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歐北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四歲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歐雪的黑白照片。
鬼使神差一樣的,他自己開車悄悄跟著。從老山到屏山渡,從屏山渡到杭城,甚至連王文遠都看不下去了,“老板,你要是同,幫幫呀。”
他還沒想好怎麼幫的時候,居然一個人拎了小包包,去了會所。
這不是一個好選擇,一片混沌的淤泥會磨滅人的心智。也許現在懷抱滿腔的激,需要錢,要報仇,要翻案,可當被腐蝕后,會再想不起來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歐北坐在會所的窗前,看了三天。這三天里,在會所門口猶豫著,想要進來又狠不下心,想走開又舍不得。他著煙,煙頭堆了滿滿一個煙灰缸,最后他噴著煙氣對王文遠道,“你去把上來吧,賣給別人都不如賣給我。”
王文遠看了他很久,小聲罵了一句,“畜生。”
他笑了笑,仰頭看著天上的白云,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好人了?他想,這是一場已經拉開了大幕的戲,既然已經開場了,怎麼結束就得他說了算。那個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姑娘,只能算是這幕戲里的一個引子,可若當正戲上場的時候,會怎麼樣?
所以,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那些舍不得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兩人正式見面時候臉上的笑,還是他奪走第一次后一個人躲在衛生間里抹眼淚,又或者是開始像其它人那樣用不同的打扮想要留住的時候?還是在手機上悄悄對別人說,我希老板過得好?
他已經快看不清自己了。
伍葦看人不理睬自己,翻繼續睡,干脆騎到他上,“快點啊,老實代,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被得不過氣,但也不想便宜了,還是沒吭聲。
可不想放過他,道,“哼,不告訴我?那我算舊賬了啊,你說,朱德旺是不是你的人?為什麼你找到車了還這樣弄——”
他手樓著的肩膀,直接將按在床上,自己翻了上去。
笑著掙扎,“還有那個誰——”
不能再憋了,再憋老底都要被掀了。
歐北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伍葦紅了臉,不好意思極了,“明明是我先問的。”
他咬著的親了一會兒,抵住額頭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不就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才不是呢——”
嬉笑打鬧的聲音,淹沒在厚厚的被窩里,一切又趨近于無。
作者有話要說: 誰先上誰呢
73、番外三 日常 ...
伍葦過了一段舒適的日子, 靜極思, 便想把大房給弄的那商鋪裝修裝修, 再找個靠譜的店長, 將舞蹈室給弄出來。想著自己荒廢了一兩年, 都了, 重也在一天天上升, 得趕練起來, 找回以前跳舞的覺。
剛開始張羅這事,歐北那邊提出反對意見來了。
他說,“最近市面上況不太好, 風聲很的,你再等一段時間。”
伍葦不明白,道,“什麼風聲呢?你一天天到玩,悠閑得很呢。”
“我忙在腦子里,你瞧不著。乖乖的啊,聽老公話, 給你糖吃。”歐北跟哄小孩子一樣哄, 就想著把拐出去某個地方再玩玩。
“老實代, 你是不是又搞了什麼謀詭計呢?”掐著他的脖子不高興,總不能每次都因為他的事耽誤的時間。人生最好的年紀,沒多功夫能耽擱了,他要是說出來的理由站不住腳,才不管他了。
歐北假裝咳嗽, 被掐得要死了,嬉笑打鬧,但沒說什麼正經事。
無非就是,他現在緩過氣來了,能空出手來收拾于紅蓮和邱明松了。
對這事,伍葦其實是有點迷的;一開始以為他是想要權,所以不要在邱永晉的死因上做文章,便輕輕松松的放過了那母子幾人;可后來覺得有點不對勁,畢竟這人連周煒先都沒放過,讓王文遠不知道挽了個什麼套子令他一頭鉆了進去,結果搞砸了一個大項目,在行業的名聲掃地,估著是要換個城市重新開始了。
連邊角的小炮灰他都沒放過,怎麼可能放過大仇人?
歐北提起于紅蓮就厭惡,伍葦諒他的心,跑去問了齊蘆。齊蘆現在還在補自己的畢業設計,空閑了去給王文遠當助理,所以知道很多幕消息。
聽見伍葦的問題后,怒其不爭道,“你這個腦子,跟歐北比起來簡直和智障差不多。他要是想算計你,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伍葦很不高興齊蘆的人生攻擊,道,“他能算計我啥?”
