，很紳士地請坐了上去。瞥一眼車上的各種品，狀似無意道，“邱總很喜歡車？”

“男人嘛！”他應付著，啟車子。

果然不愧是好車，不僅外觀炫得要死，坐上去也很舒適，特別是啟后發機的聲音，燒錢的妙聲音。

“這種車在城市里開不起速度吧？”伍葦不懂車，但還是找話題，“應該去車場開比較帥，不然就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