齊蘆想想,“也是,一沒錢二沒本事,他肯定是腦袋有坑才和你結婚。”
伍葦想咬死齊蘆,可這家伙仗著自己還沒完全恢復,一手便開始裝病。只要齊蘆一裝病,王文遠保準出來幫忙,一對二,贏不了。
“那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齊蘆還是給解釋了。
四海在發生控制權糾紛,司不斷,雙方沒達和解的時候,價大跌。歐北和不知道什麼人合作,一邊砸盤一邊悄悄地開始收購市面上的散。當然,這些作有點違規,都是在私下作,因為邱永晉死得突然,這邊提前進行了準備,所以大家還沒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完了。
后來歐北和于紅蓮母子達和解,對方出了四海的控制權后,歐北二話不說,將自己新得到的份立刻賣了一部分出去變現。這個時候,因為控制權已經穩定,再加上前面默默收購的幾個機構湊夠了百分之五的權,所以連續舉牌。票被舉牌后,散戶們非常有信心,紛紛場,價連續幾個漲停板,回到了原來的價上。
這麼一跌一漲,歐北不知道卷了多錢走,未知數。
他還不放手,又召集了高層召開董事會,只說之前邱永晉的經營太過保守,為了確保經營權放棄了和同行的合作,集團失去了大肆擴張的機會。現在則不一樣了,他是老大,他說了算,所以立刻將地產巨頭房氏給引進來,雙方達了戰略合作伙伴。
中間又不知怎麼作的,兩家人換了份,歐北在四海的權越變越,換了幾個院線回來。更妙的是,這些院線跟四海沒關系。
伍葦聽得頭暈腦漲,眼睛暈乎乎了蚊香圈。不懂歐北費勁拉繞這麼一大圈,到底是圖什麼?
“圖什麼?”齊蘆冷笑兩聲,“當然是圖邱家還有兩個沒關進去的兒子了。”
邱明松在宣判后,立刻被關了進去;邱明松依然道貌岸然地在四海高層任職;邱明方雖然沒有任何音訊傳來,但相比也過得很自由。
歐北這麼幾次倒手,自己繼承來的權便通過各種方式分散到了各個利益方手里去了,大老鷹們的胃口已經被喂飽了,對他的后續行為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于是,他自己輕輕巧巧也從中取了自己一份后,將邱永晉死后取到的皮組織和樣本檢測報告給律師,要求立案謀殺。
于紅蓮得知這個消息,怒火攻心地在四海攔住歐北道,“你不要太過分,當初明明講好了,你拿權,不追究其它。怎麼就反悔了——”
歐北只笑了笑,吐出三個字,“真天真!”
于紅蓮氣極了,回去找邱明松查,結果隸屬于歐北名下的份所剩無幾,其中有部分還被邱明方貪圖便宜真金白銀給買了回來。這時候,重新翻了邱永晉的死因出來追究,即便要重提囑上所謂的“非自然死亡則權捐獻公益”,已經了一張白紙。
更何況,監督執行的是錢銘和他后的一線人,而這些人早就被歐北喂飽了不說話。
于紅蓮覺蒼涼,大勢已去,想要追究卻沒有任何籌碼。
連邱明松都道,“媽,咱們能保住現在手上的份已經很不錯了。要我們兩人再翻出來權充公或者做捐獻的事,錢銘那一幫子人能把咱們活吞了。”
“那你爸死的事,怎麼辦?”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邱明松苦笑,“明俊已經進去了,明方也走了——”
“所以你不能有事。”于紅蓮惡狠狠道。
于是,沒過幾天,邱明方回海城,配合警方開始調查邱永晉的死因。
伍葦只聽齊蘆說得天花墜,怪不得歐北說又開始有點了,他這是把人家斬盡殺絕了呀。
“所以,你跟他在一切,別天天想著阿的,得想點別的。”齊蘆其實也不是小心眼,雖然錢,但也知道歐北的錢是憑自己本事賺的,就是怕伍葦吃虧。這個妹妹,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其實心眼很實在,天生比別人一竅,只知道被整了絕地反攻,不在知道防范于未然。想讓點歐北,那以后若有變故,至能走得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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